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霁垂头见了自身曲线,站住脚,极力克制怒火。
帝旭拍了拍衣袍,挑眉又道:“今晚怕是干不了,不如留下陪朕下棋吧。”
棋局展开,因实力悬殊,两人的对弈并非难舍难分,帝旭逐渐将霁吞并,颇有喻人之意。
她一退再退,始终没有反抗。
“无趣。”在第三局之时,帝旭推了棋盘,径直去榻上躺下,灭了长灯。
到了半夜,他起身才见霁倚在桌角只穿单薄的内衫酣睡。
他想抱起霁,却又气恼地收了手,因为他明白自己竟对紫簪以外的人动了心思,这万万不该。
长叹无痕过,宫中孤寂寒冷,却不能将欲望随意宣泄。
待霁醒来,寝殿内早已没了人,早朝她是去不了,穿戴好衣物,一切似没发生过。
她打消从正门出去的心思,偷偷自别处溜走,未被任何人发现。
愈安宫
与兔子一并送去的还有宫外寺庙求取的平安珠,缇兰总算露出笑容道:“上次匆匆一面,她竟能晓得我的吊坠损毁。”
碧红和碧紫两个宫女的脸上虽有警惕,但见缇兰不再是愁眉苦脸,都不经感叹霁的贴心。
如今方卓英每每从宫中出来,全程笑意盈盈,就连身上都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方海市对此格外好奇。
直到看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柘榴饼,立马抢去吃了起来,从来都是让着她的哥,那是心疼不已。
方卓英唠叨了几句,见海市表情不对,决定忍痛割爱,将柘榴饼主动贡献,却仍不能挽回。
今日是方海市当值,她以此为借口离开了。
其实不为别的,霁风馆入住昭明宫,却唯独少了她,人心不是铁做的,换谁都得难过。
在校场,方海市见到了阔别多日的霁,她有伤在身,影响使力,有时很难拉满弓,瞧着靶心,准度也有所降低。
只因心中藏事,自然是射不准。
“试试?”霁将弓箭递给海市,却被婉拒了,她也不强求,又射出一箭道:“有心事。”
不是疑问,是陈述,是确定。
方海市微愣,随即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本以为以后住在宫里能常见你,怕是没这机会了。”
自从误会解开,她对霁没由来的信任和喜欢,单凭那张脸。
霁收手,直视海市,“你长大了,宫中不比霁风馆,方鉴明担心你也是正常,总混在男人堆里,肯定会有诸多不便。”
这是实话,她正在经历,亦为之苦恼。
“我既选了男子,又岂会惧怕这些。”海市仍旧不服,满脸倔强。
曾几何时,霁也如她一般,不甘于女子身,但立足于世,要有所功名,男子身份会便捷不少,无法改变。
但霁相信,这只会是暂时的。
“海市,你要明白,迟早有一天你会换回女人的打扮,不过入宫不是难事,现月翼宫空置,你若愿意,我可替你去说和。”
闻言,方海市瞬间精神倍增,抓住霁的臂膀,活蹦乱跳。
待其平静下来,霁突然问道:“那只兔子可是被你送去了绫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