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中她们梨红会的迷心术,他“守身如玉”不惜当着她的面用内力连封了形声闻味四感(除了“触”)——若不是见到他身上挂着极丑的鸭子香囊,手腕又戴有一颗寒光粼鳞的珠子(上官秋月干涉其他黑道纠纷的“标志性配备”),她也不会确定如此胆大妄为(因为四感俱失十分危险,心智不坚可走火入魔)之徒乃赫赫有名的千月洞上一任尊主。
也是那次,梨红会便彻底对上官秋月束手无策:因为迷心术若被破,往后便毫无效果。上官秋月是第一个让她们铩羽而归之人,虽然不久后便多了一个(耻辱的历史不想也罢)。
黑白两道大多知道,前年秋天上官秋月为了一个女人内力全失、头发全白,更重要的是他放弃了图谋多年的一统江湖的计划。
如此世所罕见的痴情啊……令人感动到……真的很想……
杀了他!
不过他若死了,玉华殿的那位如娘娘不也要伤心欲绝?总要给昔日姐妹留点情面,留个念想。
她忍住笑意回神,只来得及听见上官秋月说到:“萧连改名藏在丐帮这么多年难道是凤鸣山庄的阴谋?萧岚萧白派人寻找他,但两边人都是各自行动甚至重复行动……他们三个姓萧的,到底在算计什么?萧白要是算计我又何必赶到……”
“怎么话到一半又不说了?再亲近……也未必同心。不过,我觉得萧白为人还算是个君子,不像某些人。否则,以千月洞树大招风的本事能安稳这一年多?”话毕,女人起身掸了掸那莫须有的灰尘后,从荷包里取出另一颗相仿的珠子递到对方眼前。
怎么会……难道叶颜……
上官秋月遏制住自己露出异样的表情,但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本身反而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你心里有数便是。
女人眼里写着此意,嘴角勾出又似嘲笑的春情,让珠子缓缓的在两指间碎成了粉末。
待转去药店提了药包往回走,身边经过的一个乞丐递话给他:“慈海大师在昨日放灯处等大爷一叙。”
上官秋月将药交到紫鹃手里叮嘱了几句后疾飞远去。暗处的绿莺犹豫片刻才追了上去。
因为九月初七便是冯太后的生辰,上京城的城防这些天开始严阵以待。
晌午的太阳晃得人眼晕,喜欢投机躲懒的几个闲汉便挤到蛤蟆爱出没的旱桥洞下,边睡边哼哼。
直到“啪”的声音惊醒了他们。
“大贵,你疯啦!打我做甚?!”惊醒导致一人声音都变了调。
“放屁,老子脚挨着你,头朝这边,怎么打你?”对方显然是个一点就燃的爆脾气,说着已经坐起来,干活的宽扁担也被他捏在手里蓄势待发。
眼见气氛紧张,头发斑白的赵麻子和稀泥道:“张老弟可别动怒,昨晚他家院里新晒的菜干不晓得被哪来的野猫糟践了一大半,一股子臭鱼味!你说……”
“不关老子的事儿!昨天就想跟他算账:他说家里亲戚临时凑数来赚顿饭钱,结果倒好……是个女的,还把主家祭祖用的盘子摔碎了几个,工钱少了大半,我们几个在场的还都挨了巴掌,没多久附近龚……就喊死了人……红事变白事……哼,谁知道还有没有后患!”张大贵一脸愤懑,粗嘎的嗓门连连压低声量,其余三人果然吓得不轻。
“那……那女的究竟是……是不是你……你亲戚,石家老二,你可别拖咱……咱们下水!”胖结巴焦急地凑到石勇山跟前问。
“不是我亲戚难道是你亲戚?”石勇山硬着头皮反驳,根本不敢把菜干被毁是因为有人在院里动了手的事说出来。
那臭鱼味……不不……它就是臭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