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实话

“怎么了，大哥不乐意吗？我只是觉得近来你二人关系有所改善，才作此决定。”蓝曦臣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着问。

　　聂明玦喝了一口水，问道:“金光瑶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蓝曦臣摇摇头:“大哥和三弟难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不过说来奇怪，他的额头这里无缘无故多了一处伤痕，走路也不太利索，问他他也不说。”

　　原来金光瑶没有告诉曦臣那一脚的事情，聂明玦又喝了一口水，觉得还是要让蓝曦臣知情。

　　“我把他从金麟台上踹了下去。”然后直视他的眼睛。

　　“……为何？”

　　聂明玦有很多话想告诉蓝曦臣，那日金光瑶过分的言语充分揭露野心，包庇薛洋纵容作恶…任何一条都是他所认为的邪恶。但是一想到蓝曦臣总是对金光瑶无条件地信任，太多话到了嘴边又被吞下，最后只剩下八个字:“太多恶事，还有旧账。”说罢他又只顾着自己喝水。

　　聂明玦想着，最坏的结果只不过是蓝曦臣责怪自己一顿，然后去安抚金光瑶，曦臣很大概率会这样的，所以就等着他的话。

　　谁想他没等来蓝曦臣的追责，反而安慰道:“所以给他个机会弥补一下，让他代替我吹奏清心音。”

　　“我知道大哥是嫉恶如仇的人，可是凡事都需要个过程，再给他一点时间，会让你满意的。”

　　聂明玦深深吸了一口气，妥协了:“好。”

　　过了三天，金光瑶确实来了，家丁通报时顺便把金光瑶带进了书房。

　　金光瑶手里抱了一台古琴，挂着讨巧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喊:“大哥。”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上次踹他的人不是聂明玦一样。

　　他看了一下金光瑶的额头，问道:“你的额头伤好了？”

　　金光瑶落座，用手把帽子移动了一下，一块青紫就露了出来:“用帽子遮住，寻常人看不到，也不会问。”

　　聂明玦捏紧了杯子，心道:“好一个寻常人看不到也不会问。合着就是故意让曦臣看到呗。”

　　金光瑶看见他眸色变了，连忙把琴摆好:“二哥托我来奏清心音，匆忙学习，并不熟练，没有二哥奏的好，还请大哥多多指教。”

　　聂明玦冷哼一声:“不懂音律，谈何指教。”

　　金光瑶弯了弯嘴角，开始演奏。渐渐地聂明玦眉头舒展开来，眼睛也闭上用心听。

　　到了第二小节，金光瑶开始观察聂明玦的神情。

　　第三小节时，金光瑶准备变奏，这时怀桑闯了进来:“大哥！听说三哥来了！！”

　　金光瑶迫不得已停下，起身迎接:“怀桑，我在给大哥演奏清心音呢。”

　　聂明玦哼了一声，责道:“看见你三哥连门都不知道敲了？”

　　聂怀桑挠挠头:“我这不是太兴奋了嘛！三哥又不常来。”

　　金光瑶从袖子中掏出一卷宣纸交给怀桑:“这是纸砚斋的新品，特地买来送你，不够再告诉我。”

　　聂怀桑感激涕零，连忙收下，生怕聂明玦把它没收了:“三哥你可真好！！！”

　　金光瑶笑笑，聂怀桑看见古琴，又问:“三哥，你在弹清心音吗？我也可以学来弹给大哥！”

　　“这样再好不过，我现在还不甚熟悉，过几日把谱子抄送来给你…”

　　聂明玦出声打断:“别了吧，让他好好练刀，别又有借口去碰这些东西。”

　　金光瑶笑了笑，低声对聂怀桑道:“我偷偷给你。”

　　聂明玦装作没听见，看见怀桑的笑容自己也舒心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