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长相思兮长相忆（二十九）

“那……含光君来作甚？吹河风？”景仪越发好奇了。不放河灯，不烧纸锭，半夜跑这里吹河风？

“不会。”思追瞪了景仪一眼。半夜出来吹风！含光君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那是为何？”

思追摇头：“不知。”

“……”

沉默了半晌，景仪扯了扯思追的袖子，低低地道：“含光君看起来……很悲伤……”

思追没说话，但打从心底认同景仪的话。

是的，这一刻的含光君不仅是悲伤，甚至是凄凉的……就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思追不由得又想起病榻上的含光君抱着自己的手，呢喃着的那个名字——魏婴。

是他吗？

那个被含光君念念不忘的人。

他问过景宁哥哥。景宁哥哥说，那是含光君的好朋友，早不在人世了，并叮嘱他不要在人前提及这个名字。含光君知道了会伤心，让老先生和长老们知道了会被责罚。

可……若真是为了这个人，为何不见含光君放灯？或者给他烧纸锭啊？

思追和景仪不敢吭声，也不舍得扔下那孤寂的身影悄悄离开，只得默默地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人群渐渐散去，河灯也渐渐稀少，宛若泥塑的身影才动了动，回了神，转身往回走。

“走。”低沉的声音，随着夜风清晰地传来。

很显然，蓝忘机早就发现了思追和景仪的存在。

“是。”

“是。”

思追和景仪立即躬身答应了，规规矩矩地跟着蓝忘机往回走。

……

对着蓝忘机的背影，景仪偷偷地对着思追吐了吐舌头。幸好他刚才没说什么，不然又要被含光君给抓住了。

思追翘唇一笑。

途径一个纸扎铺，一个跛脚大叔正在收拾东西，看到蓝忘机等人路过，见当先之人虽面色清冷，但气宇非凡，再看着木板上剩下的两打纸锭，微微一顿，随即打定主意，捧了纸锭迎上来，道：“仙师们护佑我们百姓也是辛苦，正值中元，这点纸锭就送给仙师，聊表小的一片感激之意。”

仙师也是人，也是有祖宗先人的，中元节烧些纸锭想来也是用得着。

蓝忘机脚步一顿，拱手致谢：“多谢。不用了。”

跛脚大叔道：“仙师不必客气。我这条贱命也是蒙仙师搭救才保了下来。别的我也帮不上仙师们什么，只有这点手艺，仙师如若不嫌弃，就收下吧。”说完，又把手上的纸锭推过来了一些。

“……”蓝忘机一愣。他并未见过这人。

景仪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位大叔，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含光君不像是认识您的样子啊。

跛脚大叔笑道：“您们都是仙师吧？”

景仪点头：“当然。”含光君当然是修士，更是仙门百家顶尖的存在。他和思追虽然都还只是个小弟子，假以时日，也会像含光君一样，成为百姓口中真正的仙师！

“那就对了。”跛脚大叔乐呵呵地道，“只要是仙师，那就是我的恩人，又有什么不同？”他转头看向蓝忘机，“您们为了我们祛除邪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是您还是他，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吗？蓝忘机微微敛目。

旁边路过的一老婆婆停下了脚步，听闻这话，连连带头：“是啊，如今这太平日子可都是仙师们带来的。当初这里水鬼为害，祸害了多少后生，就是一位不知名的仙师收了水鬼，救了我们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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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