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随心所欲使人混乱

＃19

脖子发着火辣辣的疼痛，说不定已经被捏出了淤青，不管怎么去揉捏，疼痛都无法减轻。

佩利杵在原地，看起来非常紧张，眼神游离汗如雨下，我不禁觉得佩利如打翻了家里盆栽后，被主人发现后知错的小狗似的。

虽然他的身躯高得不像小狗。

他吞了吞口水，说：「老、老大……」

我转头看去，雷狮正站在我的后方，即使不特意去揣测他的想法，也能从他的表情上清楚看得出，他现在十分的不耐烦。

「叫你去买个东西，竟然在这摸鱼了？」

雷狮扛在肩上的元力武器发出滋滋声响，肉眼可见的青蓝色电流在上面流窜，看到这个情景的佩利不知是对于破坏约定的愧疚，抑或电流唤醒了过去疼痛的记忆，下意识低声地「噫」了一声。

「而且也说过要是遇到这家伙，先通知我或者卡米尔。」

然后，他看向了我，在与雷狮四目相对的那刻，我马上移开了视线。现在比起脖子的痛楚，因紧张和焦虑而剧烈跳动，快要撞破肋骨穿出皮肤爆炸似的心脏更痛。

然而，我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雷神之锤，雷狮把它贴上我的脸颊，强行把我视线转回去。

「我低估了你对卡米尔的影响力，」他说，我并未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看向我的那紫色双瞳跟格瑞相似又截然不同——里面蕴含着杀意。「我早该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把你杀了。」

接着雷狮举起了锤子，佩利像是察觉到什么，捉住我的兜帽把我拉开。

电力缠绕着锤子，再被其捶到地上，刚好擦过我的旁边，强烈的电流发着光，把周遭一切照耀成银白色，为了避免强光对眼睛的影响，我用手覆住眼睛，直到电流消退。

再睁眼一看，我原先的位置被砸出了洞，地面一片焦黑。

「啧。」

因佩利的干涉，雷狮的攻击并未击中我，我以为他会这样继续追击，但并没有。在一声咂舌后，雷狮把雷神之锤收了回去。

「回去了。」

他指示道，接着转身离开。佩利松开捉住我兜帽，也跟上了雷狮的步伐，并对其打扰了我和他之间的比试一事十分不满。对比慢慢走路的雷狮，佩利在雷狮旁边绕着跑抗议。

雷狮没有理会佩利，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转身向着我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来？」

「我还没准许你从打杂卸任。」

——你没有拒绝权。

忽然，我想起第一天见到他时的话。但我无法理解，刚刚还想杀了我的人，现在却跟我提起了他给我安排的身份和要求我跟上去。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同样没有理解的还有佩利，但对于我还能跟随他们一事却感到异常高兴，这代表着随时可以与我打架。

可我并不想，好不容易跑出了海盗团，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废。绞尽脑汁，最终挤出了一句话——

「我脚骨断了，走不了。」

谎话，这完全是谎话，我的腿还很健全，但为了摆脱目前的状况，我不得不装作自己已经走不动。因为不习惯，我的语气僵硬得连裁判球的发音都比我更有情感；因为心虚，我低下了头，抿着嘴，眼神游离，冷汗从额头疯狂滴下。

佩利摸了摸脑袋，带着疑惑的表情嘀咕：「我打她腿了吗？」

雷狮没有讲话，径直向我走来后蹲下。果然太容易被揭穿了吗……正当我这么想着时，雷狮一手托着我的肩膀，一手托着双腿，把我横抱了起来——或者更简易地说明，我被公主抱了。

本来就因为雷狮随心所欲的不可解行动而感到混乱，被这么一抱，直接失去了思考能力，本来就因为焦虑不安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更发疼痛。

我向着佩利做着嘴型发出SOS求救信号，却发现佩利深思着什么，过了几秒后恍然大悟，双眼发亮向着我大喊。

「是不是打架代表我赢了！？」

赢、赢你个彩虹吉娃娃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