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熟悉的檀香

秦溪隔着一步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楠身后，一边向酒吧外走着，一边慢慢思索着季楠的目的和他身上似有似无的熟悉感。

秦溪思绪慢慢放空，她想不到自己和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有什么关联，更想不明白季楠出手相助的原因。

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到底有什么目的？

等到上车后，季楠出声，秦溪才渐渐回过神，“把手伸出来。”

秦溪垂了垂眼，乖巧地将手伸到季楠面前。

季楠打开了从副驾上的拉屉拿的小型医药箱，眉眼微垂，神情专注，手上的动作格外轻柔。

挑出玻璃碎片，消毒，止血，上药，包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优雅的像是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秦溪默默打量着季楠，刚才酒吧地灯光昏暗，没仔细看清楚，现在在车上，后座明亮的灯光洒在季楠的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

季楠的鼻梁直挺，单眼皮薄唇，无一不拉远距离感，一身白衬衫，显得格外清冷难以靠近。

为了方便处理伤口，两人的距离只有半臂，可以清楚地看见季楠的眼尾有一颗小小的黑色泪痣，手腕处清晰地传来季楠手心的温度，不是一般人温热的感觉，反而是冰凉的。

车上好闻的檀香味窜入鼻间，莫名熟悉的香味让秦溪一直绷紧的神经渐渐舒缓。

秦溪暗暗地想到了在酒吧闻到的季楠身上的檀香味。

和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一样。

季楠抬眼看了眼对面的女孩，秦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季楠处理伤口的动作，秦溪的伤口不大但是却很深，许多玻璃碎片扎在伤口里，血流的整个手臂都是，看上去可怖极了。

如果是常人早就忍不住大声痛叫了，但是秦溪却像是没有知觉般，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痛楚，连哼唧一声都没有。

整个人平淡得如同一滩万年的死水，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习惯或是不在乎，习惯了痛感，所以不在乎这点伤痛，或许在秦溪眼里这和普通的碰伤淤青没什么区别。

季楠修长的手指拧动着药瓶，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药箱，“处理好了，记得别沾水，还要涂药。”

秦溪不以为意地应了声，“嗯。”声音轻的仿佛没有一样。

秦溪心里默默组织着措辞，想要告诉季楠，她要回家先走了。

可是心里的字句翻折了一遍又一遍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表达，不知道改说些什么。

季楠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语气轻和，“我送你回去吧。”

秦溪心中的警惕值瞬间拉满，抬眸看向季楠，眼神充满着警戒和防备，“不用了。”

季楠看着面前像小兽一般警戒的秦溪，眼睛一暗，眼底的情绪涌动着，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也没有强求，反倒是扬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好，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秦溪收回警惕的目光，转头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秦溪的人影消失后，季楠才收回目光，手指不自觉地转动着佛珠。

思绪渐渐飘远。

“你是谁？”女孩身材十分瘦小，稚嫩的脸庞上沾满了鲜红的血和灰土，一双眼睛圆润又漂亮，但是眼神里却满是防备，满是伤痕的手举着满是暗红色血的匕首挡在胸前，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人，眼底闪烁着隐隐的恐惧。

他没有回答，声音冷漠，“想活吗？”

女孩没有接话任旧保持着警惕的动作，一刻也没有松懈。

“我可以救你，但你以后要为我卖命。”

女孩默不做声，似是在犹豫要不要相信对面的人的话，又或者说是在怀疑他的真正用意，但是她没有选择。

“好”女孩渐渐放下了举刀的手，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和隐隐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