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小怜他们离开了大厅后,成岭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成岭回到房间,便命人去备下热水,准备好好洗一洗澡,也好洗去这半个月来匆忙赶路的疲惫。
等待热水的间隙,成岭无事可做,就只好坐在桌边慢慢地品茶,以此来打发时间。
小厮提着最后一桶热水走进了房门,将桶里的热水“哗”的一声倒进了浴桶里。
倒完水,小厮提着桶走到成岭的面前,说道:“庄主,热水已经备好了,您看...您是否要小的伺候您......”
“不必了,你直接关上门,出去吧。”不等小厮说完,成岭就打断了他的话。
“是。”
小厮左手提着水桶,用右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成岭仰头喝完了杯中最后的一口茶,起身缓缓地走向了用屏风隔开的小隔间里。
他伸出手,轻轻地脱下了身上的粗布衣衫和裤子,把他们搭在了隔间的屏风上。
衣物尽除之后,成岭的整个身子便彻底的暴露在了空间里。
他的身体,肤色很白,犹如一块上好的白玉,再配上他白皙俊朗的样貌,总给人一种他是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的错觉,可他身上那结实的肌肉却证明着他并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成岭抬脚跨入烟雾缭绕的浴桶里,背靠着桶壁坐下,双手搭在桶沿,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全浸在了热水里,温暖的热水让他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这半个月来的疲惫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得到了缓解。
但由于水温实在是太过于舒适,竟让成岭就这么闭着眼睛在浴桶里睡着了。
随着时间推移,水温逐渐冷却,冰冷的温度刺激着神经,直接把成岭给冷醒了过来。
成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笑道:“本来只想泡一会儿,没想到,就这么睡了过去。”
话落,他从水里猛然地站起了身,抬起腿跨出了浴桶,身上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地滑过了坚实的胸膛、紧实的小腹和细长的大腿,还真是要多勾人有多勾人呐,可惜本人却并不自知。
成岭尤为偏爱浅绿色,因此,他的衣柜里基本上都是些浅绿色的长袍,所以,一出了隔间,成岭就立马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长袍。
换好衣服后,成岭直接去了祠堂。
他认为,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这次既然回来了,理应前往祭拜才是,而且,他还要告诉高伯伯一个好消息。
成岭走进祠堂,几步便走到了供桌前,此时的供桌上摆着一些时令水果和糕点,香炉里插了一炷香,已经燃烧了一半,香炉的两边则摆放了一对燃烧的蜡烛,看起来才刚点上没一会儿的样子。
供桌的右边放置了许多的香烛,成岭从其中抽了三根儿香,在蜡烛上点燃。
他直直地站在供桌前,从众多的牌位里找到了高崇的牌位,说道:“高伯伯,之前,我曾在心里暗暗的发下过誓言,就算倾此一生,也要找到小怜姐的下落,若是一年找不到,我就找十年,若是十年找不到,我就找二十年,若是二十年找不到,我就找一辈子。”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小怜姐和邓大哥还有他们的孩子,并将他们都带了回来,从今往后,我会让小怜姐安稳的在这里生活,不会再让小怜姐流落在外,也不会再让小怜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如此,成岭也算是对高伯伯当初的托付有了个交代。”
心道:我虽然没有遵照高伯伯的嘱托继承家父的位置,也没有和小怜姐成亲,但我知道,高伯伯当时坚持这么做,是不想看着镜湖派就此绝后,所以,才逼我交出琉璃甲,想以此保我一命。
同时,他也知道,师父和师叔不会置我于不顾,才会在临死之时把我交给师父师叔。至于婚约?其实,他是不想让小怜姐继续留在岳阳派这个是非之地,不想自身的缘故而连累小怜姐,他想要看到的...不过是小怜姐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我没能继承镜湖派,算是辜负了高伯伯对我寄予的厚望,可小怜姐已经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与我也如亲姐弟一般,这便不算是违背了嘱托吧。
“高伯伯,您若是泉下有知,应该…不会怪我吧!”说完,成岭拿着香,对着牌位拜了三拜后,把香**了香炉里。
说起丧亲之痛,他和高小怜都失去了亲人,所以,没有谁能比他们更清楚失去亲人的痛苦,却也正因为这份痛苦,使得他们抱团取暖,成为了彼此的亲人。
.........
从祠堂里出来后,成岭背着手站在祠堂外,看着快要黑下来的天色,心里叹息道:没想到,这一天竟过得如此之快!
“庄主。”一名路过的婢女给成岭行礼道。
成岭点了点头,却在婢女走出了几步后,又叫住她,询问道:“师弟们可都回来了?”
“回来了。”婢女恭敬的答道。
按照四季山庄以往的惯例,外出的弟子总会在过年之前赶回来,会在庄内过完年再走,除非实在是回不来的,才不得不在外面过年。
“你去通知他们,今晚大厅一聚,所有人必须到场,我有要事要宣布。”成岭吩咐道。
“是。”
婢女走远后,成岭独自望着天空中尚未停歇的飞雪,想到一会儿的场景,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