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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乱世康城

康北义军支援川军攻克天水,因此惹怒了新编十四师,在川军败退后鲁大昌派梁应奎旅和孟世权旅一路追击。阎向东率余部沿陕甘边界迅速逃离途中又误伤了陕南驻军,又遭陈养虚旅痛击。

当初阎向东北上占据成县时风光无限,大小武装皆敬而远之,如今落魄成了过街老鼠,土匪豪强都想骑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实在是狼狈不堪。

辗转月余,阎向东率残部逃回康城,这时的明月及周边数镇尽数落入张敬武之手。现在的康北义军不及当初鼎盛时的十分之一,已经没有能力和张敬武再争夺地盘,阎向东只好率众回老家临江镇育虎山。

回到育虎山的阎向东, 看着破旧不堪的山寨,哀叹道:“哎,终究还是回来了,二弟,叫人收拾收拾,以后这里又是我们的家。”

虽说阎向南也是从山寨里走出去的,但他一点都不喜欢这里,这里除了大山就是深沟且远离街市,一向享乐惯了的阎向南还真不习惯,他抱怨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再打到明月镇,占据明月河流域,那才是我们的出路。”

阎向东安抚道:“会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杀回去,从张敬武手里夺回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军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尽快补充兵员。二弟,下来组织人扩建山寨,大修防御工事,以防张敬武及新编十四师来袭。”

阎向南应道:“好的大哥,这事就交给我。”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修补补,荒废了数年的寨子又焕然一新。阎向东终于又可以占山为王了,虽说这个王,远不如康北义军司令威风,但眼下条件也只能如此了。

修好了山寨,阎向东召开第一次会议。以往开会都是在那高达宽敞的大厅里,如今却在这破旧矮小的山寨里,阎向东虽然心中不悦,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说道:“兄弟们,都将就一下,现在我康北义军已不如以往,该收敛就收敛,以后我们就守着这寨子,也能逍遥快活。”

阎向南说道:“大哥,现在寨子里粮食紧缺,怕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阎向东沉思片刻说道:“粮食,下来我会派人去想办法,现在我们要做的重中之重是防范敌人偷袭,这一路招惹了不少仇家,难免会有人来报复。二弟,你最近不要离开山寨一步,现在是特殊时期,要做好山寨防御。”

阎向南应道:“放心大哥,这段日子我会寸步不离,一定守好山寨。”

贾三探得阎向东逃回临江镇育虎山占山为王的消息,他向张敬武禀报道:“团总,阎向东在天水兵败后逃回了临江老家,在育虎山又当起了土匪。”

“还好我们抢先一步占领了明月河数镇,不然又落入阎向东之手,那以后又是祸患。”

贾三问道:“团总,现在阎向东力量薄弱,我们何不趁机剿灭?”

张敬武想了想说道:“康北义军现在大伤元气,又远在临江镇,不足为患。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集中精力对付神武团,他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贾三,不过阎向东也不能不提防,下来你通知明月民团大队,让他们提高警惕,以防偷袭。”

贾三应道:“是,团总。”

三月中旬,孟世权查清了阎向东逃回老家育虎山,分兵两路前往围剿。一路经成县纸坊镇渡犀牛江,直逼临江镇育虎山山寨;另一路绕道康城明月镇,欲想入药王沟翻山偷袭阎寨背部。

明月镇现在掌握在张敬武手里,虽说新编十四师绝对优势康城民团,可也强龙难压地头蛇,孟世权不得不有所顾忌。为了彻底剿灭阎向东,孟世权前往朱家镇会见张敬武。

孟世权到了朱家镇民团司令部,张敬武亲自出来迎接,寒暄道:“哟,孟旅长,您真是稀客,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康城来?”

孟世权抱拳说道:“张团总,别来无恙。”

张敬武迎合道:“还好还好,孟旅长请。”

进了议事堂,张敬武问道:“不知孟旅长此次前来为了何事?”

孟世权开门见山说道:“不瞒张团总,今天我来见你,是想借道明月镇去剿灭阎向东。”

“就这等小事还劳烦孟旅长您亲自跑一趟,何苦?明月河流域,别人想来要看我张敬武同不同意,但对新编十四师来说,你们什么时候想来便什么时候来。”

“那就谢过张团总了。”

“孟旅长,围剿阎向东要是有难处您尽管说,我民团只要能帮上忙,定义不容辞。”

“张团总能借道明月镇给我新编十四师,已经是对我们莫大的帮助,其他方面不敢再劳烦。”

“孟旅长客气了。再说现在康北义军气数已尽,已经阻挡不了孟旅长的大军,这一战定是大获全胜。孟旅长,剿灭了阎向东,回去代我向鲁师长问好。”

“这次围剿阎向东,张团总给我新编十四师行的方便,这个好我记着,回去一定向师座如实禀明。”

张敬武又说道:“现在定西、陇南各县,都在新编十四师的管控之下,以后我张敬武少不了有打搅鲁师长和孟旅长的时候。”

孟世权承诺道:“张团总放心,以后若有难处,尽管找我孟某。”

孟世权去见张敬武,得到了过境明月镇的允许,他派一个团入药王沟翻山偷袭阎寨背部,他则亲率一个团正面进攻。

为了阻击新编十四师,康北义军拉长防御战线,在雍家坝设了一道防线,有阎向南负责指挥。阎向南趴在壕沟里望着步步逼近的新编十四师,骂道:“新编十四师真他娘的王八蛋,老子们回到老家他也追上门来,看来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不可。”

副官说道:“二司令,新编十四师势如破竹,我们恐难以招架。”

阎向南又骂道:“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还跳墙,新编十四师逼得我们无路可退,今天就与他狗日的决一死战。”

新编十四师临时指挥棚里,杨团长接完电话向孟世权禀报道:“旅座,谢团长他们已经成功绕到了阎寨背部,现在请求指示。”

孟世权拍桌叫道:“太好了,今天一定要剿灭了阎向东,不然回去无法向师座交代。你立马电告谢团长,以枪声为号,听到我们这边发起进攻,就让他们行动。”

杨团长应道:“是,旅座。”

通知了谢团长,孟世权下令向康北义军防线发起进攻。

雍家坝防线的部队只有二三百人,面对新编十四师一个团的猛烈进攻,那也丝毫没有退缩。阎向南鼓舞士气说道:“兄弟们,为了山寨,为了老婆孩子,今天和他新编十四师拼了。”

士兵们高呼道:“拼了,拼了……”

阎向南趴在壕沟里正打得起劲,一个通信兵匆匆跑来禀报:“二、二司令,山寨后方出现大量敌军,司令、司令让你赶快撤回部队回援山寨。”

阎向南拍地骂道:“他娘的,他们敢玩阴的。回援山寨?要是放弃了现在的阵地,那敌人不就直逼我山寨了吗?”

通信兵说道:“二司令,撤吧,保护山寨要紧。再不撤,山寨可就不保了。”

副官说道:“二司令,就听司令的,回援吧,山寨背部防御薄弱,很难抵挡敌军攻势。我们就算放弃雍家坝防线,依靠山寨正面的防御工事,也能抵挡住新编十四师的进攻。”

阎向南哀叹道:“撤,回援山寨。”

阎向南把部队撤到山寨后方阻击谢团长,他来到山寨正门上的碉堡里见阎向东。阎向南恐慌地说道:“大哥,孟世权这次玩真的,前后夹击我山寨,看来非要吃掉我们。”

阎向东眉头紧锁,说道:“是啊,那我们也给他来点真的。二弟,你叫人把我那几门钢炮都拉出来,我要轰死这些狗日的。”

“好的大哥。”

为了抵御孟世权的进攻,阎向东把平时舍不得用的钢炮都用上了,这可是他的看家宝贝,他想借此扭转战局。

六门钢炮朝着敌人进攻的方向一字摆开,一发发炮弹落在敌人中间,处处开花,炸得敌军不敢靠近山寨。

钢炮的火力阻止了敌人的进攻,阎向南大喜过望,说道:“大哥、你看,敌人停止进攻了,这玩意威力还真不小。”

“有这宝贝在,只要他们再靠近一步,就轰死他们。”阎向东也高兴过头,哈哈大笑道。

阎向东和阎向南二人话刚落音,只见头上密密麻麻的炮弹落下来。山寨一时间被炸得天翻地覆,钢炮,碉堡工事都毁于炮火。阎向南大惊失色,说道:“大哥,敌人用炮反击了,怎么办?”

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变成了一推破铜烂铁,阎向东气得直跺脚,他愤怒地说道:“兄弟们都给我顶住,山寨要是失手,我们都将成为新编十四师的刀下之鬼。”

士兵们都奋勇抵抗,没有一人逃跑,借着山寨的有利地形,将孟世权的部队死死的挡在寨外。

祸不单行,谢团长率领的部队突破了山寨后门,大队人马蜂蛹而入。阎向南惊慌失措,说道:“大哥,敌人突破后门防御,已经杀进山寨,现在怎么办?”

山寨后门失守,前门也岌岌可危,阎向东惊慌之中也不知所措,哀叹道:“完了,完了,看来今天就是我康北义军的覆灭之日。”

前门已经被攻破,孟世权率部杀入山寨,阎向南慌忙说道:“大哥,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敌人前后攻破我山寨,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阎向东看着满目疮痍的山寨,悲愤地说道:“撤,兄弟们快撤。”

为了保存仅剩的力量,阎向东决定不再做无畏抵抗,率着余部登山而逃。

阎向东率残部弃寨逃走,孟世权的两路部队在山寨会合。杨团长向孟世权报告战果:“旅座,这一仗歼敌数百人,缴获枪支千余,只可惜让阎向东兄弟二人逃跑了。”

没有抓到阎向东和阎向南,孟世权骂道:“这个阎氏兄弟,真他娘的狡猾,我们追剿了几个月,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谢团长说道:“旅座你想,这可是人家老家,山沟地缝都熟悉得很,不管找个地方猫起来,我们也难以寻找。”

孟世权哎声叹道:“就随他们去吧,不过这山寨不能留着,免得他们回来继续为匪。杨团长,你叫人给我一把火点了,断了他们的根。”

杨团长应道:“是,旅座。”

杨团长带着十几个士兵,提着十多桶汽油,浇在山寨每一个角落。等部队完全撤出山寨,他打着打火机扔出,只见山寨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阎向东领着残部登山而逃,逃到了育虎山后方的大山之巅。这山巅是周边最高的山峰,站在山顶上整个明月河数镇和临江镇、纸坊各镇都看的清清楚楚。阎向东看着熊熊燃烧着的育虎山山寨,又回头看着富饶的明月河流域,他心中无比失落。从当初威风八面的康北义军司令,后到育虎山当山大王,再到现在成了无家可归的流寇,阎向东不禁哀叹道:“阎向东呀阎向东,你怎么走到今天这般地步?我,我还不如一跃而下,来世再做英雄。”

阎向东承受不了从司令沦落到流寇的极大落差,欲想跳崖自杀,被阎向南拦住。阎向南安抚道:“大哥,你这是干吗?兄弟们都还在,我们迟早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阎向东面朝明月河方向扑通跪下,悲愤欲绝地说道:“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阎向东的一席之地,我们还能去哪?”

阎向南继续安抚道:“大哥,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出路的。”

阎向东站起来看着跟他出生入死的士兵们,说道:“兄弟们,今天你们跟着我阎向东已经没有出路,你们谁想离开就走吧,我绝不阻拦。”

士兵们齐声喊道:“司令,我们永远跟着你,你到哪我们就跟到哪。”

这时从阎向东脸上少许能看到一丝欣慰,他感动涕零,说道:“谢兄弟们,我阎向东以后一定不会亏待大家,不管到什么地步,只要有我阎向东一口吃的,就有兄弟们的一份。”

阎向南突然想起了牛锡光,说道:“大哥,牛司令现在已经撤回四川,我们为何不南下四川投奔他。”

阎向东问道:“去四川投奔牛锡光?你接着说。”

阎向南接着话题说道:“大哥,我们可沿犀牛江南下,经略阳、宁羌,到四川去寻找牛司令,他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等日后兵强马壮之时再杀回来。”

阎向东哀叹道:“哎,眼下也没有其他出路,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新编十四师孟世权旅击败康北义军,迫使阎向东弃寨逃走,张敬武得知消息后兴奋不已,说道:“阎向东呀阎向东,你倒是再猖狂啊,以后我民团在康北再无强敌。”

贾三说道:“是啊,这次阎向东是永远翻不了身了。团总,我们趁机可以控制临江镇,让他阎向东有家也别想回来。”

“嗯。贾三,你下来通知明月民团大队,让其追缴康北义军余孽,不遗余力抓捕阎氏兄弟。”

贾三应道:“是,团总。”

经过将士们半月来的辛苦努力,神武团大营重新修缮完好。廖文斗随即在聚义堂召开大败后的首次会议,他讲道:“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终于有了安身之所。就在刚才,探子传来消息,新编十四师突袭育虎山,阎向东大败弃寨逃走。这一仗可以说让阎向东败得彻彻底底,康城以后再无康北义军。”

杨宝泉说道:“大首领,这不是好事吗?我神武团在康城从此少了一个强敌。”

廖文斗不以为然,说道:“这对我神武团并非是件好事,康北没有了阎向东,也就没有武装牵制民团,张敬武就可以集中力量来对付我们。”

廖青灵又说道:“以前的康城,有我神武团,康北义军,龙虎寨,民团共四股力量相互牵制,彼此都吃不了对方。现在康北义军覆灭,这种相互牵制的局面被打破,我神武团以后面对的压力将会更大。”

何晨雨说道:“最近张敬武趁我神武团大败,抢占了不少我们的地盘,这次又趁阎向东兵败,彻底掌握了整个康北地区。”

廖文斗又严肃地说道:“对此,大家都要紧迫起来,做好随时打仗的准备。一营、二营、三营最近收缩兵力,集中精力应对张敬武来犯。”

三个营长齐声应道:“是,大首领。”

廖青灵接着说道:“晨雨,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不光要在村口设立哨卡,也要在江山镇各处都要布上兵,时刻观察民团的动向。”

“是,青灵哥。”

廖青深又讲道:“大家下来尽其所职,现在我神武团已经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再不能疏忽大意。”

神武团经此大败,将士们比以往更加团结,对廖文斗叔侄三人的安排坚决执行。

龙虎寨忠义堂里,魏成龙坐在堂上品着茶,这时魏成虎匆匆进来,急忙禀道:“大哥,刚得到消息,康北阎向东被新编十四师收拾了,此次败得够惨,连寨子都丢了。”

魏成龙早已看清了一切,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说他守着康北不好吗?非要跟着川军躺那浑水,不败才怪。你再看看我们,守着这穷山僻壤,我也不想其它富饶之地,但谁也别想惦记我这一亩三分地。”

“是啊,阎向东至于惨败,是其贪心太大,不知道满足。”

从康城南下四川,顺燕子河而下过宁羌县便到了,但这一路要途径民团和魏成龙的地盘,根本行不通。无奈之下,阎向东率部顺犀牛江而下,绕到略阳再过宁羌入川,这比顺燕子河南下四川足足远了一倍的路程。

当阎向东率部星夜兼程赶致略阳时,才知道汉中西南大部分县已被陈养虚占据,并且遭其围追堵截。阎向东南下四川投奔牛锡光的计划终究被陈养虚破灭,他气得破口大骂道:“陈养虚真是欺人太甚,我们之间也没多大恩怨,他怎么就缠着我们不放。哎,看来去四川投奔牛司令又泡汤了。”

阎向南说道:“大哥,既然南下投奔牛司令不成,那我们就撤吧。陈养虚现在强势,我们根本耗不过人家,看来只有原路返回,回去再做打算。”

阎向东看看身后身疲力尽的士兵们,已无心再带他们四处奔波,说道:“回哪?回去孟世权也放不过我们。哎,我们现在是回也不是南下也不能,该如何是好?”

阎向南想了想说道:“大哥,事已至此,我看不如就向鲁师长服个软,投奔他算了。”

阎向东自小骨子里就硬气,这几个月来被鲁大昌的新编十四师追的到处跑,心里非常恨他,怎么可能向他低头。阎向东愤怒地说道:“这哪里是投奔,不就是投降吗?这让我阎向东颜面何存?”

在阎向南心里,颜面在生死存亡面前毫无价值可言,他心想着只要能够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阎向南又劝道:“大哥,大丈夫能伸能屈,现在我们先投在鲁大昌那里,先忍耐着,等日后寻找时机再拉起大旗。”

阎向东沉默不语, 阎向南又劝道:“大哥,你看看身后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不为他们想想吗?眼下只有投奔鲁大昌,才能保全兄弟们。”

阎向东沉思了良久,终于开口说道:“也罢,不为别人,为了兄弟们。二弟,准备原路返回,联络鲁师长,先看他怎么安置我们再说。”

阎向东率部南下四川不成只好返回康城,又辗转到了武都,去投新编十四师驻扎在武都的守军。驻守武都的是梁应奎旅下面的一个团,何团长接见了阎向东及其部队。何团长问道:“阎司令果真不当你康北义军司令了,要投在我新编十四师?”

当初阎向东还可以称呼个司令,现如今犹如丧家之犬,别说叫司令,没人喊他土匪流寇都已经不错了。阎向东恭恭敬敬地回道:“我想好了,不再和新编十四师作对,真心诚意投向你们。”

何团长也正想壮大队伍,阎向东和带来的二三百号人无疑让他心中窃喜,他故装淡定地说道:“好,我现在给旅座通个电话,看上面怎么安顿诸位。”

何团长话完拨通电话,向梁应奎说明了阎向东来投城的事情,也得到了批示。何团长挂了电话说道:“旅座已经表态了,欢迎阎司令加入我新编十四师。不过上面又说,依康北义军现在的实力,仅能安排在我团,也没有更高的职位供阎司令你选择。”

阎向东心想,只要能让兄弟都留下来,自己委屈一下也没什么,说道:“行,一切听从何团长安排。”

“阎司令,你的部下仍然有你来带,不过康北义军以后就要降为营,你也只能委屈做个小小的营长了。”何团长也深知康北义军匪性未改,别人根本管不了,还得阎向东自己去带。

阎向东如今的处境,有个营长给他当也已经很不错了,他立正敬礼道:“谢何团长,以后再无康北义军,只有义军营,我营从此听从何团长调遣,你说往上,我营绝不往下。”

阎向东的服从意识很强,深得何团长喜爱,他拍着阎向东的肩膀说道:“好,闫营长就先率义军营住在武都,待我给你们准备军服装备,然后加紧训练。这成了正规军以后,就要有个正规军的样,要改掉以往涣散的习惯。”

“何团长放心,我义军营定会向其他营连学习,今后刻苦训练,决不给何团长你丢脸。”

“那就好。”

义军营被收编不到一个月,已经训练的有模有样,何团长觉得其可以独挡一面了,找来阎向东商量驻防之事。何团长指着地图说道:“义军营这段时间训练有素,完全可以执行任务了。阎营长,现在成县、康城、西和交界之地处于真空地带,我们要抢先一步占领。考虑到你老家是纸坊、临江这一块的,我决定调义军营进驻纸坊镇,你意下如何?”

义军营要被调到纸坊、临江一带驻防,这可让阎向东暗自高兴,他心想要是回到老家便没有人约束,就可大肆招兵买马壮大部队。阎向东想到这里,便毫不犹豫答应道:“这一带我最熟悉不过,有我义军营进驻,别人休想踏进半步。何团长你放心,我会牢牢把这块地盘给你守住。”

“好,事不宜迟,明天你就带义军营进驻纸坊。”

阎向东立正敬礼道:“是,何团长。”

义军营进驻纸坊镇不久便开始拉壮丁,一个月下来部队人数翻倍。阎向南欣喜若狂地说道:“大哥,最近这段时间我义军营迅速壮大,现在已扩大到了五六百人。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一年,大哥你就不用当他娘这个小小的营长了,又可以当义军司令了。”

阎向东并没有对此高兴,反而有些惆怅,说道:“人是在一天天的增加,可这军服装备,还有军饷从哪里来?何团长给我们提供的东西,勉强只够一个营使用,其它的缺口还要我们自己去想办法。”

阎向南匪性未改,说道:“大哥,没有我们就去抢,总不能让兄弟们穿不暖吃不饱跟着我们打仗吧。”

阎向东训斥道:“胡闹,我们现在不是土匪,是正儿八经的部队,部队就要有个部队的样子。万一事情搞大,惹怒了鲁师长,我们该如何是好,现在还不是和人家翻脸的时候。”

阎向南被阎向东训斥了一顿,乖乖地说道:“是、大哥,小弟明白了。”

义军营进驻纸坊镇后阎氏兄弟暗地里招兵买马,虽然小心谨慎,但还是引起了何团长的猜疑。何团长担心任有义军营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失去控制。 为了遏制义军营发展壮大,何团长下令其退出纸坊镇回驻武都。

义军营接到回驻武都的调令,阎向南感到隐隐不安,说道:“大哥,这个时候何团长调我们回去,我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是不是他对我们私下招兵有所察觉,故意调离我义军营?”

“调离纸坊镇,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是个明白人都会有所察觉。平日里就叫你办事低调,不要大张旗鼓,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们几个月来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阎向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责万分,说道:“大哥,都是小弟一向办事鲁莽,坏了你的好事。”

阎向东哀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先回武都,看何团长唱哪处。”

现在的义军营虽说扩充了不少力量,但远不是何团长的对手,更别说鲁大昌的新编十四师了,所以阎向东不敢违抗调令,只有执行命令回驻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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