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玦尘（三十一）

细看之下，那不是别人，正是若怀，她的哥哥。

　　“哥！”她不顾危险，将若怀扶起，鲜血混合着雨水不断流淌，逐渐失去体温。

　　上空，司若飞速穿行，以灵气为屏障，雨水触碰不到分毫，与蛟龙缠斗。

　　蛟龙不得其方位，却又不能逃脱，恼羞成怒，将怒火化雷。

　　而若怀正是为救小娃，不幸被击中，可凡人又如何能够承受，已是回天乏力。

　　司若见状，刺穿蛟龙的背脊，火速结束战斗，以免在祸及无辜凡人。

　　“若阳，你来了……”若怀撑着最后一口气，轻声呼唤。

诀若（若阳）“哥，你别说话了，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她将视线锁定在半空的司若，跪在地上，做着从未有过的虔诚祷告和卑微请求。

诀若（若阳）“神君，求你救救我哥。”

　　他落地，衣袍为雨水侵湿，右手拂过他的躯体，皱眉垂眼。

炙阳（司若）“本君无能为力。”

诀若（若阳）“你不是神仙吗？为什么救不了！就因为我们是手无寸铁的凡人，便只能被迫接受飞来横祸，尝受苦楚吗？”

　　对于这个接近发狂的女子，司若仍能保持和煦。

炙阳（司若）“我不是神，神也不是外能的，做不到起死回生。”

　　此时的她只怨天道不公，要收走她唯一的亲人。

“若阳，我不后悔我的选择，你也不要怪任何人。”

　　他喉咙中卡着血，话已经说不明白，却仍然强撑着继续道：“以后没有我，也要过好每一天。”

　　若怀扯动司若的衣角，留下黑色的痕迹，由此染尘，“还望神君，不怪罪她的冒失。”

炙阳（司若）“不会，你可安心。”

　　司若话音刚落，他便带着灿烂的笑容离开了，没有遗憾。

　　若阳没有嚎啕大哭，深色的眼眸抬起，有悲伤，更多的是怨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这一幕一直记在司若心上。

　　三年间，司若时不时便会来探望，偶尔帮若阳行侠仗义，却并不露面。

　　若阳也只当是哥哥不舍离去，在暗中相助，她搜刮不少古籍，不知作何打算，司若看在眼里，唯有叹息。

　　今日是若怀的忌日，司若早早便到了墓地，送上难得佳酿。

炙阳（司若）“你的死，虽不是我亲手造成，却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司若突然自嘲地笑了，人死后，会入轮回转世，这些话他听不到，也很无用。

　　不远处，若阳出现，司若隐去，却不急着离开。

　　已湿的黄土为她所注意，但她不动声色，继续摆放准备好的祭品。

　　若阳背靠着石碑，回想小时候两人的亲昵，她也是如现在一般诉说趣事。

　　夜幕即将降临，她收起强颜欢笑，拍去灰尘，一本正经说道。

诀若（若阳）“哥，三年已满，我要走了，我要修仙，要证明，我可以保护所在意之人。”

　　司若一惊，她放下了仇怨，却始终没放下心中的那份执拗。

炙阳（司若）“这条路很难，你确定要走？”

诀若（若阳）“还以为你心虚，缩头不敢见我呢。”

　　她态度极为冷淡，眼神坚定，初见时的灵气和意气风发，已经在三年的时间里随若怀的离去远走。

诀若（若阳）“要走，哪怕遍体鳞伤，除非我死，否则爬也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