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都是假的

“大胆奴婢，可知道在本宫面前，混淆是非，该当何罪。”皇后忽而拍案而起，怒目看着不二。

不二倔强地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不二所言，句句属实。”

“是不二在茶杯上抹了毒药，也是的不二， 将毒药放在了 凌二小姐房间中的梳妆盒中。”不二说得清楚明白。

可是皇后却是冷笑一声，当时带人搜凌琼雪与凌映梦的房间，的确是在凌映梦的房间搜到了毒药，但是确是被人口误传成了在梳妆盒中收到的，事实上，毒药根本就不是放在梳妆盒中，不二的话，漏洞百出，分明是有意来顶罪的。

皇后雷霆大怒，将真相告知，不二的谎言，被当场拆穿。

卫夫人狐疑不解道：“不二，为何前来顶罪？”

不二一个哆嗦，扣头道：“此事的确与不二无关，但是不二与小姐都相信凌二小姐是清清白白的。”

“不二不过是一个下人，名如草芥，死不足惜，但是凌二小姐身份尊贵。无论如何，也不该承受这不白之冤。”不二说得好听，要是不知道的，只怕要以为不二是凌映梦身边的人、

“昨夜我家小姐半梦半醒之间，口中都含糊不清地说着凌二小姐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不二胡说八道，说得是绘声绘色的，就是卫依然当时的表情与声调，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我家小姐与凌二小姐，共为大晋才女，二人志趣相投，神交已久，堪为知己，我家小姐不希望凌二小姐被人冤枉，凌二小姐也一定不会伤害我家小姐，高山流水，知音难求，这个道理，凌二小姐是明白的。”不二一番话，说得 正气凌然。

正在此时，卫依然面色苍白地向着这边走来，对着皇后便跪了下去，声音微弱地开口道：“还请娘娘明鉴，此事必然有蹊跷，林二小姐向来爱憎分明，敢作敢当，这件事情必定不是凌二小姐所为。”

“敢作敢当？凌家小姐已经自己认下了罪行，可不就是敢作敢当？”皇后火冒三丈，卫奕云等人口口声声都是还凌映梦一个公道，岂不是都在指责自己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眼看着皇后怒不可遏，卫夫人也跪了下去，道：“娘娘息怒，依然，休得胡言乱语。”

“母亲，依然所言，字字句句，发自肺腑，依然相信凌二小姐。”卫依然不卑不亢，即便惹怒了皇后，她仍旧倔强地不改口。

“ 还请娘娘明鉴，彻查此案，还凌二小姐一个清白。”卫依然才是受害者，可是她口口声声都向着凌映梦，更是直言不讳地指责，是皇后对春桃与张嬷嬷严刑拷打，凌映梦啼血下属，这才会认下罪行。

这般话，完全就是响当当的耳光，打在了皇后的脸上，就差直接说皇后的行为，难以服众了 。

左右人都为卫依然你饿了一把冷汗，皇后是一国之母，就是卫夫人，是当今的一品夫人，也不敢对皇后无礼，这个卫奕云，当真是年少轻狂，竟然胆敢与皇后作对。

众人屏气凝神，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就怕惹祸上身，祸起萧墙。

眼看着皇后面色青白交加，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幸灾乐祸的有之，小心翼翼隔岸观火的也不少。

卫夫人忐忑不安，卫依然 是她的心肝宝贝，要是卫依然惹怒了皇后，被黄酒严惩，她怎么也于心不忍。

“好一个卫依然，不愧是卫家的女儿。”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声音洪亮，声震九霄。

众人闻言，纷纷跪了一地，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精神抖擞，满面春风，打量了一番卫依然道：“卫爱卿是朝中的肱骨大臣，但凡有事，胆敢直言进谏，不畏权贵。没想到卫爱卿的女儿，竟然与卫爱卿一般性子。”

皇帝对卫依然显然是十分欣赏的，皇帝身边的公公，最是会察言观色，赶紧道：“卫小姐又没有犯错，何必跪着， 也起来吧。”

卫依然也不扭捏，顺着公公的话，站了起来。

皇帝不悦地瞥了皇后一眼，这两日的事情，皇帝都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皇后对凌琼雪、张嬤嬤等人滥用私刑，实在是不堪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若不是废后之事， 兹事体大，朝堂与后宫势力交错纵横、盘根错节，难免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也不能随心所遇地废了皇后，如若不然，皇后之位，早就已经成了其他人的了。

皇后与皇帝相伴几十年，就好像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虽然皇帝什么也没有对她说，但是对于皇帝的心思，她已经的猜到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皇后冷汗涔涔，原本的嚣张气焰，早已经烟消云散。

“直言进谏，是父亲为人臣子的本分，父亲自小教导奕云，生而为人，上无愧于天，下不怍于人，奕云今日也是实事求是，将心里话都说出来罢了。”

“凌二小姐可是太后娘娘都大加夸赞的人，凌二小姐的品行，自然是信得过的。”卫依然竟是将懿德太后也搬了出来，皇后辩驳无力。

百善孝为先，她虽然是皇后又如何，也不得违背了懿德太后的意思，懿德太后曾经对凌映梦的品性大加赞赏，自己却对凌映梦这般看待，不就是没有将懿德太后放在眼中吗？

皇帝听了这话，对卫依然更加欣赏了 ，闺阁女子，能够有这样的气魄，实在是难得。卫依然在自己面前，在皇后盛怒的时候，尚且临危不乱，这般心性，竟是许多大臣也及不上的。

倘若大晋多一点这样的女子，大晋必定无人敢欺。

皇后面如土色，偏偏皇帝摆明了对卫依然颇有好感，她在卫依然这里吃了亏，却发作不得。

“好一个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此事必定严查。一定会揪出真凶，给卫家一个交代，也还凌二小姐一个清白。”皇帝虽然多疑，却是一个明君，如若不然，也不能够将偌大的大晋，打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