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相

金麟台清谈会之后，姑苏蓝氏。

蓝曦臣神色凝重，全然没有往日那般温和模样，沉吟片刻道:“魏公子，此事蹊跷的很，蓝某人无法断定阿瑶就是杀害大哥的凶手。”

魏无羡道:“多说无益，泽芜君请听。”说着便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蓝曦臣仔细倾听，这一次比听任何东西都要认真百倍。《洗华》中那段被精心打磨的古老残曲忽然就被放大了数倍，转换成谱子在蓝曦臣眼中不停播放，蓝曦臣清晰无误地辨认出，这就是《乱魄》。

魏无羡不可能接触过乱魄抄原本，那是出自蓝家修士之手的禁书，从未外传，就算是姑苏蓝氏本家之人，也少有人接触过这本古籍。也不可能是忘机告诉的魏无羡，忘机素来秉性端正，根本就不可能把这害人邪曲教给任何人。

他身为蓝氏家主，依然是遍览藏书阁群书，乱魄抄残谱他曾有意藏在隐秘角落里，不过那都是在云深不知处被烧之前。

可是带着藏书在云梦流落的那段时间…

不知哪里来的一句话提点了他:“金光瑶自小聪颖非常，有过目不忘之本领。”

若是想要修仙不得要领者有意碰见仙师，偷看仙师藏书一说…

…原来那就是祸患根本吗？

他瞳孔骤缩，心在那一刹那忽然乱了起来:“果真是这乱魄害了大哥？凶手居然真的是阿瑶？这么多年我一直与凶手相伴？”

他心里一番天人交战，痛苦非常，几乎陷入深深自责之中。

“魏公子，忘机，我想一个人静静。”

魏无羡看着他不自觉握紧的双手，点点头就和蓝忘机告退了。

蓝曦臣抬手扶住额头，脑子像快要炸开一样疼痛。寒室里香炉烟气缭绕，忽然有一缕烟轻轻散散，直冲着蓝曦臣而来，绕着他的身躯往上，到达他鼻息前陡然一松，像线一般的烟瞬间成了雾状，轻柔包裹着蓝曦臣。

安神香有助于缓解压力，舒缓神经，蓝曦臣这时才抛却杂念，眉头舒展，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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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臣可是最近太过劳累？”

蓝曦臣坐在石蒜丛中，双手撑在身后仰望头顶上这片黑得无边无际的天，忽然听到这声音，立刻就回头，笑道:“也不算吧，就是心境起伏。”

聂明玦走到他身边也坐了下来:“可愿与我说说？”

蓝曦臣沉寂了一会儿，直起身子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气氛恬静至极，他轻声道:“这样就很好。”事实就是这样，情绪疏解的方法有一万种，但是一个肩膀瞬间能化解所有，比倾诉还要管用。

蓝曦臣时常在梦中与聂明玦相会，行那难以启齿的事情也不在少数，所以虽然一直没有伴侣，但是总能在第二天一早发现自己在梦中疏解过了。

甚至怀疑聂明玦的灵魂一直伴他左右，从来没有离开过，白日里不见，梦里却总是那一条石蒜径，那一片暗无边际的天空，一座聂明玦不走，也不让他走过去的桥。这里他们约好，有朝一日他们会一起走过这座桥，去往来世的路。

聂明玦捏住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蓝曦臣也顺势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