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版十一

二十楼电梯开了，两个孩子出去前还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哥哥叔叔再见！”

我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明显，电梯里方才的威压突然消散干净了。

“我看上去很老吗？”

我摆摆手，实话实说道：“你看上去很沉稳，是大哥哥类型的。”

聂明玦点点头，石破天惊一般地说了一句：“那你是小哥哥。”

正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聂明玦能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迈开脚出了电梯：“走吧。”

我连忙跟了上去，跟随他站在了房门前。

刷开房门，便能感受到浓郁的成熟男人装修的风格了，客厅宽敞，黑白灰的家具基调，简约又透露高级感。

他领着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这里可以看见外面的夜景，车水马龙，又是橘黄色的路灯连在一起，蜿蜒着看起来像通往天上一样。

我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我看着聂明玦的侧脸，道：“很适合看看夜景，喝点小酒。”

聂明玦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道：“闲下来的时候我会这样做。”

我点点头，露出些许羡慕的神情。

“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啊？”

他把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租房子的事情。”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因为这对于我来说就是天上突然掉馅饼，而且馅饼未免太大了。

他愿意把房子租给我一半，又是在市中心的高层精装，若不是他是教导主任，我真的会认为他有什么奇怪的企图。

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

他看出来了我的小动作，看上去有点慌乱：“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多考虑考虑，我会等你的答复，如果是因为担心价钱，你放心好了，你之前找的房东讲价多少钱，到我这里就是多少钱，甚至可以更便宜。”

我怔愣住了，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因为我还没有听过聂明玦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感觉不对劲，因为我们毕竟才认识不久，甚至可以说是今晚饭局才正式认识，他这么热情，反而让我想到了一个场景：就像是惊悚小说里写的那样，表面上越是正经的斯文人，家里会有一个密室，里面布满刑具，借折磨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摘下眼镜之后就是社会的败类，隐藏在人类中的禽兽。

“聂主任…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我吗？”

他忽然一拍脑袋，犹豫了一会，认命一般坦白：“是南启仁老先生，也就是你的叔父告诉了我爸你要来这座城市的消息。是我想要关照你，但是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反而让你有了防备心。”

啊…这样啊。

——

电话里叔父的声音传过来：“是的，焕儿，聂家和我们家世代交好，你这次去清河应该会碰见的。”

我看了聂明玦一眼，答应叔父道：“好的叔父，嗯…嗯，您早些休息。”随后挂了电话。

聂明玦咽了口口水：“怎么样？”

危机感解除，我轻松了许多，微笑着回答他：“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