赵乾景没吭声还想再贴回去,被吴磊拽着后脑勺的头发给拉的仰起脸,
吴磊你再耍次混蛋试试。
吴磊嘴角的伤口连同两边太阳穴一起突突的直抽,他不知道赵乾景突然犯什么狗病,但知道再亲下去就该出事儿了。
走廊的灯也早灭了,两个人就站在黑暗里维持着别扭的姿势。
吴磊手底下松了松,像是把赵乾景扯的终于清醒了点,但还没到酒醒的程度。他迟缓的垂下头拿前额抵在吴磊肩膀上,双手卸了力僵硬的垂在身侧。吴磊脸朝向大门偏着,任他靠着没动。
屋里仅有的一点暖气儿也被过堂风呼呼的吹散争抢着涌出门外,吴磊耐不住冷,感觉腿要麻了,正要抬手把赵乾景拨正让自个儿站好,外面电梯达层的提示音一响,跟着就听见人声。
吴磊反应迅速的抽身要去关门,步子还没迈开就被赵乾景掐住腰给搂了。
吴磊关门……我关门啊乾景!
吴磊压着嗓吼他,够到门把手“哐”的使劲合上了门。
屋里又陷入尴尬的沉默,吴磊手还搭在门上,腰侧被赵乾景下了狠劲捏的骨头好像都跟着疼。
赵乾景终于动了动,对着背朝自己的人低声叫道:
赵乾景哥。
吴磊没应他。
赵乾景我刚以为……你要走了。
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辩解,但手还是理直气壮的放在原处,一下都没打算松开,赵乾景声线有些飘,带着点涩:
赵乾景对不起。
两个人挨得近,吴磊耳廓被赵乾景的呼吸撩着,很不自然的发痒,又不好伸手挠。赵乾景没想得到吴磊的回话,自顾自的继续开口,
赵乾景我一直适应不了,这家里突然少个人。挺小的房子……可是你走后吧,空的我都不太愿意回来,
他稍微站开了点儿,像是怕酒气熏到吴磊,胳膊拄着旁边的玄关柜稳住身子
赵乾景我估摸这房风水也不好,晚上躺床上一闭眼,就心悸,整宿睡不着。
吴磊手从门把上放了下来。
赵乾景当初来上海,前后搬了好几次家,房租一到期他就琢磨换地方。现在这个屋还是吴磊帮他找的,两室一厅的小格局,离公司近,为了让赵乾景能安生点,吴磊连拖带拽的哄着他一块儿把房子翻了个顶精装了一遍。平时周内俩人都住这儿,早上还能多睡半个小时。
赵乾景咳嗽了几声,声带像是被酒精刺激的厉害
赵乾景开始几个月吧,一睡不着,就会想到你,看着屋里角角落落哪儿都有你影子,觉得烦,干脆把卧室又重装了遍,全换新的……
吴磊烦你不会重新找地儿租吗?
吴磊出声打断了他。
赵乾景噤声半天没说话,手指来回在柜沿儿上划拉着,听的吴磊心里有点冒火的时候才轻飘飘又开口:
赵乾景后来我才想明白,是因为想的太狠了,所以睡不着。
说完话他伸长胳膊,越过吴磊拍亮了灯。
突然的强光刺的吴磊眼睛不适,闭上眼缓了几秒才睁开,回过头看向赵乾景。
赵乾景放下胳膊,从吴磊紧攥的手心里抠出钥匙,反手“当啷”一声扔在玄关柜上的金属托
盘里,还有些迷糊的抬手捏了捏眉心,低着头要换鞋,吴磊伸手扶了他一把。
赵乾景我洗个脸,你先进来坐着。
说完赵乾景就奔着卫生间去了。
吴磊还站在门边,看着放钥匙的托盘,他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还摆在这儿,以前进门吴磊把钥匙往这上面儿一扔,发出的金属撞击声次次都会惹的赵乾景仰头嚎一嗓子:
赵乾景轻点儿放啊——
吴磊揣着坏,下次扔的更响了。
屋里陈设还是老样子,基本没大的变化,客厅的灯应该是被赵乾景换过了,换成了暖光。他走到沙发边正要坐,视线落在阳台一角露出的健身器械上,动作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