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回 废太子赵王诛贾后 谋朝政授禅为天子
上回说到贾皇后欲加害太子，为太子选妃，广城君临终握住贾皇后手说：“贾午必乱汝家事，我死后莫要轻信他人之言，深记吾言！”贾皇后哪里肯听，依然百般加害太子。
其实太子司马遹年幼聪明，晋武帝看中立为太子，然而成年却变得既不好学又懒惰，在宫中同左右群小玩乐，贾皇后使黄门太监引诱太子奢靡威虐，从此太子名望日渐衰落。其母本是农家屠夫之女，因此太子也仿效母亲做事。东宫每年奉禄五十万，而常用不足。又令在东园内卖菜、鸡、兰子曲等杂物以收取其利。又好阴阳小数，多所拘忌。太子性刚，知道贾谧骄贵，不能为自己所用。贾谧对贾皇后说：“太子私下交结小人，日后必为我贾氏后患，如果将来一旦居位，如同杨氏故事，我等肯定要为太子所害，打入金庸城，不如及早将太子废掉，立能顺从我等之太子。”于是贾皇后百般寻找太子短处，以达到谋废太子之目的。
当时朝中诸大臣皆知道贾皇后有害太子之意，中护军赵俊劝太子废皇后，太子未能同意。左卫东平刘卞问张华，张华说：“我不曾耳闻。”
刘卞说：“我乃须昌一小官，承蒙恩公提拔，才有今日。士感知已，是以尽言，公言不知，然而我所言者皆为肺腑之言，恩公对我有何怀疑！”
张华说：“假如真如汝所言，汝想如何？”
刘卞说：“东宫俊乂如林，只率精兵万人，公居阿衡之任，若能公命，皇太子因朝入録尚书事，废贾后金庸城，只可用以两黄门而已！”
张华说：“如今天子正当阳之年。太子，他人之子，我又无受阿衡之命，突然就行废立之事，是对国家不忠，如有家对父行不孝，以示天下，况且外戚满朝，权柄不一，不可如此。”
贾皇后本是个权略多猜疑之人，经常派心腹之人探听宫廷内外大臣言行举止，刘卞与张华一番话早有心腹之人探去，于是将刘卞调离雍州为剌史，不久饮药而死。
贾皇后决心要致太子以死地。十二月，太子之子患病，为其子祁寿求福。贾皇后得知消息，心生一计，假称晋惠帝身体不适，召太子入宫，被引入一室内，依贾皇后之意，派一侍女陈舞，以奉天子之命赐太子酒三升，在此尽饮。太子饮不得三升酒，拒绝饮酒，陈舞说：“不饮乃对陛下不忠不孝，陛下亲赐御酒，却拒绝不饮，难道酒中有毒乎？”
太子无耐，被迫饮下，遂后大醉，贾皇后使黄门侍郎潘岳写下书草，令小婢承福把纸笔命太子书写。当时太子大醉，给晋惠帝观看，以此为据，贾皇后想废掉太子，张华说：“此国之大祸，常以废黜正嫡以致丧乱，且大晋有天下，时间并不长，愿陛下三思！”
贾皇后将太子之书稿给诸位大臣观看，相互议论，只因太子无大过，自晨至日落不能决定。贾皇皇总以为张华能遵照自己意志决断此事，此时见张华也不赞成废太子，却不顾张华反对，一怒之下，废太子为庶人。太子妃乃王衍之女，王衍见此，立即迫使女儿与太子离婚。遂后杀死太子之母谢淑媛等人。
贾皇后废太子，朝野大臣皆愤怒不平，右卫将军赵王司马伦执掌兵权，对孙秀说：“宫中贾皇后残忍无道，与贾谧共同残害诬废太子，如今国无嫡嗣，社稷将危，朝内大臣若闹出大事，尽管张华等人维持朝政，与贾氏亲善，太子被废，不知如何行事，一朝起事，祸患无穷，却不知将要降至何人，何不先下手除掉贾皇后？”
孙秀乃赵王司马伦心腹之人，又善于谋略，赵王司马伦见时机到来，准备起兵，孙秀对司马伦说：“殿下不可，如此怆促起兵，恐怕将来对我不利。”
司马伦说：“何以见得？”
孙秀说：“太子乃聪明而性情刚猛之人，既然殿下举兵除掉贾皇后，把他重新复位，岂能受制于我等！殿下一向与贾皇后为同党，早为世人所知，今虽然建大功于太子，太子以朝野百姓众望所归，必不能感德于明公，一旦有变，明公必不能得免，亦同受诛。”
司马伦说：“依卿之见如何行动？”
孙秀说：“我有一计，可使殿下一举成功，万无一失。”
司马伦说：“快快说来。”
孙秀说：“如今事尚未发，不如暂缓一时，若能将贾皇后与太子同时废掉，不如借贾氏之手，待不多时贾皇后必然加害太子，然后举兵，以为太子报仇为名，一举废掉贾皇后，如此既可免除祸患，又可一举成功。”
司马伦大喜说：“此计甚好！”
孙秀对司马伦说出谋废贾皇后之计，赵王司马伦深感此时是难得之机，暗中做好讨伐贾皇后之准备。
自从皇太子被废黜，朝野上下无不气愤，其东宫将士皆忿忿不平，右都卫司马雅、许超在太子东宫往来共事，与殿中朗士猗等人共同商议如何废贾皇后，司马雅说：“使太子复位，然而若以张华、裴頠等人主持朝政，不会与自己同心协力，只有右军将军赵王司马伦掌握宫中兵权，然而此人性贪，不过可以借其兵力谋废皇后，一举可成功。”于是与司马伦亲信孙秀说明此事。孙秀本为野心勃勃之人，正等待时机谋取朝政，一拍即合，对孙秀说：“后宫多年以来凶残无道，与贾谧共同诬陷太子，如今国家无嫡亲嗣位，社稷将危，众大臣愿意把贾皇后废掉，而张华等人虽然主持朝政，却倾向于贾皇后，与贾皇后、郭槐关系密切，如果朝廷一旦有变，我等必为贾氏所诛，何不先下手将其一举除掉。”
孙秀听此，同意司马雅等人计谋。于是对赵王司马伦说明此事，同意除掉贾皇后。遂后告诉通事令史张林，及省事张衡等人为内应。
孙秀见宫中事将发，在京城又使反间计，说典中人（当时司马雅、许超、士猗等为典中人）将要废掉贾皇后，复立太子，贾皇后闻此言心中深感恐慌，立即派宫婢暗中探访。司马伦、孙秀又对贾谧手下人说：“何不早除皇太子，以绝众望？”贾谧本来痛恨太子，听此言对贾皇后说明此事，贾皇后一时也无主意，细细一想，也以为只有杀死太子，以绝众望，平息朝中非议。于是命太医程据用以毒药，假借皇帝诏书，使黄门太监孙卢入许昌宫毒害太子。
太子司马遹自从被废，害怕贾皇后在食中放毒加害自己，每日自己煮食，孙卢告诉刘振，刘振使太子入小居室内，然而太子拒绝饮食，孙振强迫太子饮药，将太子用药杵杀之。
太子终于被贾皇后毒死，消息传入赵王司马伦府中，立即派人报与右卫矢飞闾和，闾和欣然答应，约定以鼓声为号。当天夜里，孙秀使司马雅向张华报告赵王愿意与公合作，共扶社稷，废贾皇后，为天下除害。
有人将此报与张华，张华断然拒绝，说：“如今以天下为重任，汝等名为社稷，实为叛逆，谋权擅政，即使汝将刀立于吾颈，吾宁肯赴死，不与汝等同心合作！”
赵王司马伦率本部人马见时机已到，派人传晋惠帝诏书，对三部司马言道：“后宫与贾谧等杀我皇太子，今天车骑（当时司马伦以车骑将军领右军将军）率领宫中兵马废贾皇后，汝等听从赵王之命，成功之后各赐为关内侯，不从者夷灭三族。”众三部司马哪个敢不从，皆表示愿听从赵王之命。与此同时，又以晋惠帝名义大开宫门，赵王率军一拥而入，陈兵道南，派翊军校尉齐王司马冏率百人而入。早有华林令骆休为内应，迎晋惠帝入东堂，以晋惠帝名义召贾谧至殿前，贾谧走到西钟下，突然大喊：“阿后救我！”军士赶上前去，被乱刀砍死。
贾皇后得知事变，见是齐王，大惊失色，说：“卿深夜入后宫有何事？”
司马冏说：“有皇帝诏书收捕于汝。”
贾皇后说：“汝为何诏？诏书吾亲手而作，此为伪诏。”
贾皇后走到门外，呼唤晋惠帝：“我是陛下妇人，当废由我自废也。”
当时梁王司马肜也正准备废贾皇后，贾皇后问司马冏：“主谋起事者为谁？”
司马冏说：“赵、梁二王。”贾皇后见此，知道大势已去，无可奈何，遂后被废为庶人，囚禁于建始殿中。又收捕赵粲、贾午等人，以及与贾氏亲党与中书监、侍中、黄门侍郎等入殿，一并收捕。
后人有诗曰：
贾氏皇后丧人伦，心毒如同虎狼心；父女内外结朋党，谗言天子害忠臣；
专朝乱政挟天子，无辜手杀一妇孕；谋害太子罪难赦，不除贾后天不允！
赵王司马伦废贾皇后，并收捕贾氏同党，于是又暗中谋纂夺皇位，首先除去朝中有威望之大臣，且报私怨，先将张华、裴頠、解系、解结等人收捕押至殿前。张华问张林：“汝为何欲害朝廷忠臣？”
张林假称诏书说：“卿为宰相，太子被废，而汝等不能为太子以报死节，此又是为何？”
张华说：“往日式乾之议，臣谏事俱存，汝可察阅！”
张林说：“谏而不从，何不去位？”此时张华无以对答，立即推出斩首，夷灭三族。
后人有诗赞曰：自古忠臣不惜命，司马宗亲尽禽兽；碧血忠骨壮山河，
化作丹青照春秋；若使大晋有汉相，岂容群魔乱神州。
赵王司马伦以晋惠帝诏大赦天下，自以假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以宣、文辅魏帝故事，有功者皆有所封，孙秀以封大郡，执掌内外兵权，文武百官封侯者数千人，司马伦总领朝中百官。司马伦本为平庸之辈，历来受孙秀挟制，孙秀为中书令，威振朝野，内外大事概由孙秀一人独揽，皆不经赵王司马伦。
赵王司马伦虽然废贾皇后，然而此人在朝中并无威望，很想在朝中树立威信，于是选择有才学而又有德高望重之人入朝为同党，以平阳太守李重、荥阳太守荀组为左右长史，东平王堪、沛国刘谟为左右司马，尚书郎阳平束皙为记室，淮南王文学荀崧、殿中郎陆机为参军。又以司马肜为太宰，左光禄大夫何劭为司徒，右光禄大夫刘实为司空。太子被废，将立淮南王司马允为太弟，议者以为不妥，未能通过。由于贾皇后被废，不久被赵王司马伦赐死于金庸城，以临海王司马藏为皇太孙，原东宫官属皆为皇太孙官属，相国赵王司马伦为太孙太傅，以司马允为骠骑将军，领中护军。
却说淮南王司马允本是深沉阴毒之人，宿卫将士无不畏服，司马允深知司马伦、孙秀有谋篡之心，于是暗自收养敢死壮士为心腹，同时又召募敢死挟义之人，一旦事变，便讨伐司马伦。晋惠帝永康元年（三00年）秋八月，司马伦与孙秀深感司马允在朝中军权过重，与自己并非同心，将来定为心腹大患，于是以司马允为太尉，同时免去中护军之职，名为以加封官职，实为削夺其兵权。司马允甚感不平，在家称病未能接受。孙秀派刘机前往司马允府中，逼司马允就任，以晋惠帝诏书收缴司马允官属，司马允勃然大怒，向刘机索取天子诏书，司马允拿在手中一看，原来是孙秀手书，司马允不看则已，看罢一怒之下命人将刘机擒获，立刻斩首，刘机吓得跪地求饶，将其释放，同来府中令史二人却不饶，推出斩首。对左右厉声言道：“赵王欲破我家，一不做，二不休，今日我决不能放过此人，我定将欲谋篡逆之人杀死！”遂后率领府中人马及帐下七百余人，大喊道：“赵王谋反，我将讨之，愿意随我者载袒！”此时府中将士见中护军司马允如此神态，哪个敢不从！于是一呼百应，司马允率本府人马杀气腾腾，直入宫中。尚书左丞王誉急忙关闭掖门（端门左右各有门叫掖门，左为左掖门，右为右掖门），司马允不能进入宫中，遂后包围相府。司马允所统将士虽然只有数百人，尽为敢死精锐，无不以一当十，奋勇争先，瞬间杀声一片，双方展开一场血战，直杀得血肉横飞，尸满京城。司马伦亲自率本部与司马允殊死决战。司马允武艺高强，骁勇无敌，况且部下尽为敢死之士，直杀得司马伦将士皆倒于血泊之中，倾刻间被杀死千余人。这时太子左率陈徽率东宫将士擂鼓鸣号，为内应助司马允。司马伦见大势已去，只好退回相府。司马允列阵在承华门前用弓弩一齐向赵王府射去，顿时箭如雨下。主书司马眭秘见司马伦危急，以身挡住司马伦，箭中其背而死。
中书令陈淮是陈徽之兄长，本想助司马允一臂之力，对晋惠帝说：“立即以天子白虎幡以解双方决斗！”派司马都护伏胤率领四百骑兵，手持天子白虎幡从宫中出发。侍中汝阴王司马虔在门下省，暗中与伏胤耳语，说：“此去如此这般，富贵与卿共之。”伏胤点头深会其意。怀中揣一空版，来到阵前，大声喊道：“天子之诏在此，助汝阴王。”司马允尚未明白真假，立即下马受诏，伏胤立刻命左右手起刀落，将司马允杀死，并杀其子秦王司马郁、汉王司马迪，夷灭司马允从者数千人。
常言道：“人生福祸，神仙难料。”石崇本是富贵至极，潘岳也为朝廷重臣，京城首富者之一，此次朝中司马氏宗族大乱本与二人无关，然而却为孙秀所害。此乃为何？原来孙秀祖藉是琅琊人，而潘岳当初为琅琊内史，孙秀是潘岳手下一小吏。当时孙秀本是一无赖小人，常为一幅奴才相，潘岳见此人如此低贱，轻藐并时常打骂孙秀。石崇之外甥欧阳建历来与司马伦不和，曾经上表朝廷，陈述司马伦之罪恶，司马伦则怀恨在心。石崇当时有一心爱小妾名绿珠，绿珠是一绝佳美人。据说在交州双角山下有一绿珠井，梁氏之女绿珠常用此井水洗脸，因此面容如花容月貌，美丽无比。石崇出使交州，见绿珠惊叹不已，于是以珍珠三斛买绿珠为妾。不料孙秀想求石崇将绿珠让于自己，石崇哪里答应，为此孙秀忌恨石崇。此次淮南王司马允讨伐司马伦被杀，当时石崇正与绿珠饮酒，绿珠知道石崇将要被害，说：“郎君待妾情深似海，恩重如山，既然郎君遇害，妾情愿死于夫君之前。”言罢跳楼而死。孙秀把石崇、潘岳、欧阳建以与司马允同谋为名一同杀害，石崇长叹一声说：“奴辈利财耳！”
收捕人说：“你知道今日财多为祸，何不早散财免祸哉？”石崇无话可言。同时被杀者还有欧阳建、潘岳其家。石崇、潘岳无数财富尽收入孙秀府中。
却说孙秀执掌朝政，商议以赵王司马伦为相国加九锡，何为九锡？禅代天子以主朝政为九锡。倾刻间满朝文武大臣无人敢进言，皆面面相嘘，这时却有吏部尚书刘颂说：“昔汉之锡魏，魏之锡晋，皆一时之用，非能沿至今日，周勃、霍光辅政，以安汉室，其功至大，皆不闻九锡之命。”
张林愤然大怒，说：“刘颂乃张华同党，将此人斩首！”
孙秀说：“杀张华等人乃不得已，已经伤我等在朝威望，不可再杀刘颂。”遂后加九锡于赵王司马伦。又对其子司马苓为抚军将军，司马虔为中军将军，又加孙秀为辅国将军、侍中、相国司马等，张林等人也加封要职，又增相府兵马二万人，与宿卫兵马相同。其实相府藏匿兵马不下三万余人。
说起赵王司马伦本为平庸之辈，其子孙也尽为鄙陋纨绔愚腐之人。孙秀极其狡猾奸诈，贪淫酒色之徒，与之共事者皆为势利奸邪小人，此一朝得势，相互争夺荣华富贵，毫无政治见识，而且相互猜忌，争权夺势。孙秀之子孙会为射声校尉，其相貌却极为丑陋，身材矮小，如同奴仆一般，孙秀却求晋惠帝之女河东公主嫁与孙会。
相国司马伦加九锡仍不满足，又想授禅为天子，于是与孙秀使牙门赵奉诈称晋宣帝（司马懿）之神语：“伦宜早入西宫。”此为何意？东宫本为皇太子所居，此时东宫却为相府。假借其曾祖父司马懿之语。散骑常侍义阳王司马威平日阿媚于司马伦，司马伦以司马威迫使晋惠帝交出玉玺印绶，作禅位诏书，又使尚书令满奋持节奉玺印绶禅位于司马伦，左卫将军王誉、前军将军司马雅等率甲士入殿，晓谕三部司马，以示威严，无敢违者，张林率本部人马屯守朝廷内外各宫门。晋惠帝永宁元年（201年），春正月，司马伦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元为建始。晋惠帝自华林门居金庸城，司马伦派张衡率卫兵守之，遂后又废皇太孙为濮阳王，以司马伦之子司马苓为皇太子，同时封其子司马馥为京兆王、司马虔为广平王、司马诩为霸城王，皆为侍中，并且亲自率领诸部人马。以司马肜为宰衡，何劭为太宰，孙秀为中书监、侍中、骠骑将军，义阳王司马威为中书令，张林为卫将军，其余党羽皆为卿、将，下及其奴、卒皆加封进爵。每当大臣上朝，貂蝉盈座。何谓貂蝉盈座？当时朝廷武官上朝，其冠为武弁，侍中、中常侍加黄金珰。附蝉为文官饰，貂尾为饰，称为赵惠文冠。后汉胡广以为战国赵武灵王仿效胡人服饰，以金珰装饰其冠，前插貂尾为贵职；秦灭赵，秦赐亲近大臣之物。时司马伦加封者无数，当时人讥讽：“貂不足，狗尾续。”当时朝廷貂尾不足，则用狗尾用来挂于头冠之上，以示贵重。
司马伦禅代大晋天子，为取宠于朝廷内外，本年国家所推举贤良、秀才、孝廉皆免试，郡国及太学生年满十六岁者皆以国家官吏待遇。郡守县令皆封侯，国家府库财政收入积蓄不足以供赐。由于封侯过多，即使印信也无法铸造，只好自为刻版。
司马伦自为大晋天子，自然孙秀首功。孙秀在朝更为飞扬跋扈，专权擅政，并不把司马伦看在眼里。
赵王谋篡大晋天子，激起司马诸王反对，纷纷起兵，不知赵王如何结果，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天生皇后心如蝎，谋权擅政鬼计多；
司马王公乱朝堂，同宗更比虎狼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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