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12）

南歆骑着马等在街口，一点想隐藏的想法都没了，既然皓都已经发现了她，李世民肯定就会知道的，此时有躲避的功夫还不如想一想，回府的时候怎么跟李世民解释。

李乐嫣按照南歆的嘱咐，出门时带了一顶可以遮面的帷帽，她小心掀开朝远方探了探，车夫站在一旁作揖道。

车夫县主，马车已经备好。

李乐嫣身旁的侍女搀扶着她的手，让她借力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启程，并且走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李乐嫣在车里心不在焉地想着，南歆怎么还不来呢，这去寺庙的方向与荣恩寺相反，李乐嫣还从未撒过这样的谎，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双手。

等马车驶出长安的主干街道，南歆才策马上前拦住了车夫，车夫在南歆的示意下稳稳地刹住车。

墨南歆我与县主有话说，你先到一旁等候。

李乐嫣闻言，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让南歆上车。

李乐嫣我们现在就走吗？

墨南歆你准备好了就行。

侍女收到南歆递过来的眼神，她谨慎地点头，尽管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县主之命不可违，她只能小心行事不被别人看出来。

侍女娘子，你要照顾好我们县主。

墨南歆我会的，你自己也小心点。

李乐嫣别怕，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马车的设计是双开门的，从后面也能把门阀打开，南歆先跳下车，然后牵着李乐嫣的手，把她带出来。

墨南歆你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李乐嫣打量着四周，躲进马车侧面，她紧张地鼻息都加重了，几次伸手摸着眼前的面纱，害怕被人瞧出来。

南歆走到车夫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抛给他，这东西早就膈的她手疼了，南歆略不自在地揉着手腕道。

墨南歆县主要休息，你赶车慢点，到地方了也不要催促。

车夫就跟遇见了天降馅饼一样喜悦，对于她的吩咐绝口不提，只颔着头朝南歆笑。

车夫娘子放心，小人一定不打扰县主休息。

墨南歆走吧。

车夫是是是。

南歆驻足望着马车向前方驶去，她回神拉着马身上的缰绳走到李乐嫣面前，示意她先上马，见李乐嫣犹豫着，南歆知道她是怕这匹陌生的坐骑。

墨南歆它很温顺的，不用怕，而且你小时候也学过马术的。

李乐嫣真的？

墨南歆当然了，再说除了骑马，我们没别的选择了。

为了能去荣恩寺见瑾夫人，李乐嫣鼓起勇气，踏上马镫，南歆也帮她使劲，等坐上马背李乐嫣都不敢睁开眼往下面看，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

李乐嫣歆歆，你快…快点上来。

南歆听到她颤抖的声线，真是好笑又心疼地感慨了一下，李乐嫣虽然性格柔弱，但其实她是个坚强的女孩。

墨南歆别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南歆安抚地摸了摸马面，一蹬就上了马，李乐嫣顿时安心了，小鸟依人地靠在南歆怀里，有她做保护罩也敢睁开眼往前面看了。

越靠近荣恩寺的方向，李乐嫣的心情就越加沉重，不复刚上马时那样的轻松了，那时她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如负释重的平静。

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李乐嫣多希望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边是阿耶，一边是从小到大的姐妹李长歌，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连逃避现实都学不会。

墨南歆乐嫣…乐嫣……

李乐嫣啊？

墨南歆我们到了。

南歆唤醒陷入沉思的李乐嫣，牵她下马后，把马拴在寺外吃草。荣恩寺所建之地比较偏僻，很少有人愿意来此拜佛，是个名副其实的清净之地。

只是一路上都没看见守卫的身影，南歆有些疑惑。

墨南歆瑾夫人真的在这吗？

李乐嫣不会出错的，瑾夫人还未下葬。

说到此处，李乐嫣的声音渐渐降低，南歆也突然想明白了，李世民把瑾夫人的灵位放在这荒郊野外，不让她与李建成合葬，到底是何用意？

南歆思维跳跃了一下，用现代人的想法去判断，剧情狗血点不正是父母辈之间的爱恨情仇吗？

难道李世民对瑾夫人，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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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