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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月.昔人非

约文条

浅浅当个520贺文.

“喂,谁家小情侣520写刀了啊!真的是”

(指指点点ing)

*《降阴》问月同人,问月cp+友情向。避雷

——————

1.

莫问近年首次见白三月,还是在富家公子哥们的聚会上。不同于昂贵的西服或丝绸长衫,来人十分低调——白色外衫半长,搭配黑西装裤,踩着黑皮鞋十分亮眼,加上几乎超过半衬衫的刺绣,偏偏中长的黑发就这么散开,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哪怕莫问留洋多年见了太多新鲜词句,此时也只剩句十来年前古书上的诗句来形容眼前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再贴合不过。他正想着,不经意全场嘘声。

看得出来白三月鲜少参加此种聚会,一把白玉折扇堪堪遮住整张脸,径直走过去,周围没人起身问候一句。

确实,白家没落,全族八十余人十多年前惨\遭\灭\门,直系血脉也只剩白三月一个,加之白家人人精通卦象,靠卦起家,本就邪\门。本城的权贵平日也远他们几分……

盲杖哒哒点过去,除西洋舞女在台上的歌声再无其他声音。

2.

莫问径直扶白三月坐下,在这里还没人不敬他三分,莫家的势力毕竟无人可撼动。这群富家子弟自然也对他毕恭毕敬,为首的连忙吩咐着送上热茶。

莫问随口插一句:“茶要西湖龙井。”跑堂的店小二连忙应下。

白三月轻摇折扇的手一怔,略停一下,莫问摸摸鼻子,语气故作随意:“见你以前常喝,替你点了。”

待茶送上来,莫问随手拿起一杯,道:“白公子今日为莫某接风洗尘,莫某受宠若惊。”一抹戏谑的笑,白三月接下,仍是温润如玉:“那白某谢过莫公子?”他收住折扇,小声道:“莫问,别闹。”不可一世的小少爷愤愤回头,还是回了句:“好。”

3.

舞曲声渐轻快,茶馆里人渐少,两位西装革履先生信步走入,:“西湖龙井。”黑衣先生道,随后两人在一个僻静角落坐下。

白三月仍摇着折扇,不急不躁。莫小少爷向他讲着国外的见闻,他耐心听着。小少爷似乎见着他就特别亢奋,索性又要了清酒,白瓷杯中酒水映着蜡烛一闪一闪的,几杯下肚,倒也有了几分醉意。

出茶馆时天完全黑了。莫问迷糊间看着雨中素色油纸伞的背影,心猛得一抽,跌跌撞撞跑过去把西服外套披在那人身上:“你们封师身子弱,当心着惊。”白三月就任他去了,顺路撑伞把小少爷送到家仆手中,扬长而去。

4.

京城要变天了。风雨雷动,人人自危。莫家虽攀上新\政\*府这颗大树。突遭此变故,似乎就此没落。偏偏在权贵在中地位不降反升,暂且不提,莫问回国一年时,莫家已用银子为他在新\政\府中谋得职位。

莫问在此期间见了白三月三两次,每次都是集体会议时在时任最高行\*政\官厉千澜旁,白三月“看”着莫问,离开时总是一个浅笑,莫问年少,毕竟看不出其中意味。

但在同事口中,几乎所有人尊称他一声"白先生。”本身一个月升到如今秘书职位,本就是传奇。

莫问过了一段清闲日子,时不时叫白三月出来小酌几杯。但最近约不到人了。

莫问正心烦,酒杯中酌满的酒未动,忽进来几个身着工装,满手油污的工》《人,莫问颇嫌\弃冷哼一声,暗自道:“什么档*次?”,随手扔下半两银子,提起西装出门。

5.

挡辆黄包车,车夫口音过重,说话也不太明白,把莫问拉到半程就急忙收了银子走了。一月初风有些冷了,莫问酒醒了大半,自顾自在一旁路边坐下又站起,最后下定决心。往回走。还因此被关了大半个多禁闭。

他后来才知道,那天茶馆遭抢,在场人士,几乎全被杀\人*灭\口。

他幸运出来早逃过一劫。也正是那天厉千澜被刺\杀,有大人物成为最高行\政\长官。莫间记得,那一年,白三月十八,他也十八。

6.

第二年,被迫流亡,尸横遍野,十里开处不见人烟,莫问忽然明白,战事已经很严峻了。

国\难\当头。莫小少爷从小安逸,没见着什么人间疾苦,如今此行倒叫他开了眼。

他坐在汽车里透着窗子看窗外的流民,衣衫褴褛的,妻离子散的.蓬头垢面、浑身血污跑过去的……莫问眼里一阵酸涩。

不由自主地摇下车窗,随手将一块饼放到一个小女孩手中,不料路过饥民面露凶光,对着汽车又砸又骂,有些人顺势抢小女孩手中的饼。司机开车快速离开,在莫问强烈要求下,又回去看了看。

那小女孩已倒下了,饼的碎渣压着血迹,她似乎想略抬一点手指,却又无用的放了下去……

7.

“我去参\军”,莫问说出话后,大宅中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一个上好白玉杯砸过来,滚着的茶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碎片划出道道血痕,模糊着,莫问有几分看不真切。

他又重复一遍:”我去参\军。”上位家主声音不怒自威:“你去送死?”他重叹一口气:“你确定放弃莫家继承人?”听到这话,在场所有莫家人不禁吸一口凉气。莫问不开口。

家主是有些怒了,道:“今天出了这扇门,你就不是我莫家人!”。莫问稽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8.

“所以呢?这是离家出走?小问?”小酒馆,白三月好声好气安慰了一会儿莫小少爷,反倒把他整个人喝得醉醺醺。

“别嘲笑我。这次认真的。”莫问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近乎愤愤不平道。

“你去参*军?”白三月有些难以置信。

“嗯,我想好了。”莫问道。

“你疯了?你知道战场有多危险吗?”白三月听了这话,也有些着急了。

“我决定好了。”

“你喝醉了。”白三月不可置否,把话题引到一边。

但莫问不放过。

白三月还欲劝他几句,却被抓着领子,抵到墙边上,精心整理的中长发紧紧贴住了墙。

莫问几乎吼出来:“我怎会不知道?我要去啊……我要去……”他几乎哭出来:“你知道吗…那天她,就那么没气了……你我都不去,那谁还去呢?”他哭得嗓子破了音:“那我的国,我的家呢?又怎么办……”

良久,莫问松手,出了酒馆,他回头痴笑着对白三月说:“后会有期。”白三月没挽留住,也索性坐下,独酌几杯。

他酒量一向不好,加之体弱,几乎不碰酒,可今天不知怎么一直倒酒,机械性入喉。

莫问走出不远,忽见一黑衣人进了酒馆,在窗前白三月旁坐下了。莫问想一探究竟,往回走时,那黑衣人和白三月都不见了………

9.

再见已是三年后。

莫问一身破褂子,灰头土脸,甚至正规工\装都穿不起。

他坦然将外脱下,垫在路边坐下,从怀里拿出块干硬发黑的馍,就那么吃下去。

三年能改变太多了,白三月遇见他时几乎没认出来。人还是老样子,莫问想。一边瞥一眼白三月。颇瘦的身形,恰好白西服衬得整个人更修长,领口大片刺绣散发金属光泽,再看仔细些,是银线绣的鹤。那柄白玉折扇换了黑松木的扇柄;头发有些长了,但随意绑在脑后,也不显得杂乱。

反观自己,莫问不由有些不自在,过长的银发杂乱堆在头上,身上的补丁和油污怎么遮也遮不住,他干笑两声,不自在地拍拍手准备离开。

白三月却用折肩轻轻一挡:“跟我走。”莫问推辞不得,只能跟上了。

10.

一家开在深巷中的酒馆,在炮*火摧残在幸运留下间屋子。

白三月叫了酒。小酒馆酒并不怎么样,粗制瓷杯中的液体有几分混浊。莫问却很自然连着喝了几杯。

11.

酒过三巡。

白三月忍不住问一句:“怎么落魄成这样?”

莫问叹口气:"是啊,三月,我变了,我变成我当初最看不起的的人了……”

他语气却不见悲哀:“后来我才发现,他们友善,勤芳,比我们高尚太多了……我已决心加入他们之中。”

莫问突然变得很愉悦。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颗金属质感的红星。他牵起白三月的手去摸。

白三月看不见,但既使这样,他也体会得出莫问是铁了心要参加革\命。于是也不再劝他什么。只是压低声音说了句:“你是珙\chan\黨\員?”

莫问变得很严肃,他拉过白三月的手,在手心写下:"不是,但我未来会是。

白三月握折扇的手停在空中,半晌,他从口袋摸出一叠纸币,塞到莫问手上:“你保重。”莫问没推辞,目光顺着白三月的背影走远了。

12.

白三月若有所思。

他的盲杖声滴滴答答,消失在狭长走廊的尽头。

办公室的门马上被拉开,白三月信步走入,立即有人恭敬接下盲杖。

随即有个黑衣男人冲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白三月没立即回复,反而慢慢坐下,叫其他人出去,才这沉声道:“继续盯着他。”那人应下后就离开了。

13.

夜深了,案前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没开灯,白三月也不需要灯。室内空气都安静下来,他磕上眼,枕着椅背略休息一下。

…………

莫问从工\厂大门走出时,就感到被跟踪了。

一个黑衣男人连着几天站在路灯下,不动声色打量着每个路过的人。

他有些惊慌,第一个想到的是去找白三月。但这座城市这么大,去哪找呢?

莫问平生第一次如此无助。三年前身无分文在陌生的城市里他不怕;在战\场枪林弹雨直面死亡他不怕;因伤病留在这座城市做最苦的活时他也不怕;反观到现在,竟然有些怕了。

想着买杯酒壮胆。他走到酒

馆要了半两小酒,却被店员叫去包间去坐。他不明所以走进去,上座白三月朝他微微一笑。莫问也放松多了,很自然坐下。

“要变天了。”白三月冷不丁抛出一句。

莫问心神领会,压低声音道:“非打不可么?”

白三月略显无奈:“大人物的事,我决定不了。”

莫问叹口气,也只得说一声:“你保重。”

白三月谢了他的好意,命人上了一桌子菜。谁也不说话。

到尾声时,白三月提起椅背上长款风衣,不动声色给莫问留张纸条。莫问打开看时,只有四个字:

——“同道殊途”

…………

那天白三月走得坚决,莫问突然发现,白三月已不是那个他所熟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了。

那年白三月二十四,他也二十四。

14.

莫问最后一次见白三月,在战\场上。

那人这些年劳累得厉害,身子颇显单薄,衬衫露出的部分哪在尘土飞扬中,仍是一尘不染,白得耀眼。

他跌跌撞撞朝莫问跑过来。

莫问身体不自主上前接住他——白三月扔下灰色外衫,小腹血流如注,他呼吸急促,几乎每句话都要喘气。

莫闷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他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或言语。

15.

“向我开枪。”他听见白三月说。

“什么……”他低语。

“向我开枪。”白三月重复一遍。

“你疯了?”莫问几乎吼出来。

“我罪大恶极。”白三月笑得温润,道:“该死了。”

“你……”莫问叹口气;“怎么会呢?不是写信约我看来年春天的桃花?”

白三月一怔。他闷声道:“忘了吧。”

他哪怕狼狈成这样,也仍沉着:“别哭啊……小问。”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优我看看来年的桃花。”

“你在交待遗言吗?”莫问真的着急了。

白三脚笑得放肆,大堆黑血从嘴角涌出:“也代我看看你们的盛世,看看tian\安\门……看看红旗。”

"白三月!”莫间去擦他嘴角的血污,却擦不干净,反而越擦越多。

“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活下来,活着啊!”

白三月却没有看他,而是自顾自说话:

——“不要留全尸,也不要把我葬在白家陵墓。”

“不用立碑,不要坟墓。”

“把我的骨灰撒到桃林。”

…………

"白三月!”莫问又喊了一声,腰间别着的枪已到了白三月手上。他对准心脏,一瞬间子弹穿过去。

莫问几乎吼出来:“白三月!你看一眼我。三月、求求你看一眼我!”

“莫问,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比活着……重要”白三月艰难咽下一口血

“可我只想要你活着。”

白三月没回复。

“白三月!”

“小问,活下去……”

“带着我那一份……好好活着。”

他低声道:“我也想吹一吹三月春风……”

眼前模糊,莫间下意识伸手去擦,脸颊划过一阵湿润。

16.

莫问在确实信守诺言,抱着一个骨灰盒将里边东西尽数撒出。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反倒不合时宜想起古文之语句。

他拿起把松木折扇,扇面沾染大片血迹,他却宝贝一般抱着,放进贴身的衣袋里。

17.

大概是天太冷了,人也僵了。

莫问看到一颗炮!弹过来,他却躲不过了。巨大轰鸣声后,一个同穿"军/装的人过来穿看他的情况。

大概是没救了,莫问清楚。

战/友惋懂极了,却极力忍住安慰他:"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到嘴边却哽咽了。

莫问却坦然一笑,把早已准备好遗言交到他手上,道:“……待来年三月,共赏桃花。”像是对他说,又是对衣装中折扇说。

18.

桃林的纵向第三十棵树上,刻着那首诗:——“忆往昔,昔人非……待来年三月,共赏桃花。”

小姑娘走进来,在第二十七棵和三十株树边,各放下一枝桃花。

那年,小姑娘十八,莫问的生命戛然而止在三十,而白三月离开时二十七。

青年女子走进来,在二十七棵和三十棵树边各放下一枝桃花。

那年,青年女子二十八,白三月二十七,莫问三十。

中年妇女走进来,放下桃枝。

那年,她三十八,白三月二十七,莫问三十。

小女孩走进来,带了三来白菊,依次放下。

那年,她十岁,白三月二十七,莫间三十。母亲三十八。

老婆婆走进来,仍是三束白菊。

她八十,他二十七,他三十。母亲三十八。

19.

“待来年三月,共赏桃花。”

——镌刻在黑板上,几乎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孩童不懂那段革!"命岁月,只是跟着老师大声读:

——“……忆往昔,昔人非……待来年三月,共赏桃花。”

20.

我曾见过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温润如玉,哪怕是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

他很年轻,却自带少年老成的气质。

他是待我最好的人了。

他是个坏人。是别人的评价,最后在战/场上被枪杀了。

我不信。他能果断签下一纸处/决数万人的决议,却对无辜的人民永远保持善意。

…………

“白先生,我去殉"国。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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