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朝高齐控诉：“你听听？你听听？这叫人话吗？”

赵嘉彤从马车里钻出来，痛心疾首，啧啧称奇：“早知道我们当年就多带她玩儿了。A养大的孩子！”

002冷笑一声，大有把那个A大卸八块的架势。

高齐闷头喝了口酒，混浊的眼睛紧盯着雾璃。

雾璃：“……我没犯规。”

“你当然没有，”002抿了下唇，“先上来吧。”

真可惜，现在不方便说话，要是雾璃真犯规就好了。

这一次去的休息处据说是五个休息处中最繁华的。

002领着雾璃一行人朝前走。

途经双子楼时，雾璃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这幢楼矗立在一片繁华地带，外表闪着偏暗的蓝光，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大片大片的玻璃中，星星点点亮着通透的灯。

有那么一瞬，久违的熟悉感带着尘烟的气息翻滚而来。

这幢楼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雾璃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安静地注视了片刻，顺手理了下衣领，将衬衫上的褶皱抚平，然后轻声问道：“我从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尘封过的记忆遥远而模糊，似乎是在多年以前，在她还小的时候，经常陪着两位大哥哥站在这个位置。

这么说似乎又有些不对。

雾璃想了想，稍微往左偏了些。

那两位大哥哥，一位穿着制服，军靴衬得小腿又长又直。

另一位更高些，领口的口子没有完全扣上，极黑的眸子里总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戏谑之意。

他说：“我们的大考官真是无法无天，梨子，你说是不？”

“无法无天的是谁？”游惑的声音泛着冷意，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很快又住了嘴。

雾璃煞有介事地揉了揉小鼻子，一本正经地模仿着游惑的语气：“某位屡教不改的考生——这已经是我们第十次陪你来这里了，你是准备在处罚区里睡觉么？”

语气是游惑的语气，说话的风格却和秦究如出一辙。

游惑朝她看了一眼，浅色的眼眸里分明是让她闭嘴之意。

然而雾璃自小就被他宠坏了，游惑对她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又或许是秦究这个人太有魅力，多次接触下来隐隐挑逗到了她内心的什么东西。

又或许……

是她本身的骨子里就带了些野蛮的劲。

大概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喝得醉醺醺的高齐终于回复了她。

“你以前……的确常来，和A……还有001一起。”

或许是旧景勾起了回忆，压抑在心底的往事终于得以述说。

这个区域内，系统无处不在，然而赵嘉彤和002没有打断他。

这么多年，他们只能靠反复的回忆，才使自己不忘记那些事情。

或许是预料到接下来会有些煽情的场面，002和032先带考生去休息。

于闻原本想流下来陪雾璃，但被她拒绝了。

很多事情，还是自己搞清楚的好。

“你是我们，尤其是A带大的……”

高齐又喝了口酒，整个人厉害地晃了一下。

赵嘉彤一把打掉了他的酒瓶：“你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她伸手朝不远处的一幢别墅指了一下：“那是A的房子，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

“我打断一下，”雾璃忽然问，“你们总是互相叫着代称，你们没有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