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我要用怎么样的速度,才能遇见你?
——题记
在我来到日本前,我常常这样想。毕竟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翔,也没找到那可以换回翔的东西。
落樱——我常称她樱——我不喜欢落樱这个名字,绽放后凋零的樱花固然美,但我就是不喜欢。樱和我的相遇,曾结束了我那段黑暗的日子,在组织的时光要比之前好得多,毕竟樱是Boss——乌丸莲耶的孩子,而我是樱护着的人。来到组织后,我越来越不懂人了:为什么明明爱着却要承受痛苦,为什么你明明做的是好事却要被当成坏人对待。作为一只兔子,这些我还真不能理解。
但无论如何,樱的存在给予了我希望,在组织也就意味着更多的有用的消息。但如果想要更多的有用的信息,就必须提升自己的地位。
于是,在樱的带领下,我开始拿枪,这种玩意儿第一次响时,我吓得都坐到了地上,当时我还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枪了。只是到了后来,这个誓言被我抛到了一边,我在克服了一次又一次的恐惧之后,终于成了组织里一流的狙击手。我已经明白了人类间的很多事,自己也渐渐地融入了人类的生活,在组织里也有了除去樱之外的朋友。我学会了棒球,并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投手,这也在我之后的任务中给予了我很大帮助。
我很感谢樱,但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要让翔回去,所以必须拿到,我常常为此而愧疚。
还要继续走下去吗?脑中又蹦出了这个问题。现在,真的要退场了啊,想退场就可以退场了啊。
太多了,那边的人太多了。枪不能狠开,不然会惊动周围的人。
尽管这样,子弹也已经用了不少了。
子弹还剩最后十发,催眠瓦斯还剩一颗。敌人至少有十个,且还在不断增多。
要是吧把公安先生引来就麻烦了,说不定组织的秘密就彻底暴露了。
???怎么了桂花酒,不继续攻击了吗?
???这样等下去,可有损你的名声。
???说不定会死的。
死……对我来讲应该没什么吧,毕竟能在这里活着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
只是苦了小哀啊,又要一个人了。
还有樱,没能完成她给我的任务,没能帮她实现愿望。
我感觉左肩膀一阵刺痛,鲜血不断的涌了出来,黏黏的,血沾到手上那种黏黏的感觉像枷锁一样,牢牢的绑缚着我的心。一种从未有过的罪恶感涌上心头。原来这就是流血的感觉,我终于能理解那些曾经死在我枪口上的人临死前是什么感觉了。
接着,我又感到了第二次,第三次,子弹贯穿身体的感觉。如同身处地狱一般,伤口火辣辣的疼。
我感觉周围的事物正在慢慢的模糊起来。
对方似乎是想让我饱受痛苦再离开,始终没有伤到要害部位。
模模糊糊中,我看见了远处的一团金色,更近了,更近了,我认出来了,是他。
那群人已经察觉到了。无论如何,对方的身份一确定,我们组织的目的就一定会暴露了。还不知道暴露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来的人是谁都行,但绝对不能是他。
既如此……
我一咬牙,扔出最后一刻催眠瓦斯,向樱花巷跑去。
既在此诞生,就在此离去。如果樱花巷里的樱花溅上血迹,就一定会被拆下来了。
身后,我能听见那群人手枪开枪的声音,尽管对方的手枪装上了消音器,可仍能够听见那声音,就像是地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到了……
就在我抵达樱花巷的同时,我感觉一颗子弹打进了我的腿部。我跌倒在地上,随后便是枪林弹雨。
我要活下去。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我要活下去,为了小哀,为了樱,为了组织,为了翔。
我暗暗的用了一些小法术,至少可以保住我的性命。
不过,能做到这些,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之后,我的记忆模糊了一阵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子弹发射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安静了。
我看到他们不见了,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死在这里,应该是撤退了。
降谷零的脚步声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他的脚步声,但就是这样觉得,那就是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脚步声听了,蹲下来,轻声对我说:
安室透(降谷零)再忍忍,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接下来,我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风见裕也审出来了,是“动物组织”派来的人。
见降谷皱了皱眉,风见裕也,应该是叫这个名字,解释道:
风见裕也是一个以动物为代号的组织,目的不明,不过会尽量查。
我慌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还有十发子弹……
我深呼吸几下,拔出插在腰间的手枪,对准了降谷的心脏。
他看着我,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神,仿佛在瞬间将我看透。
他似乎知道我是不得不杀了他的。
我的手颤抖起来,控制不了,就是抖个不停。
他轻轻地抓住我的枪,我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开枪。
随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在我的印象里,只留下了大团大团虚假的粉红色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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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樱】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