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裤腰带的巩盛,走了两圈,把刚才离殊抖掉的两柱香弯腰捡起来。
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巩盛,他回头,是元邹民。
刚要说什么的元邹民,巩盛开口打断:“再来的路上,孤影都与本王说了,或许离开这里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只有记住一点,你是陛下的长子,是大元的太子。”
说着,巩盛拿出一张陶玖亲笔写的一封秘旨。
可元邹民高兴不起来,巩盛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以前本王还可以帮你分担重担,但是这封秘旨到本王手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自己该成长了。”
这让元邹民蹙眉,他看着巩盛,说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劫?”
巩盛收起秘旨,把它交给元邹民,然后看着晏清的灵牌说道:“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要你好好活着,所以他离开你的那几个月确实去了江南,你联系不到他的那一个月,是因为萧家派人盯上了他,你和元凌,他联系到孤影,快马加鞭的回到京城找陛下得了这么一封谕旨。”
得到这个答案的元邹民,站不住了,他还想说什么,巩盛又开口说:“你不能怪陛下,当时迫于萧家的形势,晏清也是拖了知㬊才把这交到本王手里。”
“哦,对了。离大人也同本王说过,萧家小儿萧炎给元凌下药,元凌差点毁在萧炎手里,所以本王要你马上振作起来,元凌需要你,大元的子民需要你。”
巩盛捏在元邹民肩上的手才松开,走出了灵堂,或许让他静一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等巩盛离开,元邹民的脸黑的可怕,看着手里的谕旨,他不经蹙起眉来看着,心里一股怒火冲天。
萧家,是时候该让他明白什么是世道,是什么是主人打狗了。
他抬眼看了看晏清的牌位,忍不住叫了一声,“傻子。”
原来他说的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身边是这个意思。
除了萧家,晏清就能安安心心的待着他身边不在害怕了。
“放心,小傻子,我会做到的。”
说着元邹民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萧家这么恶心,必定要好好玩玩。
离殊离开灵堂,去了后院看了一眼离栀言,见小家伙睡得挺香,离殊欣慰一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
小家伙没反应,还在睡觉,这时候巩弛奕拉着傅延的手一起跑进来。
“爹爹!”巩弛奕松开傅延,跑过去抱着离殊。
傅延站在巩弛奕身后,也叫了一声:“小离哥哥。”
离殊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不经笑了笑。
“两个小崽子,跑的挺快的啊。”巩盛把斗篷脱下来,给离殊系上,又看了看摇篮里睡着的离栀言。
“父亲,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巩弛奕过去要巩盛向小时候一样抱自己,可巩盛回头就抱起傅延来说:“你长大了巩弛奕,父亲和爹爹都不能抱你了,而傅延和栀言是小孩,你要像爹爹和父亲小时候宠你一样来照顾他们,因为你是哥哥。 ”
离殊看着巩盛这反向教学,不经笑出了声,巩盛看了一眼憋笑却没有憋住的人,有点想笑。
“那我不当哥哥了。”巩弛奕委屈巴巴的拉着巩盛的裤脚,委屈的小眼泪都掉下来了。
离殊看不下去了,拉过巩弛奕来,叫道:“小箐湫,那你不当哥哥,栀言怎么办呢?”
“他从哪来打哪回去呗,爹爹怎么这么笨啊?”巩弛奕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很聪明。
离殊听到的这个回答,不经黑了脸,这小兔崽子,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巩盛笑出了声,放下傅延,揉了揉已经长到自己大腿旁的巩弛奕,说道:“爹爹生气了哦,弛奕。”
巩弛奕立马明白,他拉着傅延的手走出去,巩盛关门的时候,巩弛奕悄悄凑到巩盛耳边:“父亲要好好在爹爹面前和我多说好话哦。”
巩盛不辱使命的点了点头,巩弛奕才罢休,拉着傅延去找竹墨玩。
等巩盛转身向离殊走去时,离殊躲开了。
巩盛扑了个空,离殊蹙眉说道:“你又去燎原阁了?”
“是。”巩盛还想抱离殊,离殊躲开了。
去燎原阁还想抱自己,做梦!
离殊不停的躲着巩盛像饿狼一样捕捉自己。
没让离殊想到的是,这样把巩盛的情趣给磨出来了,巩盛给离殊施了定身术,离殊骂道:“你无耻!”
“你乖乖让我抱一下就没事了,跑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你去燎原阁了呗,身上一股狐骚味!”
“那种地方,不是狐骚味,难不成还要你的奶香味啊?”
巩盛把人放床上躺着,弯头在离殊脖颈处像野狼一样嗅自己的吃食。
离殊自己把定身术解开,一把推开巩盛,把扯掉的衣服拉起来遮住光滑的肩部。
哼了一声,不在看巩盛。
巩盛想捉弄离殊也做到了,呆坐在地上,不在去碰离殊。
现在这么乖的巩盛让离殊格外高兴,他穿好衣服,冷冷看着巩盛,“所以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审案,但是我发现我现在做不到了。”
说着巩盛委屈的往离殊那坐下躺在床上,看着床蓬,不由的悲伤起来。
“什么案子?”离殊摇着离栀言的摇篮,问道。
“宋幡勾结萧阁老反叛朝堂的案子,只要他说了,我们就有证据扳倒萧家。”
这句话让离殊摇着离栀言的摇篮都慢了下来,原来是去审小情人下不了手了。
离殊看着睡着的离栀言,他不由的蹙眉,离栀言好像感觉到离殊的不高兴,他睁开小眼睛看着离殊。
小手伸起来不停的抓着离殊的手,小脚不停的蹬着被子,脸上带着笑,嘴里还“咕噜咕噜”的叫。
这世上情爱是自私的,为了满足自己内心需求,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弃。
放弃家庭,放弃事业,放弃自由,包括生命。
人性就是如此,对自己有利的豁出性命也要得到。
听着孩子的笑声,巩盛起身往离殊那坐靠在离殊肩上看着小栀言。
“所以,你回来是要做什么?”离殊问道。
巩盛环着离殊的腰,闭着眼睛轻声说道:“要你和我一起去,我自从辞去刑部侍郎带兵打仗开始,我就已经忘了怎么审人了。”
离殊听到这里看着闭着眼睛胡扯的巩盛,刚要开口说什么,巩盛又道:“顺便给你出出脾气,宋幡让你这么生气,当然要你玩好了,我心里才过得去。”
听着巩盛把实话说出来,离殊还是忍不住笑了笑,还好这人的良心没被狗吃了。
感受要离殊心情好了大半的巩盛,也是舒服了,竟靠着离殊就这样睡着了。
等醒的时候,已经回了南宸将军府了。
而那位新将军也是到了,而他们也该启程回家了。
巩盛起身看着身边的小栀言笑得开心,巩盛抱起来玩了一会,离殊推门进来了。
见离殊身上到处都是血,巩盛看傻了,把离栀言放下,就鞋都不穿的下床跑到离殊身边,把人抱起来放床上。
心里焦急,“怎么这么多血?”
手不耐烦的左看看又右看看的,离殊笑道:“没事,不是我的血。”
“你去干嘛了?”巩盛停下手,头抵在离殊脑袋上,眯眼问道。
离殊双手挽住巩盛的脖颈,脑袋往巩盛脸上贴,随后又放开,安慰巩盛。
巩盛却不吃这一套,就是要他说清楚。
“我去燎原阁了,问道了。”离殊撒娇卖萌道。
这才让巩盛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夸道:“我媳妇就是厉害,”随后又问:“人死了?”
“你心疼了?”离殊放开巩盛,脸色不太好看。
“是啊,心疼你。”巩盛一向不正经,就短短的这句话,离殊也是被他撩得心火气燥。
“不……不行,栀言看着呢。”离殊推开巩盛,抱着离栀言,让巩盛无法进攻。
能怎么办,忍着了呗。
还怕是没有忍过,到时候冷水里一泡,就完事了。
就是有些委屈了小兄弟。
宋幡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离殊,让巩盛没想到的是那样的描述,他脑袋里想的都是前辈子逃掉的红眼魔瞳。
只是没想到,这人能够伸手到人间来。
萧家里,有妖。
许巍死的时候,对离殊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有妖,是指什么意思?”巩盛问道。
“我觉得应该是那次你在大战魔瞳时,魔瞳手下趁乱跑出来的妖,附在人的身上。”
离殊哪知道这么多,也只能想想自己看的玄幻小说和那些个玄幻电视剧里面的了。
听着离殊这么一说,巩盛拍手,给离殊吓了一跳,“你做什么?突然发疯?”
“我想起来了,是吸魂妖。”巩盛激动道。
“吸魂妖?”离殊奇怪了,这特么谁取的名字,真牛。
“这种妖附在人身,他就会和这个人的本性融为一体,但其条件是那个人必须野心大,或许在吸魂妖附在萧家人的身上,萧家已经有人想起来反抗了。”
巩盛解释着,毕竟他的小花妖又没有怎么出花界,就算是出花界也是去天界,根本不会去其他两界玩。
所以该知道的不知道,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再加上去鸟族里遭了那一趟,对其他的就很感触,不敢靠近。
而离殊想的却不是巩盛想的,他一边给离栀言喂吃的一边感触着:搞毛啊,这么狗血的剧情也遭他遇见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这场旅途是不是快到结尾了,那巩盛会不会消失?
离栀言咬了他一口,他嘶了一声,不给离栀言吃了。
离栀言却还是听话,不给吃也是睁着眼睛看着离殊,巩盛笑着看着离殊。
反正现在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就算是最后不是好的结局,也算是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