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走江湖

时值严冬，北风呼啸，万里雪飘。

寂静的晋州城中，晋王依旧在批阅奏折。突然一旁的随侍太监禀报

“ 王爷，周大人求见！”

晋王收起笔锋，想了一会儿，说道：

“ 宣！”

“ 是！”，随侍手脚麻利地打开殿门。

“周大人请！”

周子舒一身黑衣制服，身材纤细，气场强大，目光锋锐决绝，可这样的人却生了一张文弱书生的面庞。

“ 臣，周子舒参见王爷！”

晋王停下手中笔杆，说道：

“ 起来吧！子舒啊，你这脸上越发不好了，回头叫太医给你瞧瞧，怕是身上有暗伤，不要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啊！”

周絮用着略带嘶哑的声音，缓缓道：

“ 劳王爷挂心了，这是您上回吩咐的！”

晋王接过子舒手中信件，心情大好，夸道：

“ 子舒这事办的漂亮，只是这自请离开天窗的老毕…”

“ 臣已经处理过了，昨夜我已为他上了七窍三秋钉。 三年的苟且偷生，已是眷顾。”

“ 你办事总是妥帖，既是如此，本王也没什么担心的，你可要什么赏赐？”

周子舒直接下跪，看着晋王说道：“ 但求王爷一个恩典！”

晋王见周子舒如此，赶紧说道：“ 哎，起来说话！”

周子舒并未起身，而是自顾自地解开上衣，露出身上已经上过的六颗钉子，手中拿着最后一颗钉子。

晋王见此震怒，说道：“子舒，你……”

周絮面色苍白地说道：

“ 王爷，若是第七颗也打进去，怕是撑不到宫里，与王爷辞行了。天窗是您看着建立的，到如今已然进出森严，段鹏举可以完全接手！”

晋王一脸悲怆，走到王座颓然坐下，说道：

“那些年的谨小慎微，机关算尽，狼烟四起， 风霜苦恨终于换来了如今的天下，可所有人都不在了， 允行远驻西北，北渊…北渊没了，如今连你也要离开我了…”

“ 本王…真是…孤家寡人了…”

“ 七窍三秋钉，三秋必断肠，开弓没有回头箭！还请王爷成全！”

晋王紧闭双眼，痛苦地下了决心：“罢了！”

“谢王爷成全！”

待最后一颗三秋钉入体，周子舒脸上浮现出一丝解脱与对自由的渴望。

在出晋王宫这段路上，周子舒心情驳杂，十几年的风霜苦恨，机关算尽，原来也不过是枉作小人。

子舒时常在想，要是当初没有下山投靠晋王，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也许，九霄能平安长大，与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也许四季山庄的兄弟可以活下来；也许四季山庄能发扬下去也说不定。

只是，人生没有回头，做过的事，也不会再回去了。

“也罢，拖着无用之身，苟且偷生三载，于我而言，已是眷顾！”

周子舒回想到之前和七爷的一次对话：

“子舒，你往后有何打算？”

“从前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等到这一切结束了，我想远走江湖，为自己活一次。”

“他肯放你走？”

“七爷走得了，子舒自然也走的了。”

“他日你要是易了容，我怕是认不出你”

“呵…若是我在江湖遇到麻烦，自会前来寻你，你还欠我一次！”

“我记着呢！”

“若是不便相认，你且记住一句…”

“什么？”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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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天窗首领，熟知天窗所有事物，尽管七窍三秋钉在身，晋王也无法完全放心，便派人一路跟随，皆被周子舒暗中解决。

之后，周子舒易容改名，过开封，走蓬莱，游访名山大川，偶尔劫富济贫维持生计，晃悠悠地来到江南。

然，命运很奇怪，当你绝望时，又会给你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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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