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奉王浚石勒取幽州 斩鲁微赵染丧北地
上回说到王子春奉命入幽州，早有人将书信呈于王浚，王浚见信中说：“勒本小胡，遭世饥乱，流离屯厄，窜命冀州，窃相保聚以救性命。今晋祚夷，中原无主，殿下州乡贵望，四海所宗，为帝王者，非公复谁！勒以捐躯起兵，诛讨暴乱者，正为殿下驱逐耳，伏愿陛下应天顺人，早登皇祚。勒奉戴殿下如天地父母，殿下察勒微心，变当视之如子也。”王浚看罢石勒之书信，顿时心喜若狂，如登云驾雾一般飘飘然也。遂后不惜一切，又派枣嵩送以重宝赂于石勒，至襄城见石勒，唯恐石勒有不悦之感。正当此时，段疾陆眷却叛王浚而去，幽州百姓皆众叛亲离，人心溃散，正心中忧烦，见石勒前来归附自己，不尽大喜，对王子春说：“石公乃当世豪杰，据赵、魏之地，却称藩于孤，此如何使人相信哉？”
王子春说：“石将军势力却是强盛，诚如圣旨，但以殿下中州贵望，威服夏、夷，自古胡人辅佐名臣则有矣，然而无一人为帝王者，石将军并非对帝王不愿为之而让于殿下，以为帝王者皆有历数，非智力所取，虽强取之，必不为天人所与故也，昔日项羽虽强，终为刘汉天下，石将军与殿下之比，好比**之与太阳，是以远鉴前事归身殿下，此石将军之明识所以过人之处，殿下又有何不怪乎？”
王浚听王子春一番话，早已抑制不住心中喜悦，对王子春与董肇皆封列侯，派人赶往襄城，报与石勒。
却说王浚部下游纶之兄长游统为司马，镇守范阳，暗中派使者与石勒通谋，愿投降石勒。其实石勒早已识破游统诈降之谋，石勒将计就计，将使者斩首，送与王浚，王浚虽然一时还尚未将游统治罪，然而却更信任石勒。
晋愍帝建兴二年（314年）春，正月，忽然天空出现流星坠于平阳以北地陷，长三十步，广二十七步。汉主刘聪甚为厌恶，深感不安，召集文武大臣，问：“此为何缘故？”
陈元达说：“女龙太盛，亡国之徵。”
汉主却说：“此阴阳之理，与人有何相干？”汉主皇后刘氏乃贤明豁达之人，而汉主为无道之君，行事乃为无道之事，刘氏皇后及时给以纠正，未过多时，刘皇后却突然暴病而故，后宫一时争为皇后，一时后宫失序。
汉主为加强朝政，设置丞相七公辅汉十六大将军，各配士兵二千，以诸子统领；又置左右司隶各领户二十万，每一万户设置内史一人，单于左右辅，各主六夷十万落，万落置一都尉，左右选曹尚书，并典选举，自校隶以下六官，皆亚仆射；以刘粲为丞相领大将军、録尚书事，封晋王；江都王刘延年，録尚书事六条事。汝阴王刘景为太师，王育为太傅，任恺为太保，马景为大司徒，朱纪为大司空，中山王刘曜为大司马。
再说石勒派遣王子春前往幽州王浚军中探听虚实，取得王浚信任，时过数日，王浚派使者至襄国，王子春早已派人报于石勒，立即将襄国城内外精锐骑兵士卒皆以隐匿，同时又将各府内外官员表现出无能之状。使者入城，石勒殷勤倍至，让使者于上坐，向北而大礼参拜，接受使者所送王浚书信，王浚赠与石勒尘尾，石勒假装不敢接受，遂后悬于大堂之上墙壁，朝夕以大礼参拜，说与众文武，言道：“吾不能亲自拜见王公，见王公所赐，如见王公！”遂后又写书信表示由衷感激，使董肇带回幽州送于王浚，信中说：“于三月中旬亲至幽州，奉拜尊号。”又写一封书信给枣嵩，向王浚媚言，求并州牧、广平公。
石勒问王子春：“王浚近来如何治理幽州，政务情况如何？”
王子春说：“幽州去年大水，所收无几，百姓皆缺少粮食，正处于饥饿之中，而王浚仓库内却积粟百万之多，不能向百姓开仓振济，刑政繁苛，赋役殷烦，忠贤内离，夷狄外叛，世人皆知将要面临灭亡，王浚却不以为然，意气自若，曾无惧心，更加紧修治宫室殿堂，而列百官，自以为高祖、魏武也不比自己。”
石勒听罢拍手大笑，说：“王彭祖蠢才，真乃为我所擒也！”
王浚使者回到幽州蓟城，把襄国所见与石勒之事向王浚细说一遍，王浚大喜，说：“原来石勒如此寡弱，军无斗志，又缺少粮草，对吾忠诚而无二心，我还有何所担忧也。”从此王浚更加骄奢，不再作任何军务防备。
却说石勒积极准备袭击王浚，正当准备出发之际，忽然犹豫，张宾明白，问道：“夫举大军袭取敌人时刻，当以出奇不意，今天将军如何迟迟未能决断，是否担心刘绲、鲜卑、乌桓为我之后患乎？”
石勒点点头，说：“知吾者，先生也，先生运筹已在胸中，尽听先生赐教。”
张宾说：“以鲜卑、乌桓、刘绲三方之力，皆不是将军之对手，将军既然出兵攻幽州王浚，皆不敢冒然出兵向我进攻，亦不会预料我军千里出兵攻取幽州。我计算时间，将军攻取幽州最多不过二旬，即使刘绲等有取我之心，正计谋方定之时，将军已经凯旋。况且刘绲、王浚虽然同为晋朝将臣，彼双方之间实为仇敌，如果修书一封给刘绲，送质请和，刘绲必然善待于我，希望王浚被我所灭，刘绲不会出兵为王浚救援而袭击我之后也。将军用兵贵在神速，千万不要再犹豫，错过此良好时机。”
石勒甚为感激，说：“我心中所忧，右侯早已为我所想，我还有何再犹豫哉？”遂后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向幽州蓟城进发。军至柏人县，杀死游纶，其兄游统尚在范阳，恐怕泄露机密，于是派使者送往晋阳刘绲，说明杀游纶，以讨幽州王浚，以报效刘绲之恩。刘绲大喜，立即传檄各州郡，称“已经与拓跋猗卢商议，共讨石勒，而石勒北取幽州王浚以赎罪。便派拓跋六修率军南下取平阳，扫除胡人逆乱。”
三月，石勒大军一路顺利，军至易水，王浚督护孙玮感觉石勒亲率大军，而行军如此迅速，深为怀疑，于是飞马入蓟城面见王浚，说明此事，请求率兵立刻抵御石勒，游统则反对，王浚属下将佐也纷纷表示，石勒此人诡计多端，何况其手下文武谋士为之运筹，张宾之谋胜于张良、孔明，不得不防，我等众将请求出兵抵抗。”
王浚听此勃然大怒，说：“汝等休得多言，石公此来，正是为我奉戴尊号，我不日即可登皇帝尊位，汝一同随我同为荣华，岂不美哉！诸位不必再多言，敢有言者，斩！”
众将不敢多言，此时王浚设下酒宴，又准备大量军资粮食物品等待石勒率军到来，以慰其军。这时有哨探来报，石将军大军来到城外，王浚立刻命令将城门大开。然而石勒忽然停住，却是为何？石勒虽然是粗人，然而十余年征战经验教训使他遇事愈加谨慎，此时见城门大开，一时不知王浚详情，怀疑城中有诈，设有伏兵，不敢冒然进城。片刻心生一计，将随军所带牛、羊数千头，派人先告于王浚，为王浚之礼，驱赶入蓟城，试探城中虚实。遂后数千头牛、羊入城，城中街巷被牛、羊塞满，道路不通。此时王浚坐立不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遂后大军入城，纵兵大掠，王浚左右将佐请王浚立即下令抵抗，王浚仍然不肯，王浚走下殿堂，迎接石勒。石勒见王浚，大喝一声：“王浚，晋朝逆贼，汝可知罪！”命左右将其擒获，又命人把王浚妻子一同擒获，王浚站立一旁，大骂石勒：“羯胡小儿，汝戏耍我也！如此凶逆！”
石勒说：“王公休要如此，汝身为大晋重臣，手握强兵，坐观本朝倾覆，不曾救援，又想自称天子，此为大逆不道，又委任奸臣，贪奢暴虐，残害百姓，陷害忠良，毒遍幽、燕，此谁之罪也！”遂后派王洛生率五百骑送王浚至襄国。王浚此时，羞愧难忍，想投水自尽，士卒立即将其救起，不久将王浚斩于襄国。
石勒进驻蓟城，杀王浚属下精兵与不降者万余人，王浚将佐见大势已去，皆争先前来谢罪，表示愿意投诚，独有尚书裴宪、从事中郎荀绰不来谢罪投诚。石勒命人将二人召来，问二人：“王浚暴虐，孤今率大军讨伐杀之，诸位应该前来感谢我才是。二君独与王浚同恶，怎能逃避其罪恶？”
裴宪说：“宪世代奉大晋为臣，王浚虽然暴虐，仍为大晋之藩臣，何其荣禄，因此我等相从，不敢怀有二心。明公不能修仁德义，专以威刑纵横天下，则宪等不免一死，又何逃避，死有何惧哉！”说完不拜而出。石勒见此人如此大义禀然，心中敬佩，连忙大礼参拜而谢之，遂待以上宾之礼。
石勒曾经多次以重赂于枣嵩、朱硕纳赂乱政，为幽州之祸患，游统不忠于主上，皆斩首。收籍王浚及宗亲家资财物皆巨万，唯独裴宪、荀绰写书信于王浚，劝谏信件达百余篇，盐米各十余斛而已。石勒称道：“吾得幽州不以为喜，而所喜之得裴宪、荀绰二君子也。”以裴宪为从事中郎，荀绰为参军，命令在幽州服役流民各回乡里。石勒在幽州停留两天，焚烧王浚宫室，命原尚书燕国刘翰为幽州剌史，镇守蓟城，设置守宰官署而还师襄城。
后人有诗赞曰：右侯一计胜如神，瞬息天降石将军；
驰骋南北如闪电，覆手幽燕扫残云。
石勒回到襄国，立即将王浚首级派使者送于汉主刘聪，汉主以石勒为大都督、督陕东诸军事、骠骑大将军、东单于，增封十二郡，石勒再三辞让，只受二郡而已。
却说刘翰本为王浚部属，见王浚大势已去，只好归附于石勒。然而石勒率大军离去，遂后叛石勒，归降段匹禅，段匹禅立即率军进取蓟城。而王浚所属将领邵续为乐陵太守，戍守厌次，王浚败亡，归降石勒，石勒以其子邵义为督护，不久王浚所署勃海太守东莱刘胤弃郡依附邵续，对邵续说：“为将者，凡成就一番事业，必然以大义于天下，君为大晋忠臣，却为何屈从于胡贼而辱没自己一世英名！”
邵续说：“依君之见将如何？”
刘胤说：“段氏虽为鲜卑胡人，然而忠于大晋朝廷，何不投于段氏匹禅！”邵续依刘胤之计。不久段匹禅以书信邀邵续一同归左丞相司马睿，邵续大喜，有人私下议论邵续，言道：“今弃石勒而又从段匹禅，如此势利，其子将如何？”
邵续想起其子邵义，不禁伤心落泪，说：“吾身为朝廷大臣，何顾其子安危为叛臣耶！”遂后杀死议论者。而石勒闻此，杀死邵义。邵续派刘胤出使江东见司马睿，司马睿以刘胤为参军，邵续为平原太守。石勒举兵攻邵续，段匹禅派其弟文鸯救之。
再说刘绲，先受石勒之计，向拓跋猗卢请求出兵伐汉。与此同时，拓跋猗卢所部胡人一万余家暗中降于石勒，被拓跋猗卢发觉，皆被猗卢杀死，为此未能会同刘绲出兵伐汉。直至石勒还师襄国，刘绲才明白中石勒计谋,灭掉王浚,见其军威大振,实力雄厚，深感不安，于是向朝廷奏表，言道：“山东八州，勒灭其七，先朝所授，存者惟臣，勒据襄国，与臣隔山，朝发夕至，城坞骇惧，虽怀忠愤，力不从愿耳！”
却说凉州剌史张轨自从镇守凉州以来，尽管大晋几经危难，天下大乱，而张轨忠心为大晋，唯有凉州一地相对安定。时年五月，西平武穆公张轨病重，遗令其子与部属，说：“文武将佐，务安百姓，上思报国，下以宁家。”长史张玺上表朝廷，以其子张寔摄父位。不久朝廷下诏，其世子张寔为都督凉州诸军事、凉州剌史、西平公。
再说汉主刘聪两次派刘曜攻打长安而失败，心中甚为气恼，与众文武大臣商议，说：“关中历代为帝王之地，吾等两次率大军取关中长安，未能得手，今日吾再次出兵取关中长安，何人敢率军取之？”
话刚落音，刘曜、赵染挺身而出，说：“陛下，我等两次失利，不得长安，是吾等之罪，今日我愿率一支人马，再取长安，请陛下准奏。”
汉主说：“前两次取长安失利，得而复失，朕已饶恕汝等，若再次失利将如何？”
刘曜、赵染说：“若再失利，愿提首来见陛下！”汉主命刘曜、赵染再次率五万人马攻打长安。
中山王刘曜与赵染率五万步骑出平阳直奔长安而来。此时正是六月，刘曜、赵染商议，以为：“此次出兵非比往日，我二人若不取长安有何面目再还平阳。”于是两人分兵两路，刘曜屯兵于渭水，赵染屯兵于新丰。
晋朝廷闻汉军再次兵进长安，命索琳率领人马出城抵抗，汉将赵染与索琳曾多次交锋，深知索琳用兵，不以为然，并不把索琳放在眼里。长史鲁微对赵染说：“晋之君臣，自知强弱不敌，将致死于吾。两军阵前，不可轻敌，况且索琳乃是晋朝名将，用兵很谨慎，时时寻找时机，一举致我军以死地，万万不可轻敌。”
赵染却不以为然，说：“长史多虑矣，以晋微力，司马模之强，吾取之如拉朽也。索琳小儿，岂敢与吾为敌，一刀便取尔之首级。”
明日早晨，赵染率领轻骑数百人，出战于阵前，对众将士说：“今日与索琳大战，看我斩尔首回来用餐。”
早有哨探报与索琳，索琳也率领人马来到城西，两军列阵。索琳见赵染兵少，与部下将士说：“我与汉将交锋，只看我大刀向空中一挥，尔等便一齐攻之。”言毕，纵马而驰，向赵染杀来，两人大战三十回合，索琳哪里是赵染对手，此时气力不支，拨转马头便走，见赵染紧追不舍，把大刀向空中一挥，数千晋兵如潮水一般掩杀过来，赵染一时无备，被围在中间，大杀一阵，所率数百骑兵哪里是晋军对手，大败而还。赵染本想取索琳之首，回来用餐，此时腹中正饥，力不能支，尽管赵染万马军中所向无敌，只是饥饿难忍，直杀得汗水淋漓，见部下将士，皆败退逃去，于是不得不奋力冲出阵来，败回本营。
赵染甚感后悔，言道：“吾不听鲁微之言，以至此败，有何面目见长史！”于是一不作，二不休，不如将其杀死，遂后命军士将鲁微推出斩首。鲁徽冷笑一声，说：“我真乃有眼不识人也，将军愚庸刚愎以取败，又忌吾前害胜，诛杀忠良而逞其忿，犹有天地，将军其得死于枕席乎！”
早有哨探报与汉主刘聪，汉主恐怕刘曜、赵染初战有失，又派将军殷凯率二万人马增援。刘曜、赵染率兵马与殷凯会兵一处，数万之众直向长安杀来。长安危急，晋愍帝派曲允率全城兵马前来迎敌，大军驻守冯翊。
刘曜、赵染、殷凯率领大军将城紧紧围困，曲允率军出战，寡不敌众，败下阵来，收兵回城。曲允知道一时难以取胜，又派人暗中观察汉军动静，有军士来报，汉军殷凯夜不设防，可以一战取胜，曲允大喜，命令众军士各手持一把茅草，三更时分，率军出城，神不知，鬼不觉出城，进入汉军大营放起大火，汉军还在梦中，见大营内外，火光冲天，晋军呼喊声震天动地，汉军大惊，殷凯急忙出营，正想上马，被晋军杀死。刘曜、赵染也被迫逃出大营。见冯翊一时未能攻破，收兵攻河内郡。
却说河内太守郭默率本部人马屯于怀县。刘曜布垒森严，设营三重将郭默围之。数日郭默粮尽，无奈之下想出一计，把自己妻子送与刘曜为质而求粮，刘曜劝郭默投降，便答应郭默。然而当郭默得到粮食之后，仍然坚守，拒不投降，刘曜大怒，将郭默妻子等人投于河水中，下令攻城。
郭默立即派人前往新郑求李矩相助，李矩派自己外甥郭诵出兵救郭默。郭诵站于高处见汉军大营延绵数十里，兵力强盛，未敢冒然前来相救。恰好这时刘绲得知长安危急，派张肇率领鲜卑五百骑兵前往长安救援，只因道路不通被隔绝，正返回途经郭诵军营，郭诵劝说李肇，合兵一处，解郭默之围，李肇答应。于是两人率兵趁汉军不备，突然袭击汉军大营，汉军败走，见鲜卑骑兵，未敢久战，郭默解围，三人合兵一处，随李矩而去。
汉主刘聪得知刘曜不能取胜，下令退回蒲坂。然而赵染只因久攻长安而不能取胜，心中不悦，决心请求再取长安，汉主未从。赵染得知北地郡空虚，请求率军攻北地。晋愍帝派曲允率军救北地，两军相遇，赵染取胜心急，率一支轻骑突入晋军阵中，曲允见形势紧急，下令士兵射箭，顿时万箭齐发，赵染骑兵不得上前，赵染大怒，跃马挥刀向晋军阵中冲杀过来，突然一箭飞来，正中赵染前胸，一头栽于马下，曲允见赵染中箭身亡，一声令下，率晋军奋力杀出，顿时士气大振，只杀得汉军大败而逃，死伤二千余人。
话分两头，前面说到江东周勰之父周祀，临终前对其子周勰说为父报仇一事，周勰哪里敢忘，数年之中，寻找时机，以待动手。周勰知道以一人之力难成大事，于是会同江东吴人对北方有怨言者联合，预谋起兵，见时机成熟，派吴兴功曹徐馥假以天子诏书，称叔父丞相从事中郎周札之命，召集兵马以讨王导、刁协，江东豪杰一呼而起。当年吴人孙皓宗族人孙弼在广德响应而起兵，形势严峻。愍帝建兴三年（315年）春，正月，徐馥攻入吴兴城内，杀死太守袁秀，拥众数千，正准备奉周札为江东之主，而周札听此大惊失色，立即写信对义兴太守孔侃。
周勰与吴人联合起兵谋反，形势严峻，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右侯运筹计如神，瞬间千里诛逆臣；横刀厉马取幽冀，天下谁抵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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