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权御瞳早起吃早饭,起身要离开。
管家提醒她。
罗铭轩小小姐,今天您要去上学了。
权御瞳帮我请假。
权御瞳头也不回。
权慕白下楼正看到这一幕,摇摇头。
这正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不学无术的权御瞳。
等权御瞳离开之后。
罗铭轩少爷,您要去公司吗?
权慕白嗯。
罗铭轩小小姐她,需要找人看着吗?
权慕白本来对她不屑一顾,但是,想了想。
权慕白派人跟着她。
罗铭轩好的,少爷。
权御瞳打车来到了南市的金水湾小区,熟门熟路的找到自己前世的家。
房门紧闭。
她的心一颤。
三个月过去了。
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不仅是近乡情怯,还有对那个严厉老头的担心。
自从母亲离世,他独自一人抚养着她们兄妹俩,十几年前哥哥牺牲在自己的岗位上。
后来,她不顾他的反对,执意报考警校,八年来,忠于职守,尽职尽责,能为公牺牲她无怨无悔,只是遗憾,秘密调查八年,死前都未能将杀害哥哥的莱茵集团董事会成员一网打尽。
如今,她重生归来,还会继续前世的追查。不过,此时,更重要的是,来见一见这个倔强而落寞的老人。
经历过一次爱人离世,又两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真的担心,他也会经受不住打击。
他现在,是不是更加瘦,更加苍老了?
她这么想着,颤着手敲了敲门。
等了许久,没人开门。
她又敲。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人来开门。
甚至,房子里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仿佛这里面已经是一个空房。
安静的让她害怕。
她又接着敲。
一遍又一遍,不死心的敲着。
直到,对面邻居的门被推开,邻居吴大妈探头出来。
龙套〔吴大妈〕小姑娘,你找谁啊?
权御瞳哦,吴大妈,我找我……我找黎平老先生。
龙套〔吴大妈〕咦,小姑娘,我看你眼生,你怎么知道我姓吴呢?
权御瞳哦,我是听紫陌说起过她的邻居姓吴,是个很慈祥和善的人。
龙套〔吴大妈〕哦,原来是紫陌啊,可怜那孩子,唉……她出事之后,她爸爸也在当晚心脏病发,抢救无效离世了。
龙套〔吴大妈〕你来晚了,姑娘。
说完,吴大妈叹着气,转身关上了门。只留下权御瞳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两个人上楼的动静惊动了如石化一般的权御瞳,她单薄的身体晃了两晃,转身离开了。
下午,权慕白有一场酒会。
参加完酒会回家,已经晚上十点了。
夜色如墨,像是化解不开的离人愁绪,将人压得喘不过气。
权慕白将西服外套扔在沙发上,整个人有些微醺。
他将身体深深陷入柔软的沙发之中,白色的灯光铺洒下来,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折射出迷离的光彩。
罗铭轩少爷,您醉了。
权慕白呵。
权慕白轻笑。
权慕白酒不醉人人自醉。
罗铭轩我让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吧。
权慕白不用。
权慕白我不想清醒着。
权慕白醒着的时候,我会痛。
权慕白很痛……
权慕白捂住心口,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权慕白痛得我喘不过气来,为何,苍天要这样惩罚我,我做错了什么?
权慕白我什么,什么都可以不要。
权慕白你知道吗。
权慕白只要把她留给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啊!
罗铭轩少爷,天凉了,我给您披件衣服。
刚才那件西服因为权慕白的动作掉在了地上,罗铭轩于是拿了自己的一件牛仔外套披在了他身上。因为他知道少爷有洁癖。
权慕白但是没挣扎,任由他将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此时,痛哭流涕的他是罗铭轩也从未见过的脆弱,更是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过的狼狈。
那个虽然身体孱弱,但是智力超群,算无遗策,决策千里之外的权氏执行董事。
那个从来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权慕白,此时此刻,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