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刀客(2)
赵客缦:“你要来看我的刀?”
黑衣少年:“是的。”
赵客缦:“我的刀——有什么好看的?”
黑衣少年:“听说——杀过不少人。”
赵客缦:“看我的刀——做什么?”
黑衣少年:“看看——究竟能不能杀人!”
赵客缦:“能不能杀人?”
黑衣少年:“对!”
赵客缦:“杀,一定能杀!”
黑衣少年:“听说的,我一般都不相信。”
赵客缦:“一般不相信?”
黑衣少年:“是的。一般不相信。”
赵客缦:“我的刀——就很一般。”
黑衣少年:“一般——不相信。”
赵客缦:“我的刀——没什么好看的。”
黑衣少年:“能杀人的刀——一般都不会很好看。”
赵客缦:“你……身后——也是刀?”
黑衣少年:“是的。是刀。曾经杀过不少人的刀。”
赵客缦:“曾经?”
黑衣少年:“是的。”
赵客缦:“现在呢?”
黑衣少年:“现在也一样可以杀人。”
赵客缦:“杀什么人?”
黑衣少年:“该杀的人!”
赵客缦:“拔刀吧!”
黑衣少年:“不能拔!”
赵客缦:“为什么不能拔?”
黑衣少年:“现在不能拔!”
赵客缦:“为什么现在不能拔?”
黑衣少年:“因为——你现在不该杀!”
赵客缦:“那我什么时候该杀?”
黑衣少年:“不知道。”
赵客缦:“你拔刀……该杀的人……就会死?”
黑衣少年:“不一定,但是……”
赵客缦:“但是什么?”
黑衣少年:“但是迟早都会死。”
赵客缦:“确定?”
黑衣少年:“确定。”
赵客缦:“你的刀——好不好看?”
黑衣少年:“有时候很好看,有时候并不好看。”
赵客缦:“好,很好,好极了。”
黑衣少年:“的确很好。”
江湖刀客(3)
夕阳西下。
山坡之上,大树之下。
两个人。
——赵客缦。
——黑衣少年。
两样刀。
——收在赵客缦腰间的飞刀。
——用黑布裹着,背在黑衣少年身后的刀。
天边早已被夕阳染红。
忽然间,大地也是红色的。
夜,夜幕,降临。
星,星辰,跃出。
两人沉默,没有再说话。
静,寂静,寂静笼罩着黑夜。
心,也是寂静的。
赵客缦的心,很静。
——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孤独。
黑衣少年的心,也是寂静的。
——因为,他已学会了与孤独同行。
静,静又有何用?
孤独,也只不过是人一生中要经历的一个过程罢了。
山坡上,也很静。
没有风,没有风声。
黑夜,明月相伴。
同样也是静得出奇。
月光,照射大地。
就宛若是为大地披上了一件白色轻纱。
孤独!
孤单!
孤寂!
也只有江湖上的浪子能够理解。
他们都没有家。
他们都四海为家。
他们在漂流,他们在飘荡,他们在浪荡。
他们是否也是在寻找着家,寻找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家,又是什么?
家,又在何处?
夜,依旧那么静。
夜,也是寂静的。
江湖上的浪子们啊!
这江湖,究竟是你们的家?还是你们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