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美到了心尖,却仍想撕碎,大概是,她的花在别人的手中绽放。
三尺剑劈开长叶,立时飞刃两倾侧。
阿诗勒隼眼中寒光正如狼,他将杨柒柒放下,下一瞬侧腰便踢腿,腰间滑出短剑,离手铮鸣声。
阿诗勒隼:“碍事!”
皓都:“她不是你能碰的!”
阿诗勒隼嗤他:“我不能?难道你区区一个将官可以?”
皓都心有不愉,以沉默应对,剑反出光,下手更加凌厉了起来。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顾不上杨柒柒。
杨柒柒回头看了眼暗巷的尽头的矮墙,拉起滑落的纱衣,顺着墙根一点往后退。
拔出萝卜带出泥,她要是跟皓都走了长歌就惨了,但是跟那个登徒子走,她就惨了!
杨柒柒靠在矮墙边,忽地,从屋檐上凭空翻下一个人,“公主!”
杨柒柒小声惊呼,“凉叔?你怎么还跟着,太危险了!”
“先走。”
凉叔是隋室暗卫出身,轻功自是万里挑一,纵使阿诗勒隼和皓都反应迅捷,两人各自抽身想追时,早已没了杨柒柒的身影。
皓都:“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诗勒隼:“秦准。”
坊肆小路边,凉叔将杨柒柒放下,“公主,属下送您回去。”
杨柒柒摇了摇头道:“先不回去了,趁此机会,带我去见见他们。”
凉叔应下,带着杨柒柒到了一处寻常的人家,里面还有炊烟袅袅升起。
杨柒柒意外的看了凉叔一眼,她还以为会是什么隐晦的机巧之地。
凉叔回道:“敝舍脏乱,辛苦公主将就下。”
“你家?那我……”
杨柒柒站在门口有些彳亍,宅子不华丽,但生活的气息很浓厚。
她这才真切地意识到,她以为的那些可以驱使的人,以为的跟她一样有国仇家恨的人,其实,不一样,他们可以有新的家。
“凉叔,我消失这么长时间,长歌肯定着急找我,我,我先回了,后面的事,若情况有变,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凉叔心里叹了口气,将人拦下道:“公主不用担心,都是认识的自家人。”
若能好好生活,谁希望活在仇恨里,可他们这些人,离了刀兵很难好好生活,也没有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活,隐藏成了习惯,掩盖其实一无所有。
“凉叔。”
“凉叔。”
“凉叔,这位是。”
杨柒柒从江都离开的时候才八岁,他们现在是一点也认不出来了。
杨柒柒看着演武场上的众人,一时还以为这里是家武馆。
凉叔道:“安阳公主。”
“公主……殿下……”众人初一愣怔便立马跪地行礼,“属下见过公主!”
动作一如以往,干脆利落。
杨柒柒笑了一下,让他们起身,“从江都出来,还要谢过诸位舍命相护,我是小辈,大家叫我柒柒就好。”
凉叔还是那个固执凉叔:“礼不可废。”
未见中秋月,杨柒柒也吃到了团圆饭,杏眼中的光少了些孱弱的依恋,多了些冬阳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