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教老师是穷小子

甘冽马上说。

甘冽“我可以按她给你的薪资结给你。”

似是怕沈边寂还有顾虑，他又拉住他的手腕。

甘冽“如果我妈要辞退你，我自己请你。薪资翻倍

沈边寂重新和甘冽对上视线，他的眼睛会说话，水汪汪的，这会儿还带着点虔诚。

喉咙口忽然压抑着一个字，沈边寂知道自己可能是脑子抽了，否则他怎么会想答应他。

这很明显是一个赔本买卖，不被允许出门的男孩被他带出去，无论发生什么，都需要他来承担后果。

但是这又好像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因为甘冽给了他保证，他不会失去这份工作。

沈边寂“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对着他眼睛问。

甘冽轻轻一笑。

甘冽“因为……” 　　“你就是会相信我啊。”

他的自信和张扬，是会蛊惑人心智的毒药。

嘴唇紧抿着，有瞬间失去了清醒理智。

　　是的，他就是会相信他。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轻易地相信他，但偏偏——

　　他就是信了。

　　而他还因此，有了少年人青春期迟到的心悸。

沈边寂“两小时。”

沈边寂深思熟虑之后，跟甘冽约定时间。

盛夏的傍晚，有风，有蝉鸣。

　　蝉在枝头聒噪着，市井的喧闹却将这蝉鸣掩去。

　　甘冽站在梧桐树边看了沈边寂许久，直到手中这根烟燃到尽头。

　　他觉得很巧。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竟然都能碰见他。

　　他看着沈边寂在这个只有几平米的小面馆里忙活，洗碗、擦桌子、端面送来给客人。

　　他这一连串娴熟的动作，能看出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事。

甘冽又点了支烟，斜靠着梧桐树，远远观赏着沈边寂的一切。

　　他的忙碌，在她眼里，像场真实电影，一点一滴地落在她眼里，凝在她心口。

　　盛夏还带着燥热的晚风拂过，梧桐叶哗啦啦响。

夕阳消散，天边逐渐被灰青笼罩。

　　第二支烟快燃尽的时候，甘冽看到，沈边寂身边多了个女孩。

　　十来岁的模样，乌黑的头发梳成两个麻花辫。个子虽然小，可已经明显有了青春期发育的曲线，身上的T恤和短裤紧身得过于尴尬。

甘冽看得到边寂在跟女孩说话，周遭的嘈杂却让她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以为女孩会说什么回应，结果看到的却是女孩对着沈边寂打手语。

　　甘冽错愕的目光落在那女孩的笑脸上，久久没有收回。

一个在说话，另一个用手语回应，与常人不一样的交流方式。

　　最后，甘冽看到沈边寂冲女孩笑了下，耐心又温柔地揉着女孩的头。

　　原来他也会笑啊。

　　战洛南的机车哄鸣声老远就能听到。

甘冽往战洛南可能会来的方向看去，转而重新再抬头看沈边寂。他觉得自己像个可耻的偷窥者，在偷窥别人的生活。

他收回视线，垂眸自嘲笑了声，而后往另一个方向走。

　　在前方转角的路口，恰好跟战洛南碰上。

　　甘冽什么都没说，连对视都没有，就直接上了战洛南的车。

　　轰隆的重机车声总会惹来路人的侧目，连在跟妹妹交流的沈边寂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