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周成双奉李怡的旨意去给郑太后送药膳。
周成双“太后,这碗药膳是皇上吩咐司膳房做的,对您的头风病有好处。”
郑太后“嗯,皇儿他有心了。”
郑太后示意周成双到她身边来。
郑太后“哀家有好几天都没见你了吧?”
周成双“是啊,太后。”
郑太后“哀家听闻前两天皇儿龙体违和,不知今日怎么样了?有没有召太医看看啊?”
周成双“太后放心,皇上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郑太后“那就好,有你在皇儿身边照顾他,哀家也放心多了。”
看了看站在自己另一旁的姚金玲,郑太后道。
郑太后“金玲,最近皇儿经常让你侍酒,你要抓住机会知道吗?”
姚金玲“是,太后,奴婢明白。”
正当周成双准备告退的时候,宫门外太监来报,说是万夫人携女来拜见太后。
郑太后“传她们进来。”
万夫人带着万宝贤进来行礼,郑太后上下打量了万宝贤一番。
郑太后“难怪马大将军向哀家力荐宝贤,今日一见宝贤果然标致可人。”
万宝贤“宝贤多谢太后赞赏。”
周成双看着万夫人的脖子老是扭着,总是想替她掰正。
一天天的,趾高气昂的不累吗?
“我们宝贤初到宫中,如果有不当之处,还请太后多加指正。”
万宝贤“太后母仪天下,宝贤自当仰瞻懿范,能学得一分半毫也是宝贤的福气了。”
果然很会说话,周成双其实看万宝贤也是个知礼节的,就是有些娇纵任性,目中无人。
郑太后“知道你今日进宫,哀家准备了见面礼给你。”
周成双走下去把一个盒子打开递给了万宝贤。
郑太后“这对花钿是哀家特意挑选的,是由金玲打造的,她是司珍房的掌珍,哀家想你一定会喜欢。”
万宝贤“多谢太后赏赐。”
万宝贤看了看姚金玲:原来干爹说的就是她。
万宝贤“宝贤今日也为太后准备了见面礼,请太后笑纳。”
示意身后的丫鬟把一个画轴呈上去,万宝贤看到离郑太后最近的姚金玲把画拿在手中,将画卷缓缓展开。
万宝贤“此画乃宝贤劣作,还请太后不要见笑。”
周成双“金玲,这个是舐犊情深图。”
周成双小声的提醒着姚金玲,还好她没有读错。
万宝贤“想不到姚掌珍忙于司珍房的事情,竟也懂得这个典故。”
万宝贤“太后,宝贤有些珠钗不是脱线就是有其他问题,既然姚掌珍为司珍房掌珍,宝贤想请她代为修补。”
郑太后“嗯,金玲手艺很好的。”
等万宝贤和姚金玲离开了,周成双也借口行礼退下了,其实她是在跟着姚金玲和万宝贤。
一处凉亭,二人正在对话。
万宝贤“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要成珍宝,也得看看自己到底是块璞玉,还是块顽石才是啊。”
这个时候,一个宫女端了杯茶递给万宝贤,她假装没拿稳,那滚烫的茶水就要泼到了姚金玲手上,周成双赶紧上去替她挡住。
姚金玲“成双,你怎么样?”
万宝贤“你突然扑过来干什么?”
万宝贤见自己泼错了人,还是觉得有些歉意的,毕竟她敌对的只是要和她争妃子之位的姚金玲而已。
周成双“是奴婢不小心滑了一跤,望万大小姐恕罪。”
万宝贤“姚金玲,别怪我没提醒你,妄想凭一双鸡爪就想和皇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做梦吧!”
看万宝贤离开了,姚金玲捧着周成双被热茶泼的那只手。
姚金玲“都红了,那个万宝贤根本就是故意的!”
周成双“金玲,我没事,那个万大小姐实属骄横跋扈,我们惹不起还躲得起,你不与她一般见识。”
姚金玲“嗯,我知道,可是你的手要不要紧啊?”
周成双“只是红了而已,哪里有很严重,你别担心,回去伺候太后吧,如果皇上召你侍酒,我会来喊你的。”
姚金玲“嗯。”
周成双回到了李怡寝宫。
周成双“皇上,药膳已经给太后送去了。”
李怡“嗯,到朕身边来,给朕倒酒。”
周成双“皇上是不是想金玲了,奴婢这就去……”
李怡“不准去!今天就你来给朕倒酒!”
金玲,金玲!你可知朕心里想的不是她!
周成双“哦,奴婢遵命。”
周成双拎起酒壶,李怡刚好瞥见她那只还在红着的手。
李怡“你的手怎么了?”
李怡夺下周成双手里的酒壶,轻轻抚着她那只红了的手。
周成双觉得像触电一般,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手。
周成双“奴婢,没事,就是在司膳房被烫了一下,多谢皇上关心。”
李怡“怎么会没事,来人,到太医院去拿烫伤膏来。”
“是,皇上。”
等宫女从太医院拿来了烫伤膏,李怡示意她们都下去。
李怡“成双,坐在朕身边,把手给朕。”
周成双“啊?奴婢,奴婢自己可以……”
李怡“把手给朕。”
周成双慢慢把受伤的那只手放到李怡的手掌心。
李怡轻轻挑出药膏,用食指与中指指腹将它动作轻柔地抹到了周成双红了一大片的手背。
李怡“疼吗?”
周成双“不疼。”
李怡“自己不拿自己当回事,若是起了水泡留了疤,朕看你哭不哭。”
周成双“不哭,奴婢才不会在皇上面前哭鼻子。”
李怡“成双,你有意让朕纳金玲为妃,可马元贽百般阻挠,朕也快没了办法。”
周成双“皇上,这还不简单,你继续晾着马元贽,捧杀他。”
李怡“捧杀?”
周成双“那个,奴婢的意思是,只要皇上坚持不去上朝,国家大事都交给马元贽处理,不出几天,文武百官就会看不惯他了。”
李怡“好,那就依你之言,朕要捧杀他。”
果然,一连十天,李怡都没去上朝。
这下马元贽坐不住了。
因为朝中大臣私下已经开始对他议论纷纷了,当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马元贽“皇上已有十日未去上朝,文武百官都很担心,托臣来看看皇上是否龙体欠安。”
李怡“就为这个?”
李怡喝了一口周成双端过来的茶。
李怡“那你告诉他们,朕以后也不会去早朝了。”
马元贽“这怎么行?”
李怡“怎么不行?有马大将军处理国事,朕很放心。”
马元贽“皇上,普通的批阅奏折,臣尚能代劳,只是祭天谒陵,接见外来使臣之事,还需皇上亲自处理。”
李怡“如今并没有使臣来访,祭天之事也需些时日,所以其他事情还有劳马大将军了。”
马元贽“皇上!您多日不朝,朝中大臣已经开始有些流言了,说臣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嫌!”
李怡“怎么会呢?马大将军事事都为朕着想,就连立妃之事都亲力亲为,实乃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啊!”
李怡“哦,对了,朕要去祭拜糖莲子了,这些日子就辛苦马大将军了。”
李怡“成双,给朕更衣。”
待李怡走了以后,周成双很有眼色的留了下来。
马元贽“他竟然为了一个婢女就跟本大将军对着干!”
周成双“马大将军何必生气呢?皇上不过是想多纳一个妃子罢了。姚掌珍虽然只是个婢女,但架不住皇上喜欢啊。奴婢听说马大将军推荐的万家小姐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即使姚掌珍成了妃子,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怎么和她争呢?时间一长,皇上对姚掌珍新鲜劲儿过了,你说皇上会选择谁呢?”
周成双“而且你这次让皇上自己选妃,以后皇上会更加依赖马大将军你的。”
周成双明白,这个时候她就是要贬低姚金玲,抬高万宝贤,不然一个不小心,马元贽杀了姚金玲也不是没有可能。
马元贽“你这番话说的倒是合本大将军心意。”
马元贽“对了,这几日皇上不上朝,都做了些什么?”
周成双“回马大将军,皇上最近就是终日饮酒消遣,偶尔陪太后去御花园赏花。”
马元贽“那他有没有偷偷召见大臣?”
周成双“没有,皇上每天喝得昏昏沉沉的,马大将军你也看到了。”
马元贽“嗯,你做得很不错,本将军果然没有找错你。”
送走了马元贽,周成双赶紧去了龟冢。
李怡和刘三好在谈话。
刘三好“咦,成双,你最近都没来找我了呢?”
周成双“我不是怕耽误你和高大人互诉衷肠嘛。”
刘三好“好啊,成双,你竟然在皇上面前取笑我。”
刘三好轻轻点了点周成双的脑门儿,就像姐姐对妹妹那样。
李怡“你与显扬之真情,朕的确羡慕。”
李怡说完这话,迅速看了周成双一眼,又立即转移视线。
李怡“你们姐妹好久不见,多说会儿话吧,成双,一会儿到御花园找朕即可。”
周成双“是,皇上。”
刘三好握着周成双的手,道。
刘三好“成双,你觉得皇上是不是真心喜欢金玲啊?”
周成双“三好你为何这么问?”
刘三好“刚才我与皇上谈话,我知他所做之事并不是真的昏庸,而是为了对付马元贽的权宜之计,只是在他言语中,我总觉得他是把金玲当做了一个工具,一个用来展现自己昏庸的工具。”
刘三好“我当初也向皇上举荐过纳金玲为妃,但如果皇上并不是真的喜欢金玲,那我岂不是害了她?”
周成双“三好,我明白你的意思,感情一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我只怕金玲如今喜欢皇上,她……”
刘三好“没事的,我来旁敲侧击的劝劝她,看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