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我的额角滑落，剑锋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次次刺激着我的耳膜，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打不过他。
金色的光芒在刀光剑影中乍现，我拼尽全身气力，再次使出呼吸法。虽是这样，但他连回头看我一眼也不屑。
那只鬼――
那只鬼是――
上弦，一。
“你太，弱了。”
他在自言自语，又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者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在他的眼里如同蝼蚁。
上弦一快速躲开了我的攻击，这一次，他的刀深深刺入我的腹部，一种痛到几乎抽搐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到我的全身。
“哈……哈……”血涌上我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溢出唇边，“弱……又如何。”
电光乍现，他眼中闪过诧异，没有想到我还有力气反击，如此近的距离，我虽不能将他斩杀，却也能中伤他。
“蝼蚁……也有蝼蚁的活法啊！”
雷鸣，金光，如同刚刚升起的太阳。
在金光中，我看到了自己――那个叫做狯岳的普通人的结局。但我已经满足，也不在挣扎。
――
刀被折断了，血汩汩流出，我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弱小。”他在我面前站定。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师父和师弟的笑容。
今天怕是没有办法回去帮师父炖汤了，善逸那个笨蛋，又要哭好久了吧。
“但是，变成，鬼。就可以变强。”
对方还在说话，我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你要，变成鬼吗？”
“……”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再使出呼吸法，总之，那一刻，我抬起头来。
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闪电自我身边扩张覆盖，我手握断刀，闭上眼睛。
“纵然……我身俱灭，定将恶鬼斩杀！！”
“雷之呼吸！”
―――――――――
在夜晚过后，太阳升起，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洒在树叶上，斑斑驳驳的影子照着庙宇里双目微合的天照大神。
闭着眼睛流泪的僧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
却只看到一阵微风带着几片草叶旋转飘舞。
『早安，悲鸣先生』
微风拂过金色头发为着什么而哭泣的少年。
『早安，善逸』
拂过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徒弟的老头子。
『早安，师父。』
太阳，一定会升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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