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被什么东西扣住,叶星辞知道,那是条锁链。
她轻轻闭上眸,呢喃一声:“疯子。”
路星河轻笑:“五年,我早就疯了。”
湿润的眼睫颤抖,男人的薄唇细细的覆盖唸吻在脖颈脸颊边,然后拥着她一起卷进被窝,仿佛溺水的人抱着浮木,又仿佛瘾君子般沉重的呼吸,只有她的气息能拯救他。
肌肤相亲,却从未如此难过。
叶星辞不再说话,把自己当做一只没有思想的木偶,被迫锁在这份桎梏中。
修长如玉的指尖抚摸着脸颊,一寸寸摩挲,有些悸动,又有些难忍,许久,她不堪搔扰睁开眼,对上了那双黝黑深邃的眸。
那双眼睛看向她的眼神,一如往昔,好似有千言万语。
无限情深。
叶星辞心脏闷痛,面上却不显,红唇微启:“路星河,你和你父亲有什么区别?”
她的声音清浅,淡漠,看着他的眼神亦是凉薄至极。
宛如一把利刃,毫不迟疑插进胸膛之间。
男人俊美的脸瞬间灰白。
尤嫌不够,她继续说话:“当初离开你,我有一段时间确实很难过,那个畜牲的错,凭什么要让我和你来承担后果……”
“但是现在……”她清冷的眸看着他,“我却觉得我们之间连那一点点的遗憾都没了,你让我觉得恐惧,让我庆幸当初选择离开是对的。因为你做了和那个人一样的事。你把我锁起来有什么用呢?只要一想到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我就觉得自己恶心……”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甚至连呼吸声都消失了般。
路星河漆黑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她,眼中刻骨的情意早已不见,只剩下冷冽。
薄唇微启,声音暗哑至极:“所以,是我的错?”
叶星辞抿唇,一脸的冷漠无情。
毫不退让。
路星河看着她漂亮的脸蛋,还有敌对的眼神,突然就想了很多,五年,他思之念之的人原来是如此厌恶他的存在。
敛眉,蚀骨的痛意从心脏传来,竟险些承受不住。
他低低的笑,笑着笑着,眼角溢出了滚烫的泪。
倏然用手挡住眼角,他想,真他妈没出息。
从始至终,叶星辞眼神冷淡,双手指尖却嵌进掌心,痛不可抑。
“真狠。”
他轻轻呢喃,吐出这两个字。
叶星辞眼睫一颤。
路星河已放下了手,漆黑的眸看着她。
“星星,在你眼里,路臣竟然比我重要。”
叶星辞猛然一震,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男人的唇又覆了过来,与她纠缠在一起。
“你说一次这样的话,我对你的爱就少一分,我们试试看,到最后是我先成全你放你走,还是你先害怕我的爱消失不见。”
唇齿相依间,他说。
他用他的爱威胁她。
叶星辞呼吸一窒,水润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幽深的眼。
男人眼里的狠绝吓到她了。
心脏的防线瞬间被击破,她呜咽一声,伸出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背脊,将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间:“呜,你怎么可以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