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阳和天启站在目之所及的位置,她有些茫然,继而是坦然。
众神齐聚于乾坤台下,一如当年降生之时,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享受这无比的尊荣。
炙阳伴随诀若的脚步上前,两人唯有一掌之隔,可却无法触及。
炙阳(司若)“你出来,你出来……我再也不逼你了。”
她只是摇头,以极慢的口吻说道。
诀若(若阳)“万年有你们作伴,我知足。”
望着蓄势待发的天雷和诀若的笑容,炙阳心底的绝望无限蔓延,真神几万载,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第一道天雷劈下,尽管有雷阵阻隔,炙阳还是被余威击飞。
炙阳(司若)“不要!”
天启眼疾手快护下炙阳,心中的哀痛又怎会少,诀若和上古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呀。
受雷电包裹的诀若消失在了众神的视线中,再现时,只见她半跪于地,彩色的衣袍已染上了鲜红。
她艰难站起,无论如何也绝不屈膝!
诀若(若阳)“再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诀若多少有些自嘲,她一道天雷都受不住,双腿打颤,伤口不停渗血。
天雷似是有所感,愈发猛烈,直到她再也站不起来,如尸体一般躺在地上,慢慢失去所有的生气,方才停下,积蓄着最后的极致一击。
若不是天启再一旁拉着,炙阳早就冲上去了,嘴里念叨的都是诀若的名字。
月弥泪流不止,没想到分离会来得如此快。
鲜血穿过雷阵不停流淌,诀若的神体正在消散,似乎天雷已没必要再继续了。
炙阳望着血流的方向,突然振奋,拽住天启。
炙阳(司若)“有办法了,有办法了,以真神血为祭,合众神之力强行破开雷阵。”
天启(净渊)“可是……此行必得反噬,祖神怒,你也未必能幸存。”
炙阳(司若)“天启,不能再等了,她真的会消失在三界的,如果是这样,随她去也并无不妥。”
他的眼中积攒了太多情绪,天启为之震撼,比起于上古之情,一向沉稳的炙阳,竟也会为诀若到此不顾祖神意愿的地步。
内里奄奄一息之人,还不知炙阳的计划,在血泊中喃喃。
诀若(若阳)“难道废神就不配存活于世间吗?”
雷电之力不知何时已却悄然进入体内,随着诀若攥拳力度的加重,在体内暴跳着,进行淬体。
不知缘何,诀若腾空而起,准备接受最后一击。
炙阳划破掌心,日月戟和紫月鞭同时现身,众神更是齐心协力相帮,源源不断的神力朝一处聚集。
两人再度相视,隔了生死,诀若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她竟然看到了炙阳眼中的泪花,是为她吗?
果不其然,雷阵吞噬着献祭者的灵力,炙阳脸色灰白,仍不肯放手。
诀若艰难地摇头,在炙阳安慰的笑容中,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静。
有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活下来,一定……
很快,天雷落下,炙阳在最后时刻迸发出可动山海的真神之力,威慑三界,挡下了最后一击。
诀若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仰望着天空,无限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