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贺峻霖淡然看着到来的马嘉祺，比自己想象中来得早些。

“倒是没想到，会是你带兵打开比邻城的城门。”贺峻霖开口道。

“丁程鑫在哪？”马嘉祺急切地问到。

“别急呀，坐下来好好聊聊，丁程鑫被我带走了，很安全，也很隐蔽。”

马嘉祺只好坐下，面对面相坐，贺峻霖给马嘉祺倒了一杯茶，是极好的海国茶叶，马嘉祺一尝便知道。

“你这怎么会有海国茶叶？这种茶叶，连现在的皇室都少有。”马嘉祺发问。

贺峻霖也喝了一口茶，说:“你应当知道严浩翔吧，那个被称为海国叛徒的人。”

马嘉祺很疑惑，这和茶有什么关系吗，“当然知道，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难道说？”马嘉祺突然想起，曾经贺峻霖也提到过严浩翔前辈，如今再提，很难让人不多想。

贺峻霖微笑着说:“没错，我就是那位传说勾了严浩翔魂的人，他始终还是心软些，和你不一样。”

马嘉祺无言，命运竟是这样惨烈，自己的一身本领全承袭于严浩翔前辈，如今又来到他爱人的歌楼潜伏。

“你不是喜欢丁程鑫吗，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贺峻霖很困惑，爱一个人，难道不是要保护他，以免他伤心吗？

马嘉祺叹息道“我是爱他，我也更希望他能远离皇室的肮脏，他那样鲜活明亮的人，不应该被埋没在虚无的权力斗争下。”

贺峻霖无言，也是，此时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两人对坐，盏茶已尽，贺峻霖将手中的纸条推给马嘉祺，那是那座小屋的地点。

马嘉祺手握纸条，回身上马，临走前问道:“你不走吗？以你的能力，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贺峻霖闻言，笑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呢，从我知道你的身份，暗中帮扶、提点，以至于现今的局面都有着我的一份力，我还怎么能东山再起呢？在这座白园里归去，说不定还能与他再会。”

马嘉祺看着他，良久，驰马远去。

贺峻霖回到初见的那间屋子，光线昏暗，贺峻霖拉开窗帘，细细密密的阳光铺洒进来，在当初马嘉祺看不见的更深处，有着一把琴弦染血的古琴，光洁一如当年，可见保存之人的心细。

贺峻霖小心将琴拿起，轻放在正堂的桌上，双手抚摸琴弦，一下两下地拨动着，幽呻凄怆，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濡湿了弦。

“我以为，是你回来了，你带着相同的任务，遇上了相同的难题，多像啊，哪怕你忘了我也没关系，你的琴声我最熟悉，一听便知道是你，在饭店的冲动、在荒城的手脚，我都知道，可我总觉得你会像以前一样，为了一个人，喜欢一座城，可他不是你，他心狠些，你却有些心软，我都明白，可我假意不明白，只让这场幻象，更久一些吧。”

贺峻霖倒在琴上，琴弦染的愈发鲜红。

这或许就是贺峻霖的归宿吧，我既等不来你，那我，便去寻你，恍惚间，一袭白衣的公子，握住自己的手，向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