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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花

心里有座城

  行动处内。

  柳美娜刚要走出办公室,看到唐山海从远处走来,她又退了回去,等唐山海快要走到她办公室门前时,才又走出来假装正好遇到唐山海。

  “哎呦,唐队长,这是去哪儿呀?”柳美娜问唐山海。

  “你好,柳小姐,”唐山海跟柳美娜打了声招呼,然后回道:“回办公室。”

  “叫我美娜就好,处里的人都这么叫,不用那么生分。”柳美娜娇笑着说。

  唐山海想了想喊道:“美娜小姐。”

  “我都已经说了别这么生分了,唐队长怎么还那么客气?”柳美娜佯装生气的说。

  “怕唐突了美人啊!”唐山海笑得有些尴尬。

  柳美娜听了这话,乐呵呵的笑着问:“那你觉得是我比较美还是唐太太比较美呢?”

  唐山海更加窘迫了,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保持沉默。

  柳美娜也没真想听到唐山海的答案,她往走廊里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便一下子把唐山海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柳小姐是有什么要事要和唐某说吗?”唐山海往后退了一步,用很正式的口气问道。

  “叫我美娜。”柳美娜再次强调。

  “不知美娜小姐有何吩咐?”唐山海紧张地整了整领带。

  “你怕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柳美娜有些无奈,只好接着说:“不知有件事,你晓不晓得呀?唐太太好像和陈队长关系不一般啊?”

  “这件事我知道,他们以前是师生关系。”唐山海笑了笑说。

  “是吗,就这么简单?”柳美娜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陈深和徐碧城之间的关系就只是这样。

  “当然了,碧城什么都和我说的。”唐山海在心里补了句,‘只要我们不吵架的话’。

  “看来你们很恩爱喽。”柳美娜显得很失望,然后又问:“那你俩结婚纪念日,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她呀?”

  唐山海立即心生警觉,“看过我们档案?”

  “咍,我就想像唐队长这样完全符合我标准的男人怎么就没让我早点遇到呢?所以关于唐队长的一切我都记得。”柳美娜有意无意的撩拨唐山海。

  唐山海并不接茬,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柳美娜的表情,觉得柳美娜看起来说得不像是假话,她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所怀疑才特意查看自己的档案的,便问:“要说这结婚纪念日,好像应该给太太送些什么礼物,但是我还没想到送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

  ······

  和柳美娜的一番谈话,让唐山海很是尴尬,不过柳美娜的话却提醒了他一件事,按徐碧城跟他的档案显示,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应该送点什么东西给徐碧城,可是送什么好呢?

  唐山海没经验,只能求助柳美娜。柳美娜说只要是女人,肯定都喜欢花,而玫瑰花就是其中最好的选择。

  于是,唐山海开车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准备送给徐碧城,他不禁在心中想象着徐碧城收到花的样子,她会喜欢他送的花吗?会不会笑得眼睛都弯成两个月牙?这样想着,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行动处大门口,徐碧城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台阶上,一群人看好戏的围在她身边。

  “碧城,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每年的这个日子都值得我们特别庆祝。”唐山海面上十分平静,内心却非常紧张,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女人,而且对面这个女人还是他真心喜欢着的。

  “碧城,你看唐队长多浪漫啊!”柳美娜别提多羡慕了。

  徐碧城点头,接过花,笑得很腼腆。众人在旁边不停打趣她,徐碧城羞得脸都红了。收到礼物,她确实很开心,只是唐山海怎么会想起送她花,还这么大张旗鼓,大庭广众的送,多不好意思啊!

  回家的路上,徐碧城坐在车上,她把花捧到面前闻了闻,莞尔一笑。

  “喜欢吗?”唐山海忐忑地问。

  “你怎么会想到送花?”即使徐碧城不怎么喜欢花,但作为女人收到花她还是很欢喜的。

  “柳美娜提醒的,她说了我也不能不做个样子。”唐山海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却完全不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啊,徐碧城顿时觉得这花没那么香了。

  怎么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唐山海纳闷,柳美娜不是说,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花的吗?

  “谢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虽然心里不怎么高兴,但徐碧城还是礼貌的道了声谢。

  闻言,唐山海嘴角隐隐显出些笑意来。

  接着徐碧城又加了句:“不过,我不怎么喜欢花,我比较喜欢叶子,金黄色的银杏叶。”

  徐碧城的老家院子里就种着一棵银杏树,正对着她的窗户,每到秋天,她一推开窗就能看到一树金黄色的银杏叶映着天边的云彩,特别漂亮。

  只是现在这个场景,只能出现在她梦中了,曾经的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她也很久没有没回去过了,那座院子早在家道中落时就被拿去抵债了。

  听到徐碧城的第一句话,唐山海脸上的笑刚露出点苗头,就被徐碧城接下来的话打蔫了,他纠结地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你会喜欢银杏叶呢?”

  “我家以前种了一棵银杏树,那时候······”

  听徐碧城说到她小时候还会爬树,唐山海一脸不信,“听你这么说,好像你和小时候一点都不像啊?”

  “人总是会变的,”徐碧城突然有些怅然若失,然后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会什么要报考黄埔军校吗?”

  “为什么?”

  “我的家人亲戚中除了我母亲是病逝的以外,其他人的死都是因为战争,我的大伯隶属于国民革命军中央军第五军,淞沪抗战爆发后,我大伯奉命去增援,然后死在了那场战役中,那一年我十岁······”

  那是徐碧城第一次直面亲人的死亡,事实上她母亲的死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战争。徐碧城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战争爆发后,她家的日子每况日下,日渐见肘,渐渐负担不起她母亲高昂的医药费。

  徐碧城的父亲便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可惜这仍然没有让徐碧城的母亲支持多久,那年徐碧城十三岁。后来战争越来越吃紧,她的亲人也一个接一个的去世,她的父亲,她大伯母、她的小表哥······

  从苏州女子学校毕业后徐碧城本来应该上的是一所女子大学,可是她的亲人们的死让她再也不能无视战争的残酷,她毅然决然报考了黄埔军校,成为了黄埔十六期的一名学员。

  “可惜,除了发报,我什么都没学好,我拼命的想要学好,却总是学不会······”徐碧城眼中渐渐有了泪光。

  这也是正常的,战争爆发前,徐碧城家世不错,学的是淑女教育,看书画画什么的,即便后来她家道中落了,她的亲人们也没有让她吃太多苦,徐碧城怎么可能学得好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好在徐碧城也不是一无是处,她记忆力很好,所以学发报学得非常快,也因此被戴笠选中进了军统局,在电讯科担任一名发报员。

  最初,徐碧城还有些不甘,可徐碧城奶奶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再也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徐碧城这样挺好,安安全全的,而且也算是为抗日战争贡献了一份力量了。

  也因为徐碧城被调到重庆工作,徐碧城和她奶奶就搬到了重庆,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再后来,我的奶奶也逝世了,她是死在五三五四大轰炸里的······”

  徐碧城说不下去了,眼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唐山海一早就停了车,坐在一旁默默听徐碧城讲述她的过去。此刻见徐碧城哭得泣不成声,唐山海终于忍不住,一把把徐碧城拥入怀中,轻轻拍打徐碧城的后背,柔声安抚她:“我懂,我都明白,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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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责任小剧场:

  美娜问她和碧城哪个美

  糖队内心OS:你这不是废话嘛,好在,我还是很绅士的

  美娜说碧城和陈深关系不一般

  糖队内心OS:你这是在挑事啊,我跟我老婆可才刚和好

  美娜说糖队完全符合她的标准

  糖队内心OS:我完全符合你的标准,可是你完全不符合我的标准啊

  糖队说送花是美娜提醒的

  碧城内心OS:哼,你让我心里不好受,我也让你不好受

  碧城说她喜欢叶子

  糖队内心OS:难道我要把银杏叶一片片系起来,包成一大束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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