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初阳来得晚,在远处还是一片淡青色时陆知遥就已经从病床前支起了身子。
她睡得不踏实,尤其是被告知邢克垒被余震的瓦土钢筋砸到脑袋时,就更是紧绷着神经。
这一整夜她都没怎么闭眼,除非是实在受不了困倦眯上一小会儿,但还是在高紧张的阶段,被病房外的轻声脚步给惊醒过来。
陆知遥的嘴唇有些起皮,是没进水的缘故。
原本因为走红毯特意保养的顺光头发,此刻也彰显出了主人的心情,乱糟糟的。
平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紧闭着双眼,面色和嘴唇都接近着苍白。
脑袋上还被绷带缠绕的像个木乃伊,连带着两颊并不多的肉也被挤压成一块。
开起来有种喜感。
但陆知遥只感受到了难过。
光是和邢克垒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就已经或大或小的出过好几次意外。
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年,难道过去的那几年他一直是这样的?
思想飘到几年前,陆知遥记着在死皮赖脸赖住进他家的那段日子听到过邢克垒说,做他这行,生死是最随机的事情。
以前陆知遥还觉得夸大,认为是邢克垒用来让自己在追他的这条路知难而退。
可就在几个小时以前,邢克垒还在手术室被抢救的那段时间里,陆知遥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他们职业的危险性。
瘫坐在墙角处,没有伤心,没有哭泣,只有脑子里的一片空白。
是了,她自己的父亲不也是在任务过程中去世的吗…
直到医生出来说邢克垒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后,陆知遥才像是回魂一样的开始大哭,落泪。
淡青至鱼肚白。
陆知遥就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注视着邢克垒。
从漫天黑暗到朝阳出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好像GULF来叫过她吃饭?
又好像李念叫自己休息休息、和他换班。
她也不知道了。
陆知遥垂着脑袋把玩着男人的那只大掌。
再给他活动手指的间隙还摸了两下。
手背破皮,手心还有一道已经结了痂的长血口子。
不知道触及到了哪条敏感的神经,陆知遥突然就开始落泪。
眼泪略过脸颊,直接砸在邢克垒的手掌上。
不知道是不是陆知遥的眼泪对邢克垒有极致的刺激,男人的手指在小姑娘的手心里动了两下。
陆知遥愣愣的定在原位,大大的眼睛里还有着潮湿的水意。
她放轻了呼吸,抿着嘴唇,紧张的看着床上的男人逐渐睁开双眼。
邢克垒醒了。
陆知遥张张嘴,第一时间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兴奋和喜悦感布满全身,咧开嘴角刚要和邢克垒撒娇询问他身体状况,却在男人开口的一瞬间坠入了寒冷的冰窖。
邢克垒“你是谁?”
陆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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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女我要恢复日更!!!!!
大美女我可以吗…?(小声嘟囔)(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