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带我去了一家他朋友开的医院,门牌上分明地亮着四个大字:温情医院。
倒是看起来挺温暖的。
我坐在诊室里一言不发,聂怀桑倒是担心得要死:“哥,你看南老师嘴唇都是白的!”
聂明玦眉头紧锁,帮还没来的医师端出了工具,然后坐在我身边,气氛很凝重。
我觉得好笑:“没有那么严重,血止住了就好。”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的女子正边穿白大褂边推门进来,然后走到医疗器具面前戴上橡胶手套,她仔细观察了我两只手腕的伤口,眉头一皱,问聂明玦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拿起酒精棉签给我消毒,疼的我嘶了一声。
聂明玦脸黑了一下:“我看起来很像是有什么不良嗜好的人吗?”
“今天义诊了很多人,大半夜又被你一个电话敲起来看伤,又是这样的伤,你让我怎么想?”医师嘴上和聂明玦过不去,下手却又细心又温柔。
聂明玦噎了一下,然后岔开话题道:“他怎么样?”
医师仔细上了药然后给我裹了纱布:“伤口不深,但是失血挺严重,这几天不要沾水,避免伤口发炎。”
“不碰水?那洗澡怎么办?”
聂怀桑此话一出让全场人沉默,但也的确说出了我的心声,现在还是大热天,就算是天天躺着不动,心理上也过不去啊。
医师摘下了橡胶手套,走到聂怀桑面前,刮了一下他的鼻头:“你这个小机灵鬼儿,聪明一半啊?这不是有你哥吗?”
我下意识和聂明玦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聂明玦倒是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
…放心?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怀桑嗷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一样:“温情姐姐好聪明!”
我了然,原来这个女医师就是院长,温情原来是人名。
从医院出来之后,怀桑借聂明玦的手机给宿管打了个电话,说是今天有事要回家住,请假手续都免了,毕竟用的是教导主任的手机电话。
聂明玦一手接回了手机,另一只手在方向盘上轻轻点着:“怎么今晚想回家住了?”
怀桑切了一声,很有些少年人的脾气:“又不是为了你,我怕你照顾不好南老师。”
聂明玦轻飘飘地打击他:“我又不像你,照顾自己都照顾不好。再说了你回去能帮你南老师干什么?”
怀桑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我也好奇地听着,谁知怀桑突然来了一句:“我也可以帮南老师洗澡!”
我呛了一口气,咳得停不下来,想要拿手去掩,却突然想起来手腕有伤不能多动。
聂明玦握紧了方向盘,手臂上青筋暴起,回头喝道:“你敢!”
我该庆幸汽车还没有发动,老老实实停在停车位里面,不然我真怕这辆车会出交通事故。
我从后视镜里看见怀桑打了个冷颤,然后弱声说道:“我可以铺床…”
聂明玦哼了一声,发动了汽车,好似在说:“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