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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乱世康城

马彪当上白马关保安队长便又开始胡作非为,终于引来杀身之祸,消息很快传到了朱家镇。贾三急急忙忙进了议事堂,向张敬武禀报道:“团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张敬武最近因神武团返回康城,整个人神经绷得很紧,深怕他们前来报仇,听到出了事恐慌不已,连忙问道:“贾,贾三,出什么事了,是神武团来了吗?”

“团总,不是神武团来了,是马彪出事了,刚才白马关传来消息,他被神武团的人杀在大街之上。”

听到是马彪被杀,张敬武反倒是松了口气,训斥道:“我以为是啥天大的事,不就是死了个队长,用得着你大惊小怪吗?”

贾三回道:“团总,死个队长倒是没啥,就是贺县长知道了,他对此非常生气,下来让我们重新安排人去接任,也好继续维持白马关的治安。团总,那白马关保安大队长的人选怎么定?”

提到马彪,张敬武不由得愤怒道:“这个马彪上任以来在白马关影响极其恶劣,最终死于神武团之手,那也是死有余辜。贾三呀,以后用人要多长个心眼,可不能啥人都用。这白马关保安队长的事,还是有你操心去办吧。”

“是,小的这次一定擦亮了眼睛,再不敢随意用人。” 张敬武虽然没有追究贾三用人不当的责任,但他也从话中听出了一二。贾三想想自己为了百十块大洋给马彪弄了个白马关保安队长的职位,差些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想想真是有惊无险。

张敬武又吩咐道:“白马关的事要办,神武团也不能放松警惕,最近他们异常安静,背后一定策划着什么阴谋。贾三,这神武团一点都不敢马虎,你时时刻刻给我派人盯着,有风吹草动立马向我禀报。”

“团总放心,对神武团的监视从来没有中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便好,去忙吧。”

神武团自从返回康城,就忙于重建大营,经过将士们的一番努力基本恢复了原貌。大营的事解决好了,接下来廖文斗在聚义堂召集所有将领开会,讨论神武团日后的行动计划。

廖文章自从被张敬武偷袭丢了白马关,内心一直愧疚不安,今天他第一个站起来说道:“文斗哥,既然我们都回来了,咋不杀到朱家镇找他张敬武报仇。他张敬武趁你不在,联合阎向东烧我神武团大营,杀我乡亲,这新仇旧账搁在一块找他算。”

黄燕飞也是直人有话直说:“是啊大首领,依我看,明天就杀到朱家镇,取他张敬武的狗头,替死去的将士和乡亲们报仇。”

将领们呼吁攻打朱家镇击杀张敬武,廖文斗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力排众议说道:“大家不可感情用事,我们离开康城这一年来,民团又恢复了元气,这个时候攻打朱家镇对我神武团非常不利。”廖文斗停顿片刻后又说道:“我主力部队东进徽县略阳,留康部队遭受重创,神武团声誉也因此尽损。现在我神武团急需要做的是重新在康城老百姓心中树立威望,重新得到全县老百姓的拥护。”

廖青灵接着说道:“我与叔叔的想法一致。我们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如何把神武团的威望树立起来,把失去的声誉弥补回来。要想彻底击垮张敬武,仅凭廖家庄及江山镇的乡亲们支持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得到全县老百姓的拥护。”

听了廖文斗叔侄一席话,廖文章不再叫嚷,冷静下来说道:“文斗哥和青灵说得对,这事是不能急,得慢慢来。”

杨宝泉站起来说道: “大首领、二首领,现在康北空虚 ,我们何不趁阎向东远在成县,到明月河流域发展势力。”

廖文斗微微点头说道: “嗯,一营长这个提议好。康北以前掌握在阎氏兄弟手里,我神武团和民团都未涉足,此次击败了阎向南,阎向东又远在成县,是个好机会。”

大家都争相发言,何晨雨也按耐不住,站起来说道:“文斗叔,何不去崔安村一带,斩龙镇辖区人口众多,应该是我们重点发展的对象。我们若在崔安村传扬符法广招学徒,崔霸天和张敬武定会有所行动,我们设计再打他一仗,只要仗打漂亮了,到时候老百姓不就立马又站到我神武团这边来。”

刘毅然力挺何晨雨,说道: “大首领,晨雨这个想法好,只要我们打了胜仗,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全县老百姓就都会拥护我神武团,拥护大首领你。”

廖青深也看好何晨雨的主意,夸赞道:“晨雨,你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又能让我神武团一战成名。”

廖文斗对何晨雨的想法更是肯定,说道:“晨雨这主意好,既可教训张敬武,又可杨我神武团之威,真是两全其美。好了,大家静一静,下来我安排明天的任务。青深,我把二营留给你,有你负责大营防务;一营长,你明天率部去明月河流域招兵买马;文章、青灵、晨雨、三营长就随我到崔安村。”

众将领齐声应道,“是。”

第二天一早,廖文斗率领神武团将士到了崔安村,在村口一宽敞处搭设好了台子,开始宣扬拳法武功,招收学徒。

以前神武团顾忌崔霸天,很少来崔安一带活动。今天一到崔安村,当地老百姓蜂拥而至,台下人山人海。人群之中有看热闹的,有真心报名想学武的,难免不了还有崔霸天的探子。

廖文斗站在台上面对老百姓讲道: “乡亲们,今天我廖文斗来崔安一带,就是为你们传授拳法武功。要是学了功夫,以后再也不受别人欺负,你们说对吗?”

台下老百姓高呼道:“廖首领,我们要跟你学武功,学武功……”

廖文斗讲完廖青灵接着讲道:“乡亲们,学习武功,一能强身健体,二能防身。下来,有我神武团战士给乡亲们表演一番,让乡亲们开个眼界。”

廖青灵话完,便上来几个战士,他们运了功扎好马步。后面又上来几个战士,手持木棍使劲击打他们的胳膊及腿部,木棍瞬间折断,战士则安然无恙。神武团战士的功夫表演,让老百姓大开眼界,台下立马响起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台下混迹了两个崔霸天的人,他们悄悄离开回到了崔安民团大队。团丁向崔霸天禀报道:“队长,大事不好了,神武团来了。”

一听到神武团到了崔安村,崔霸天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问道:“查清楚没有,他们来是要干吗?”

团丁回道:“神武团在村口设了台在传授武功,队长,他们这是要在我们眼皮底下招兵买马。”

另一团丁说道:“是啊队长,神武团明明知道崔安村有队长你在,他们还敢来,这不明摆着不把我崔安民团大队放在眼里吗?”

崔霸天握得双手咯吧直响,愤怒地说道:“神武团真是欺人太甚,给我马上集合部队,我这就去剿灭了神武团。”

团丁说道:“队长,神武团来了至少一个连的人,又有廖文斗亲自带队,依现在我崔安民团大队的力量,恐怕难以应对。”

崔霸天想了想说道:“是啊,廖文斗既然赶来,说明做足了准备,我们不能冲动。给我备马,我这去朱家镇见团总,请求支援。”

团丁应道:“是,队长。”

神武团来崔安村招兵买马,崔安民团大队实力有限无可奈何,崔霸天只好赶往朱家镇搬救兵。

战士表演了功夫,使台下老百姓见识到了神武团的厉害,大家争先恐后报名参加。廖青灵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登记报名学艺的人员名单。廖文斗站在台上维持秩序,喊道:“乡亲们都别争抢,一个一个来。”

事态紧急,崔霸天马不停蹄赶到了朱家镇,他下马进了司令部只奔议事堂。这时贾三正好从议事堂出来,两人哐当撞在一起。要不是崔霸天是张敬武的得力干将,就凭他撞了贾三,指不定被臭骂一顿。贾三反倒客客气气地问道:“哟,是崔队长呀,你不好好待在民团大队,怎么有空来朱家镇?”

崔霸天着急地问道:“团总可在,我有急事见他?”

“团总在后院,崔队长随我来。”

张敬武坐在后院凉亭里看着《三国演义》,见崔霸天进来,他放下手中的书问道:“霸天,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崔霸天气愤地说道:“团总,这神武团也太猖狂,一大早就到我眼皮底下闹事,真他娘的欺负人。”

张敬武立马起身,不由得慌张起来,问道:“有多少人,他们要干什么?”

“大概有一个连的人,廖文斗也来了,他们设台表演功夫,以招徒授艺为名招兵买马。”

张敬武拍桌子叫道:“廖文斗呀廖文斗,就凭你一个连的人也敢在我的地盘上猖狂。”

崔霸天煽风点火说道:“是啊团总,神武团在崔安村聚众闹事,明摆着要挑战我们的底线,今天不杀杀他们的威风,以后说不定又要反了天。”

贾三说道:“团总,自从神武团回来,我们就东躲西藏,处处避着他们。现在神武团都已经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不能再容忍下去,该是时候出手了。”

张敬武微微点头说道:“你俩说得也对,这神武团现在以为我民团好欺负,处处来犯。今天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神武团,让他廖文斗知道我张敬武也不是病猫。”

崔霸天接着说道:“是啊团总,今天我们就活捉廖文斗,以此瓦解神武团。”

“霸天,你现在立马赶回去盯着神武团,等我召集好部队来与你会合。”

崔霸天立正应道:“是,团总。”

崔明山走后,张敬武换了一身军装挂上枪出了司令部,这时贾三已经集合好了部队。张敬武飞身上马发号施令道:“兄弟们,以防神武团溜掉,都给我加快脚步,出发。”

崔明山回到崔安村也集合了百十号人,他站在屋檐下训话道:“今天神团到我崔安招兵买马,是骑在老子我脖子上拉屎。一会张团总从朱家镇亲自率部赶来,我们要好好配合行动。若今天剿灭了神武团杀了廖文斗,大家都少不了赏钱。话又说回来,到时候谁若畏畏缩缩怕死不前,我第一个就嘣了谁。听见没有?”

团丁们齐发发应道:“听见了。”

村口聚集了大量的人,都在排队报名。一个神武团战士匆匆跑到廖文斗跟前低声报道:“大首领,崔霸天从朱家镇搬来张敬武,想合围我神武团。”

廖文斗淡定地说道:“知道了,再探。”

探子走后廖青灵问道: “叔,什么情况?”

“崔霸天已经开始行动,悄悄向我们逼近,张敬武也率部从朱家镇火速赶来。”

“叔,果然不出所料,今天我们就好好收拾收拾张敬武,立我神武团之威。”

“青灵,我和文章、晨雨留在这里继续吸引民团的注意力,你到三营长那去,让部队隐蔽好,也做好战斗准备,一会儿见机行事。”

“是,叔叔。”

张敬武到了崔安村,远远张望着神武团的动向,不敢靠近。崔明山迎上前来说道:“团总,神武团就在前面,发起进攻吧。”

神武团完全暴露在张敬武面前,也没有多少人,他倒有些怕了,问道:“霸天,廖文斗就带了这点人,你没搞错吧?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崔霸天报仇心切,说道: “团总多虑了,我派人都已经摸清楚了,就这点人。”

贾三说道:“团总,可能是因为廖文斗觉得我们最近东躲西藏,怕了他神武团,所以对我们放松了警惕。”

“若是这样,那真是天助我也。今天我们不能再失手,一定要杀了廖文斗瓦解神武团。”

张敬武下令部队步步逼近,对神武团形成铁桶式包围。

面对民团的步步紧逼,廖文斗毫无畏惧,他先遣散了老百姓,自己和少数战士留下来继续当诱饵。

张敬武也不敢靠神武团太近,远远下令团丁开枪射击。贾三指着廖文斗激动地说道:“团总你看,廖文斗被我们包围了,今天他是插翅难飞。”

张敬武做梦都在想着怎么弄死廖文斗,今天机会终于来了,他也是欣喜若狂,说道:“好一个廖文斗,今天我张敬武就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死去的兄弟们。”

贾三挥手喊道:“兄弟们,都给我冲啊,杀了廖文斗,团总重重有赏。”

就在张敬武包围了廖文斗正得意之时,廖青灵跳上台子挥舞着旗帜,只见隐蔽在四周的将士们冲杀了出来。

贾三吓出一身冷汗,慌忙说道:“团总不好,我,我们中计了。”

张敬武也惊慌失措,问道:“这,这怎么回事,他们是从哪钻出来的?崔霸天,你不是说只有一个连的人吗?”

崔霸天也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团总,这、这我也不清楚,真她娘的活见鬼了。”

张敬武拔出军刀对士兵们喊道:“娘的,今天和他神武团拼了,兄弟们给我杀。”

双方杀在一起,都不退却。

廖文斗从不使用兵器,用的是他那坚如磐石的双拳,一般人根本扛不住他这一拳。团丁们都害怕不敢靠近,远远退开。崔霸天是张敬武手下猛将,他用的刀比廖文章那大铡刀还宽厚,简直就是一扇门板。他推开前面的团丁来到廖文斗跟前,叫嚣道:“都闪开,让我来,让我领教领教神武团大首领的盖世神拳。”

崔霸天力大无穷,上前举着大刀就是一阵狂砍,廖文斗双拳接招,打得崔霸天的刀铛铛只响。崔霸天也就这三两下的功夫,挥舞了一阵动作慢了下来。廖文斗借机一拳打向崔霸天胸膛,将其打飞七八米之远,摔了个四腿朝天。

崔霸天摸着胸口,感觉胸闷气短,这一拳也就他扛得住,换作别人早就一命呜呼。他爬起来连忙退了几步,不敢向前对阵,对团丁们喊道:“给我上,杀了廖文斗赏一千大洋。”

为了赏金,也有不怕死的团丁向廖文斗围来,但都被扔小鸡似的,扔得老远摔得够呛。

张敬武又亲自上阵,当然还是有廖青灵上,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仇恨。廖青灵报仇心切,招招急狠,可张敬武功夫也不赖,二人棋逢对手。

何晨雨也和张敬武有不共戴天之仇,杀到廖青灵跟前说道:“青灵哥,我来帮你。”

二人联起手来,张敬武可就吃不消了,没过几招便招架不住。眼看二人就要杀了张敬武,贾三这时带着十多个团丁出现,为张敬武做肉盾,保护其撤离。贾三慌忙说道:“团总,神武团早有预谋,故意引我们中计,你快撤,我来掩护。”

张敬武本想借此机会杀了廖文斗瓦解神武团,没想到自己险些又丢了性命,最终狼狈不堪地逃走。

贾三及十几个团丁为了保护张敬武撤退,被神武团战士活捉。廖文章气汹汹地揪着贾三的衣领骂道:“你这个畜牲,这些年来给张敬武出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主意,害得我神武团和康城父老乡亲吃尽了苦头。上天有眼啊,今天终于让你落到我们手里,一会看我怎么弄死你。”

贾三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杀了我,团总定会替我报仇,剿灭你神武团。”

廖文斗仰天笑道:“哈哈,贾副官,我神武团怕过谁,今天算他张敬武跑得快,不然和你们一并处死。”

靠吓唬是不管用了,贾三终究还是怕了,求饶道:“廖首领,不妨我们做个买卖,今天你别杀我放我回去,回去我劝团总放弃对神武团的围剿,和你们和平相处,你觉得怎样?”

廖文斗愤然骂道:“贾三,你这个张敬武的狗腿子,做尽了坏事,还想让我放了你,简直痴心妄想。今天,我就代表全县老百姓处决你。”

贾三叫嚷道:“廖文斗,我可是保安团副官,你没资格处决我,快,快放了我。”

“杀你这样的混蛋,全县老百姓都有资格,战士们动手。”廖文斗话完,战士们举枪射击,贾三和十多个团丁被当着神武团所有将士和老百姓的面处决。

张敬武兴师动众想着歼灭神武团,谁想反被神武团重创, 连夜逃回朱家镇。崔霸天也不敢待在崔安村,跟着张敬武到了朱家镇,他已吓得六神无主,问道:“团总,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敬武仍然怒气难消,训斥道:“崔霸天,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没弄清除神武团的兵力,使我们中了人家的诡计,险些让我丢了性命。”

崔霸天一脸委屈地说道:“团总,这也不能全怪我,我也是歼敌心切。”

张敬武又严肃地说道:“以后一定先查清楚了再通知我,听到了没有?”

崔霸天连忙应道:“是、团总,下次小的不敢再粗心大意。”

张敬武总觉得屋里还少点啥,问道:“贾副官人怎么还没回来?”

“团总,刚逃回来的士兵说,贾副官和十多个兄弟为了掩护我们撤离,落入神武团之手,被,被集体处决了。”

张敬武不敢相信贾三死了,又问道:“你说什么,贾副官被处决了?”

“是的团总,千真万确。”

听到贾三死了,张敬武悲叹道:“贾副官这些年跟着我走南闯北,没少给我出谋划策,哎,就这样死了。霸天,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贾副官的尸体给我找到,要好生安葬。”

“是,团总。”

张敬武此时已经身疲力尽,挥手说道:“去吧,你也早点休息,我想一个人静静。”

崔霸天退出房间顺手关上门。

张敬武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突然屋外有人敲门,他边开门边问道:“霸天,还有事吗?”

房门打开,并不是崔霸天,而是满身是血的贾三。贾三扑进来倒在地上,他挣扎着向张敬武挪动,痛苦地说道:“团,团总,是我。”

“贾三,你,你生前我可没亏待过你,死了来找我干吗?”张敬武被贾三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躲开。

贾三弱弱地说道:“团,团总 ,我,我没死。”

张敬武半信半疑,问道:“回来的人亲眼看到你被神武团处决了,怎么可能没死?你来想要什么?只要我张敬武有的都给你。”

贾三口喷鲜血表情痛苦,说道:“团总,我真没死,小的这条命是团总您给的,他神武团,要,要不了。”

贾三话完昏死了过去,张敬武这才相信他真没死,忙朝屋外喊道:“快来人,快请郎中。”

神武团返回康城首次大败民团,又一次为老百姓出了口恶气。消息瞬间传开,四面八方的青年小伙又都拥向廖家庄,踊跃报名参加神武团。经此一仗,神武团又树立了威望,重新得到了康城老百姓的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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