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静静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眉目如画、粉雕玉琢的不似凡人,可也是他养了五年的同胞妹妹,他沉默着,一动不动地靠着墙。
“阿兄,你是不是…怕我?”文棠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地问道,阿兄看着她的眼神不似平日,她不喜欢。
“皎皎别哭,来阿兄这儿~”文清瞧见眼前的小姑娘委屈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顿时心软,连声哄道,“阿兄抱抱啊~”
自家皎皎如此美貌,心地善良,怎么可能会是妖呢?说不定是哪方神仙下凡历练来了,又回想起平日里皎皎被叔母堂弟们嘲讽不合群的样子,文清自动脑补成妹妹怀着秘密不敢与人交流,心疼得一塌糊涂。
抱着妹妹香香软软的身体,文清尽量放柔了声音轻哄道,“阿兄早就知道皎皎与众不同了,今日多亏皎皎相救,阿兄心中高兴,一时激动失了反应,皎皎勿怪啊~”
文棠耸耸鼻子,指了指墙边的兔子和杂草,闷闷地开口,“这是我在路上拾到的,给阿兄。”
文清顺着肉乎乎的小手看过去,两只冻僵了的兔子还有几颗断了须的人参,他上山的时候可没遇上这些,皎皎这运气可真好。
有了这些,阿姐也能补一补身体了。不过现下雪大,不宜下山,文清抱着怀中的小姑娘,低声闲话,“皎皎怎么上山来的?”
文棠有些委屈,提高了声音控诉道,“叔母说阿兄偷了银钱跑了,不要皎皎了……”
文清拧着眉头,良久才低声叹息一声,“叔母,罢了,日后皎皎不必听叔母说的……”
文棠顺从地点头,“嗯~阿兄,你真的不怕我吗?阿母说凡人都会怕我的。”
看到妹妹带着水雾的眼睛,文清心里骤然升起一种豪迈和保护感,“阿兄当然不怕,这有什么,其实啊,阿兄也有秘密,阿兄能知道未来,还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当真?”文清愣愣地抬起头,原来他们家不止她一个神仙啊!
“那当然,阿兄知道皎皎现在想吃饴糖,还知道三天后霍兄会上山找我们。”文清面不改色地诱哄道。
文棠一听脸上就多出几分惊喜,“阿兄真厉害!比皎皎还厉害,皎皎只能用莲灯才能救人,阿兄不用什么都能知道皎皎在想什么。”
文清当然没有那么厉害,知道皎皎想吃饴糖是因为她盯着旁边吞口水,那是她每次馋口了的小动作;知道霍兄三天后会来是因为那时霍兄探亲结束,必然会来拜访自己。
虽然骗了小姑娘,可文清没有半点心虚,“那当然啦,不厉害怎么做皎皎的阿兄呢?阿兄会保护皎皎一辈子的。”
以前是以为皎皎痴傻嫁不出去,养她一辈子也好,现在则是因为皎皎的秘密,怎么也不能让别人哄骗利用了皎皎。
……
霍翀正是三天后找来这山洞的,他来时文家那痴傻的小女娘笑得十分粲然,兴奋又抑制地朝着自己阿兄眨了眨眼,可爱至极。
虽然痴傻,但能这样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想起自家闹腾不省心的妹妹,霍翀狠狠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