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10）

李世民没带任何情绪的话，让南歆摸不准他的态度，但南歆觉得，只要是能成大事的人最讨厌的一定是背叛。不管李世民对李长歌抱有怎样复杂的感情，这都不是南歆可以违逆他的理由。

想到这，南歆放下手中的杯子，顺从地跪在地上请罪。

墨南歆南歆有罪，请殿下责罚。

李世民很满意南歆的态度，他起身上前把南歆扶起来，从容地笑道。

李世民你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罪，坐下跟义父好好聊聊。

墨南歆是。

南歆藏在袖中的手出了不少汗，可能是心理原因，她很怕李世民这种城府极深的人，即使是再过几年，她也还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同李世民相处。

回到刚刚的话题，南歆七分真三分假的向李世民透露了李长歌的事，尤其说道李长歌阿娘的死，李世民脸上流露出的表情让南歆不解，她小心地打量了几眼，心中咯噔一下，难道真是他杀的吗？

墨南歆长歌如今下落不明，还请义父网开一面。

李世民长歌的事我已知晓，你先退下吧。

墨南歆义父！

见李世民不容置疑的眼神，南歆极不甘心地走出殿外，她回头望了眼李世民，他正盯着桌面上那块东宫太子玺。

就是这个东西，能让手足相残，父子反目，权利使这些人趋之若鹜，可它的滋味真的好受吗？

房玄龄歆丫头，想什么呢？

南歆回过神，房玄龄已经走到她面前，此人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同他身后的杜如晦都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

小时候，南歆与李长歌一同上过房玄龄的课，对于他的谋略南歆很是佩服，更重要的是他十分欣赏李长歌，常常感叹她聪明机敏、智慧过人。

南歆此时有一种抓住了救民稻草般的庆幸，她恭敬地向房玄龄作揖，眼含渴望地道。

墨南歆房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房玄龄点点头，先一步走到一旁，南歆赶紧跟上，路过杜如晦时，南歆真是一眼也不敢往他那儿瞄。杜如晦不像房玄龄一样好相处，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南歆每次见他，都觉得他马上就要板起脸来说教。

他的养子皓都，就把他这副模样学了个十成十，明明长得多好一个小伙子，偏偏喜欢扮成冷冰冰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南歆的目光过于明显，站在杜如晦身侧的皓都朝她看了过来，南歆立马转头，内心不服气的想，看什么看，冷冰冰，说得就是你！

南歆跟着房玄龄走到僻静的一个角落，在他的示意下开口。

墨南歆房公，您与长歌有师徒情谊，南歆恳求您救救她。

房玄龄永宁郡主的事我也听说了，能帮的我肯定会帮。

墨南歆房公深明大义，南歆在此谢过。

房玄龄歆丫头不必如此，长歌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得了房玄龄的保证，南歆安心多了，有他在一旁游说，李世民说不定会想起以往的情谊，放过李长歌。

但当离开时，南歆隐隐听见杜如晦口中说出的，永宁等词，等她靠近，杜如晦只向皓都挥挥手，让他离开。

杜如晦你即刻去办。

皓都是。

南歆轻蹙眉头，杜如晦此人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他是李世民的谋士，自当事事为他考虑。

李长歌身为太子的女儿，就注定杜如晦与她立场不同，而不能成为自己人的下场，就只有——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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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