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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三生同人墨淵白淺)青丘之歌

青丘市。

白淺趕著去公司上班。她所在的SL公司就在市中心的國貿大廈里。這是一家國企,上市了,排名很靠前。白淺很為自己大學畢業初入社會便能進入這樣的大公司,趕上這樣的好機緣而驕傲。

上司折顏是市場部的總監,而白淺給他當文秘一當就是三年。連白淺自己都不知道當年是走了怎樣的狗屎運,沒有任何的工作經驗,僅憑某211大學文秘專業的一紙文憑,就竟然讓折顏從眾多應聘者中看上了自己。這個問題,白淺後來問過折顏,折顏只微微笑著回了她兩個字︰順眼。

白淺不能不說折顏是個好上司。自己真是生手,雖然受過高等教育,但真干起來以後便一直在不斷地出錯。而之所以能一直堅持干了三年還沒有被炒魷魚,她自己的總結是︰折顏脾氣好。

折顏的脾氣是真好,這在全公司上下也是出了名的。因為他背景好。至于他有著怎樣的背景,誰也說不清,只瘋傳他老爹是位大官,但大到了什麼地步,卻沒人知道。但折顏卻完全沒有官二代的架子,相貌英俊,接近40歲,還是個鑽石王老五。折顏勝在脾氣好,而且也倚仗著自己的好脾氣解決了不少誰也解決不了的問題。于是,他憑借好脾氣當上了業界了不起的人物。

白淺依慣例一來上班,便跑去了折顏用玻璃圍起來的辦公室,敲了敲他的木門。折顏正埋頭看著手邊的一堆文件。寬大的辦公桌上雖然擺放了各種文件和雜物,但卻紋絲不亂。而那個Wedgwood的白瓷咖啡杯就放在他的右手邊,里邊還冒著咖啡濃濃的香。

白淺在心里笑了,不管在哪里,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折顏總會給人一種居家的格調和溫馨感。

折顏也在此時抬起了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拿著的文件夾,眯起眼楮來笑著問︰“昨天讓你做的行程搞好了嗎?”

白淺點了點頭︰“已經發到你的郵箱里了。”說著把手中的文件夾展給折顏,“這是銷售部讓你簽字的文件,他們急等著呢。”

“好。”折顏輕掃了一眼文件,並沒有接過來看,而是抬頭看著白淺,笑道︰“我要去上海開個會,你給我訂張機票。記住,別再像上次那樣,訂錯了時間,真會誤事的。”

“是。”白淺答著,把文件放在桌上,轉身走了出去,暗暗吐了吐舌頭。

白淺正在電腦上查詢著適合的航班信息,前台曉玲湊了過來,踫了踫她的胳膊,笑著問︰“中午一起去吃飯。”

“不行,我約了人。”白淺眼楮仍然盯著電腦的屏幕,在一堆堆的信息里搜尋著。

“哦,我知道了,是和你那高富帥男友約會吧?”曉玲會意地一笑。

白淺心里一甜,卻故意冷了冷臉,推開她笑道︰“我忙著呢,別鬧。”

“我知道啦,不當你們的燈泡啦。”曉玲沖她擠了擠眼楮。

白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又轉過頭來對著電腦屏幕,機票的信息在那里閃爍著,但她的眼前卻浮現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夜華是她的男朋友,曉玲口中的高富帥。他所在的TT集團就在她們公司的對面。夜華的爺爺當年一手創下了TT集團,讓大半個青丘市在他的蔭澤下生存和發展。

而夜華的父親據傳說有些懦弱,總之夜華的爺爺無意把集團交給他。本來很看好夜華的二叔,無奈二叔是位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主兒,不娶父親為他定下的千金大小姐,卻非喜歡上了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離了婚的單親媽媽。夜華的爺爺一氣之下,將公司交給了剛從美國學成歸來的夜華。

白淺和夜華的相識也很有趣。在一次公司間的派對上。白淺是路痴,在酒店里轉著轉著,竟然也會走丟了。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想到這里,白淺看了看表,快12點鐘了,和夜華約好了一起吃午飯的。一路小跑著走到了和夜華約好的那間料理店,剛一進門便見到夜華抬起手在招呼她。

夜華個頭不矮,大概有180,那件條紋的Gucci襯衫格外襯得他挺拔俊朗。其實,夜華長得不算太帥,至少五官沒有太突出的地方,臉也略長,但卻無比的優雅,舉手投足間透著很特殊的味道。在白淺看來,那是屬于男人的魅力。

“對不起,我來晚了,今天稍微有些忙。”白淺說著,拉開椅子,在夜華的對面坐了下來。

夜華見到她,笑了笑,指了指那塊勞力士腕表,說道︰“你來的剛剛好。現在12點鐘整。是我到得早了。”

“唔。”白淺低下了頭。

夜華拿起了菜單,點手叫來的服務員,指著圖片上的幾樣菜肴,小聲地吩咐著,安靜而又從容。

白淺只坐在對面看著他,就好像在欣賞著一幅不緊不慢的風景畫。白淺只是不知道,他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家世,這樣的背景,為什麼會偏偏看上了她?

夜華抬起手來,把一塊頂著紅花的北極扇貝放進了白淺的盤子里,而後抬起頭來看著她,問︰“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白淺頓了頓,趕快低下了頭,拿起了筷子,把面前的扇貝送進了嘴里。

才吃了一口,便忍不住大聲地咳嗽了起來。原來剛才一走神的功夫,綠色芥末沾得太多了,弄得她鼻子里嘴里全是辣味,還一直躥到了胸腔。

白淺正在很失態很尷尬的時候,夜華則很貼心地遞上來紙巾,笑著說道︰“你下次少沾些。這家料理店的芥末就是有些嗆。”

白淺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咳嗽了好一會兒,又喝下滿滿的一大口水,這才把那辣勁很勉強地壓了下去。

夜華依舊笑著,充滿了初春的暖意。

白淺看著他,卻只顧著愣神。

夜華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很精致的錦盒,遞到了白淺的面前︰“這個,送給你。”

“這是什麼?”白淺睜大了眼楮。僅僅從那錦盒的小巧程度上看,就知道里邊無論藏著什麼,都價格不菲。

“你自己看。”夜華握著筷子,夾了一片三文魚,放到嘴里細嚼慢咽,故意不去看她,好讓她可以很從容地打開錦盒。不得不說,夜華的各種細膩體貼都很打動人。

白淺看到了一串水晶項鏈,在料理店暗暗的燈光下閃著盈盈的光。

“這是……”白淺抬頭看著夜華問道。

“施華洛世奇的限量款。”夜華用紙巾優雅地抹了抹嘴,說道,“其實我也不懂的。那天在茶水間剛巧听到女孩子們聊天,說施華洛世奇最近推出了年度限量款。我就去網上查了查。你還喜歡嗎?”

白淺蓋上了盒子︰“不不,這禮物太貴重了,我要不起。”

“你別忙著拒絕我,先戴戴看。”夜華拿起了那串項鏈,眼里的笑容沉醉而迷人。

一直到下了班,白淺都沒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拒絕夜華送的禮物。戀人間送送禮物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而且這串項鏈的價格對夜華來說不值一提。可她卻不這樣想。對于她這個從小城市走出來,跑到青丘打拼的小白領來說,這至少頂得上她一個月的工資了。

“不,不能因為我出身平平,就讓他看不起,以為我愛的是他的錢。”她在心里說著,又看了看身邊匆匆駛過的車輛,還有步履急促的行人。她真的不知道,這些人這樣急急的,是有什麼事,又要去向何方。

但她卻知道她自己要去的方向。對于她這個文秘專業的畢業生來說,英語是必不可缺的,可偏是她最不愛學的一科,上大學時只勉強過了四級。工作起來才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一開始她只用英文回回電郵,隨著近年工作深入了,她開始處理各種涉外合同,就覺得很吃力了。所以只好臨時抱佛腳地報了個培訓班,打算狠狠地惡補。

這是她第一天來上課,同學們大多已經坐好了,多是她的同齡人,工作沒幾年,利用業余時間來充充電。

門外輕輕的有人咳嗽。緊接著,老師走了進來。他剛剛一踏進門,同學們便發出了一片噓聲。

“騙人,不說了是由外國人來教嗎?怎麼會是中國人?”

白淺在心里也是一動,但卻是因為另外的一個原因︰怎麼會是他?

白淺還記得一年前,她和曉玲一起去酒吧參加生日派對。一個青澀的小歌手在那里唱著許巍的“故鄉”。

“總是在夢里看到自己走在歸鄉路上

你站在夕陽下面容顏嬌艷

那是你衣裙漫飛

那是你溫柔如水”

小歌手在唱這幾句時,顯得格外的蒼涼,也勾起了白淺那顆少小離家的玻璃心。就在這個時候,她在酒吧的角落里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穿了一件很普通的T恤衫,頭發也亂蓬蓬的。整個人都埋在角落的陰影里,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完全躲在自己的世界中,外界的雜亂,酒吧里的樂聲,仿佛統統都與他無關。

白淺說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只覺得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很有故事。也許他的故事比“故鄉”更加動听,可惜她無法听他講。

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會如此意外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當然認得他,因為他長得有一點點像夜華,臉也有一點點長,只是目光更加深邃,腮邊還有不算太整齊的胡子茬。是的,那個胡子茬給了她太深的印象,尤其在那樣昏暗的小酒吧里,頹廢而又憂傷,可以腦補出無數的故事。

不過今天他並不頹廢,而是穿了件齊整的襯衫,雖然不像夜華那樣一絲不苟。他很隨意地敞著襯衫的領口,還把袖子向上挽了挽,襯衫下擺很自然輕松地被塞進了褲子里。白淺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帥,而且身材太好。渾身散發著一股讓她說不出的魅力。他不像夜華那樣精致,但卻正因為少了刻意,反而更顯得深沉而舒展。甚至,有些寶相莊嚴的味道。

面對學員們的非議,他沒顯出任何的異樣,只用英文講了一段自我介紹。

他剛一開口,教室里便安靜了下來。因為好听,太好听了。他的音調不高,慢聲細語,好像蚊子在低低耳語。但卻講得抑揚頓挫,那發音比BBC還要純正。

而後,有人悄悄地議論著︰“原來他在倫敦念過書啊。他這就是,標準的倫敦音麼?”

自我介紹講完,他用很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我叫墨淵。從今天起,我是你們的英文老師。”

第二天上班,白淺便收到夜華發來的短信︰“下班後一起去逛街吧。”

白淺心里甜了甜,回了句︰“好。”

下班後,兩人便像普通的情侶那樣在商店里轉著。

夜華總會很溫柔地拉著白淺的左手,步子不快不慢,很用心地迎合著白淺的腳步。對白淺來說,夜華所做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很舒服。

忽然,夜華捏了捏白淺的手,拉著她走進了一家很有名的珠寶店。踏在一片珠光寶器的光影里,穿破店里裊娜的香水或香薰的味道,夜華領著她,徑直走到了鑽石的櫃台前。

“不要不要。”白淺很用力地拉了拉他握緊自己的手。

夜華沒有理會她的反對,在鑽戒的櫃台前站住了,仿佛被誰施了法一般,對著燈光下奕奕閃爍的各式鑽戒看了很久,終于指著其中的一款,讓售貨小姐從展櫃里拿了出來。

白淺的心頓時加快了跳動。

夜華拿起那枚閃閃的鑽戒,握住了白淺的手。

一種異樣的感覺在白淺此時的心里升騰,蔓延,直至涌到心口,變作無以復加的狂亂。

“你看,你的手長得那麼好看,戴上這枚戒指以後,有多美。”夜華把鑽戒套進了白淺的無名指,對著那縴長如玉的手,反反復復地看著,就好像在欣賞一幅最完美的畫。臉上微微泛紅,低著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

白淺只覺得夜華突然靠得自己這麼近,他的呼吸熱烈地噴到了她的臉上。他身上的那股男香最嗆的那絲味道剛好被她聞到,讓她好緊張,只覺得心跳得太快,面熱難當。

趕快推開夜華,低語道︰“我們不買的,看看就好了。”

夜華不再說什麼,只輕輕地笑,笑得柔和燦爛,烏黑的眼眸在鑽石的輝映下閃著盈盈的光。

白淺卻在心里惶惑了。不能不說,和夜華在一起,讓她有了家的感覺,也讓她覺得終于有了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但真要嫁給他嗎?成為他的妻子,進入他的世界,他的家,她準備好了嗎?她總覺得心里有什麼在隱隱地痛著,泛著微微卻又說不出的疑惑和不安。

回到自己臨時租住的一室一廳,鳳九正坐在沙發里涂著指甲油。

鳳九是她哥哥的女兒,去年考到青丘上大學,有事沒事的總來找她。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快來幫我看看,哪個顏色好?”鳳九看見她,晃著甲油未干的手,湊在了她眼前。

“我痛苦死了,這紫色和藍色,死活都選不好。我有選擇恐懼癥啊。索性都涂上了,哪個好看?姑姑你說,你說嘛。”鳳九半撒嬌地又說。

白淺全無心情地一屁股坐在沙發里,抄起手邊的一本畫報,看都沒看她︰“哪個都不好看,這麼重的顏色,像鬼一樣,能活活嚇死誰!”

“哪有,現在特流行這個,你懂不懂!”鳳九倔 地反駁她。

白淺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你也是,明知道我不懂,還非要我看。”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和你那帥哥男朋友拍拖去了?”鳳九終于不再追問指甲油的事,轉移了話題,忽然故作神秘地問。

“嗯。”

“要我說啊,夜華家世那麼好,事業有成還長得那麼帥,要是換了我,肯定想盡辦法搞定他!”

“為什麼?”白淺不解地問。

“你居然還問為什麼?!這不明擺著嗎?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嫁給他以後,吃穿全都不發愁了,一輩子過得富裕又逍遙,比上班賺錢強多了!對了,他對你暗示過嗎?”

白淺點點頭。

鳳九眼楮一亮,八卦的心頓起︰“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我告訴他我沒想好。”

“啊?!”鳳九瞪大了眼楮。

“我真的沒想好嘛。”白淺癱在沙發里,合上了手里的書。

“姑姑,對你,我實在是搞不懂了。”鳳九頗為掃興地說著,又去弄她的指甲油了。

躺在床上,白淺翻來覆去,始終沒有睡著。抬頭看著隱隱的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了昏暗的小屋。

白淺只覺得心里空空的。今天試戴鑽戒的一幕,讓她感到無比的心慌。夜華這個人,當然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結婚對象。她無法否認他有魅力,也無法否認他對自己用情很深,可為什麼在他給自己戴上鑽戒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里充滿的不是因為驚喜而帶來的感動,卻是隱隱的沉重和深刻的不安呢?

第二天一早,曉玲便湊到了白淺的身邊,頗為神秘地說︰“听說,TT集團今天來了一位神秘女郎。”

“哦。”白淺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忙著安排折顏去上海的行程,完全沒有半分的心思和曉玲聊這些無頭的八卦。

“听說,那個人是夜華的前任女友。她們家和夜華一家是至交。他們還是在美國時的同學,據說還拍拖了好幾年呢。”曉玲依然喋喋不休地說著。

白淺輕嘆了一聲。

“是吧?你現在壓力山大了吧?”曉玲很同情地說著。

“什麼呀,我電腦死機了!剛才一個小時全白干了!”白淺指著電腦上的一片黑屏說著。那個有家世有背景的女友的出現,對白淺來說,實在太正常不過了。愛情小說里也常常會這樣寫,有波折才能吸引人嘛。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此一點都不擔心。

中午在樓下餐廳里真的見到這位傳說中的神秘女郎時,白淺的心里才起了微微的波瀾。

TT集團與國貿大廈僅僅一街之隔,夜華經常會跑過來和白淺一起共進午餐。日子久了,甚至連SL公司的人都見怪不怪了。

只是今天,夜華的出現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個人,還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人。

白淺一進門便見到了她。她和夜華並排坐著,一頭波浪的卷發很隨意地披在肩上,隨著她說話而輕輕擺動著。

白淺不能不承認她是一位美女,五官小巧而又精致。一身合體的衣裙,裁剪上頗為講究,剛好將她姣好的身材突顯得恰到好處。而脖頸上那瓖鑽的卡地亞項鏈,更把她鎖骨上的線條襯托得凹凸有致。

這個人,從妝容,到衣著,再到氣質,渾身上下的一切全都落落大方又很出挑。

“你就是白淺吧?我叫素錦。TT集團新任的財務總監。我和夜華還是MIT的同學。”素錦不失風度的笑著說道。

“哦。”白淺在他們對面坐下。

夜華笑笑說道︰“素錦第一天來公司上班,對哪里都不熟,所以我把她帶過來一起吃飯。”

“唔。”白淺點了點頭。

這頓午飯對白淺來說,與其說不知是怎麼吃過來的,還不如說是怎麼熬過來的。吃了什麼,什麼味道,她一點兒也記不得了。

直到下午上班,白淺的腦子里還都是素錦的影子。她優雅的舉止,輕盈的淺笑。她和夜華觥籌交錯,還有她和他一起聊著MIT時的往事,隨意但卻親密。

白淺只覺得她和他才屬于同一個世界。和夜華拍拖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個外人。

白淺始終都有一種強烈的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她承認自己面容姣好,但也僅僅是姣好而已。她來自青丘市外的一個小縣城,沒有顯赫的家世和學歷,也從未出過國。她心里想的不過是在青丘安頓下來,過著平凡而又安靜的日子。

而夜華的到來,好像給她敞開了另外的一個世界。夜華不是她第一個男友。她因為長得好看,上學時很有幾個男生追她。她也和其中的一個模糊地好過一陣。

自從認識了夜華,她才知道原來在她以前生活的圈子外,還有全然不同而且更為廣闊的另一個世界。原來還有那麼多的名牌,那麼多光鮮而出色的成功人士,那麼豐富多彩的人生體驗。這些都是夜華帶給她的。

而夜華的溫柔如水,體貼入微,真的溫暖了她。讓她深切地體會到這才是戀愛。只是在她心里,總覺得夜華和她像是處于兩個世界里的人,盡管機緣巧合,他們也很努力地相互走近著。但是,不一樣便是不一樣,不會僅僅因為努力和渴望便會而有所不同。

素錦在今天的出現便仿佛一面鏡子,讓她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和夜華的這段關系。

白淺在心里對自己說,即便再美的夢,也總有夢斷的時候。素錦能夠進入夜華的公司,恐怕並不是巧合,而是意味著什麼吧。TT集團未來的總裁夫人,也該是素錦這樣的人,而並不是她。

這樣想著,白淺把自己融入了青丘傍晚的車流和人流,也加入了他們行色匆匆的步伐,在這個奔忙的城市里,為自己的職業,自己的生活去拼搏。

白淺今天來培訓班的時間比往常稍稍早了一些。她站在大堂里猶豫了一下,沒想好是上樓去還是找個地方坐一坐。

正想著,突然傳來了鋼琴的樂聲。白淺循聲望了過去,才想起來大堂里一直扔著一架廢棄的鋼琴,也不知是哪家公司的,不想在今天竟然很意外地發了聲。

琴聲抑揚頓挫,如輕盈的流水,又如玲瓏剔透的月光,安靜,宛轉,在寫字樓的大堂里悠悠回轉,直扣著白淺此時有些錯落的心。

鋼琴前坐著一個人,微微躬著身,縴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撥動著,仿佛踮起足尖在琴上無比歡悅地輕舞。

白淺認得,這個人竟然是墨淵。

此時已然是傍晚,雖然是初春,依舊乍暖還寒,寫字樓里的燈光也有些暗,但卻恰好在這僻靜的角落里投下了一縷光,把墨淵的側影涂上了一層金黃。

白淺忍不住想起來初見墨淵時的那個夜晚,小歌手唱著蒼涼的《故鄉》,而墨淵坐著那里獨自飲酒,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心緒里,慢慢地陷入、隱沒。

而此時此刻,他又回到了那樣的狀態中,全然與外界無關,但並不蒼涼寂寞,而是寧靜幽然。琴鍵隨著他的指尖上下輕舞,雖未飲酒高歌,卻也酣暢灑脫。

此時剛好趕上各公司下班,在大堂里穿行的人不多,即便有幾個,也為自己而奔忙,沒有人理會大堂里不應出現的琴聲,更無人為他駐足,只有白淺是個例外。

白淺站在那里,看著他,讓那流動的琴聲穿越城市忙碌的傍晚,穿越乍暖還寒的冷澀,穿越她心中的不安和落寞,在那里停留、滌蕩,把一切都忘卻。

白淺站在那里看著他,仿佛在欣賞一幅雕塑品,而這雕塑品如此生動鮮活,充滿了內容,情緒和故事。即便羅丹再生,憑他的巧手也絕然塑不出如此豐富深刻的人像。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止住。墨淵轉過了頭來,才發現身邊站著一個人。一身職業女裝,拎著手包,有些尷尬,有些羞澀,但卻全心沉在自己剛才的樂聲里。

墨淵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動了一動,戳著眉毛想了想︰“你是?我好像認識你?”

白淺笑了︰“我叫白淺,是你英語培訓班里的學員。17,我的學號,你記得了?”

“哦,我知道你是誰了。”墨淵笑了笑,也想起來那個關于17的梗。

每次課前,墨淵總會按照學號依次點名。點到白淺的時候,她正在走神,所以“17”,“17”的聲音在教室里回響了很有一陣。

“老師你還會彈鋼琴呀?”白淺和墨淵一前一後走進了電梯間,白淺邊走邊問。

墨淵沉悶地“嗯”了一聲。

“你彈得真好。我很喜歡肖邦。”

“你也喜歡鋼琴?”墨淵的眼里終于亮了一下。

“肖邦的夜曲我總听說過啊。”白淺輕輕地笑了。

墨淵再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電梯顯示的樓層數,突然說道︰“我以前玩過音樂,也出過唱片。”

“我相信。”白淺很隨意地答道。

“嗯?”墨淵挑了挑眉毛。

“當然了。現在出唱片很容易啊。”白淺說道。

墨淵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再次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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