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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乱世康城

由于民团的封锁,神武团物资已经开始紧缺,尤其是耐以生存的粮食。为了打破敌人的封锁,神武团派出了三支小分队,从不同方向出发,去寻找粮食及物资。

第一队有廖青深负责,他带着十几个战士翻越清风岭,打扮成小商贩混入县城白马关。

何晨雨负责第二队,他和战士们绕开民团路上设的路卡,走小路到了清林镇。

第三队有廖文章负责,他领着十几个战士翻过黑马关到青龙镇一带活动。由于该镇的地主劣绅几乎被神武团除净,没有可以下手的目标,廖文章头脑一热,干脆领着人去了望子关。望子关地处成县、康城、武都三县必经之路上,商人往返都要在此落脚,也成就了不少富户人家。

一战士观察着四周担心地说:“连长,这望子关现在是阎向东的地盘,他现在手上有三个团,我看,我们还是撤吧。”

廖文章厉声说:“怕啥,来了就和他一战,上次算他阎向东跑得快,没逮着他,今天必宰了他。”

战士又担心地说:“连长,阎向东人多势众,万一真来了,凭我们十几人那是对手。”

“望子关离明月镇也有二三十里路,他阎向东一时半会来不了,大家赶快行动,然后迅速撤离。”

战士应道:“是,连长。”

神武团到望子关打家劫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明月镇,阎向东知道后愤怒不已:“之前的劫枪之仇都还没有报,他神武团今天又到我望子关抢劫,真是欺人太甚。”

阎向南骂道:“他娘的,大哥,这神武团欺负人是欺负到家了,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阎向东起身说:“今天我要亲自会会神武团,二弟,立马集合骑兵连。”

阎向南应道:“是,大哥。”

不一会儿,阎氏兄弟率五六十骑兵从康北义军大营出来,直奔望子关而去。

廖文章也不贪心,劫了三两户商贾就已满足,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阎向东率骑兵赶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神武团将士们也不含糊,大家亮家伙与其持枪相对。

阎向东下马愤然说道:“你神武团劫我枪支,老子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今天倒送上门来,那咱们就把这笔账好好算一算。”

廖文章叫嚷道:“阎向东,上次幸亏你跑的快,要不然我定要了你的狗命。要算账,那今天爷爷我就和你好好算算。”

阎向南拔枪说:“大哥,不要和他们多废口舌,干就完了。”

话完两伙人交上火,一时间打得是天昏地暗。枪战不过瘾,两伙人又开始拼大刀。骑兵连人数是神武团的五倍以上,就等于五个人打一个人,那结局可想而知。如果人数相当,以神武团战士的刀法和拳脚功夫,对付康北义军,那丝毫没有问题。

廖文章此次行动一共带了十五个战士,最终因双方实力不对称,以战死八人的惨重代价而撤出战斗。

阎向南看到神武团撤走,上马要去追,被阎向东拦了下来。他不理解地问道:“大哥,为啥不追,就这样放他们走?”

阎向东见好就收,边擦拭着大刀边说:“出了望子关就是青龙镇,也不知道神武团有没有伏兵。再说青龙镇是张敬武的地盘,我们追上去难免多方交战,到那时对我们非常不利。二弟,收拾一下,马上返回明月镇。”

阎向南应道:“是,大哥。”

县府会议室里,秦戍又约谈贺金铭叔侄二人。由于前几日招服大会没有成功,秦戍这些天一直生着闷气,他组桑地说:“康城这些匪帮,我好心好意请他们来探讨合作,不想个个都不卖我面子。贺县长,既然招服不成,那就一个一个的给我消灭掉。”

贺金铭说:“是啊,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除掉,以绝后患。”

秦戍又说:“贺县长,你下来催促张敬武,让他尽早出兵,先剿了神武团。”

贺金铭眉头紧锁,诉苦道:“秦公子,围剿这事我看还得慢慢进行。由于马廷贤之前占领康城,将白马关抢掠一空,现在县上已经拿不出钱来给张敬武,怎么让他去围剿神武团。”

“贺县长,钱不是问题,我一会向省上发个电报,立马拨钱下来。”

“只要有了钱,围剿神武团应该不是问题。”贺金铭又对贺晓琳说:“晓琳,张团总那里还得你去催促,一定要让他尽民团之所能剿灭神武团。”

贺晓琳应道:“好的叔叔,我下来就去一趟朱家镇,敦促张团总尽快围剿神武团。”

秦戍不想贺晓琳去见张敬武,阻拦说:“晓琳,现在康城动乱,你一个女孩子来往于白马关和朱家镇之间,非常的不安全。一会我自会派人去通知张敬武,不用你亲自跑一趟。”

贺晓琳并不领秦戍的情,冷冷地说:“多谢秦公子关心,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柔弱,男人能做的事我照样也可以。”

贺金铭得意地说:“秦公子,晓琳可不一般,自我到任康城以来,帮我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可是我的好帮手。就拿张敬武来说,没有晓琳,谁也请不动他,这事还得晓琳亲自去朱家镇催促不可。”

秦戍不高兴了:“是吗?我看是有人想他了吧。”

贺晓琳也是直言快语,怼道:“是,我和张团总情投意合,我去见他,一来为公二来为私,这也招惹秦公子了?”

秦公子又一次被贺晓琳怼得哑口无言,非常难堪。贺金铭连忙训斥贺晓琳说:“晓琳,怎么对秦公子说话的,快向秦公子道歉。”

贺晓琳没有理睬,摔门而去。贺金铭气愤地指着贺晓琳的背影说:“你,简直是无法无天。”

秦戍倒没有生贺晓琳的气,安抚贺金铭说:“贺县长,你也不要责怪晓琳,刚才也是我无理在先。你别说,我还就喜欢她这冲脾气。”

“还是秦公子宽宏大量,从不计较晓琳的冒失,我在这替侄女向你道歉。”

贺晓琳出了县府直奔朱家镇。到了民团司令部,她直入议事堂,见到张敬武亲切地问道:“敬武,这些天可消气了,不再生叔叔的气了吧?”

“我大丈夫没那么多气生,早不生了。晓琳,你今天是来特意看我,还是带着贺县长的口信?”

“都有,要只是传信,也没必要我亲自来,还不是人家放不下你,特意来看你。怎么,不招你待见吗?”贺晓琳看到张敬武心事重重,见到自己也没有之前那么的期待,不禁有些小伤心。

贺晓琳不高兴了,张敬武连忙道歉说:“没,没有,只是最近压力太大,整个人精神绷得很紧。对不起晓琳,我不应该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个人感情上来,我向你道歉。”

“敬武,我能体会到你现在的压力,我不怪你。今天来一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二来就是陪陪你。”

“晓琳,贺县长是不是让你来催促我围剿神武团?其实不用贺县长催促,我也已经整顿好了部队,随时准备对神武团大举进攻。”

“敬武,你为了围剿神武团,所谓是殚精竭虑,这些我都知道。敬武,等剿了神武团,你就来向叔叔提亲,我就嫁给你。以后再也不用操心政务上的事,踏踏实实做一个女人,一直陪在你身边。”贺晓琳作为一个女人活跃在官场上,表面上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心身疲惫。

张敬武保证说:“晓琳放心,为了你,这次我定要剿灭了神武团。相信我晓琳,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贺晓琳将头搭在张敬武肩膀上,满怀期盼地应道:“嗯,我相信。”

在贺金铭眼里,贺晓琳就是牵制张敬武的一枚棋子,但贺晓琳慢慢的喜欢上了张敬武,对他动了真情。每当贺金铭怒斥张敬武的时候,贺晓琳都会百般替他求情说话。反观张敬武,他对贺晓琳的美也是无法抗拒,对她更是言听计从,为此不惜付出一切。

傍晚,廖青深和何晨雨所带领的两支小分队相继安全返回大营,并且收获不小。首先说廖青深这一队,十七八个战士用肩挑背扛的方式,从白马关运回来了大量食盐、布匹等生活所需品。再来说何晨雨这一队,战士们赶着骡马辛辛苦苦绕行四五十里路,从清林镇偷运回三千余斤粮食,很好地解决了神武团当下的粮食危及。

夜里,廖文斗传唤众将领到聚义堂开会。

廖文章这时也领着他的一队人回来了,他先遣散了战士,然后一个人来到聚义堂外。廖文章想想今天所发生的事,越想越后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廖文斗交代,一个人在聚义堂外来回徘徊着。

何晨雨这时走来,他看到心神不定的廖文章,问道:“文章叔,文斗叔不是传大家开会吗?你怎么不进去?”

廖文章不知从哪说起,唉声叹道:“晨雨,我,我闯大祸了,不知道怎么向大家交代。”

“文章叔,啥事能把你愁成这样?”

廖文章毫不隐瞒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讲给何晨雨,何晨雨听后也是非常愤怒:“文章叔,我说你去哪不好,非要去望子关,那阎向东怎么可能任由你在他的地盘上胡闹。一会儿文斗叔要是知道你此次行动伤亡惨重,一定饶不了你。”

“晨雨,那,那我该怎么办?”

“文章叔,事情已经发生,就要勇敢面对,走,进去向文斗叔交代清楚。”

廖文章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廖文斗,他磨磨蹭蹭不敢入聚义堂。

何晨雨边推着他走边说:“文章叔,你和阎向东拼刀的时候咋不害怕,现在慌什么?”

最终廖文章还是硬着头皮和何晨雨进了聚义堂,他把自己所犯下的错面对着所有将领都清清楚楚交代了出来。在座的将领无不震惊,聚义堂里凝聚着紧张的气氛。

廖文斗一再想控制情绪,但还是未能压住心中的怒火,他拍桌子骂道:“廖文章呀廖文章,十几个战士跟你出去,回来只剩一半,你,你就是混蛋。那望子关是阎向东的地盘,难道你不知道吗?就凭你带着区区十几个人去能干吗?”

“文斗哥,我,我也是为了神武团能渡过此次难关。”

廖文斗继续骂道:“混账东西,因你个人的失误,让我神武团损失了七八个战士,你说你知不知错?”

廖文章低头愧疚地回道:“文斗哥,我,我知错。”

廖文斗朝聚义堂外喊道:“来人,把廖文章拉出去毙了。”

进来两个战士就要带廖文章走,廖青灵连忙求情说:“叔,文章叔是犯了大错,但看在他也是为了我神武团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接着廖青深又求情说:“是啊叔,文章叔也是一时冲动才酿成大错,看在他为神武团立功显著的份上,就饶了他这次吧。”

廖文斗厉声说:“眼中毫无法纪,今天要是不严惩,何以服众?”

刘毅然又连忙求情说:“大首领,廖连长杀不得,杀了他众将士岂不寒心,你就网开一面,再给他一次机会。”

杨宝泉又求情说:“是啊大首领,你就再给廖连长一次机会吧。”

黄燕飞又接着求情说:“大首领,钢枪连不能没有廖连长,你就饶他一次吧。”

大家都在为廖文章求情,何晨雨也不能不表态,求道:“文斗叔,按我神武团的戒规,文章叔此次犯的错,该杀。但是,我神武团正面临北有阎向东虎视眈眈,南有张敬武侵犯,形势相当严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不能阵前杀将,这样只能便宜了敌人,我看就让他戴罪立功吧。”

大家一致为廖文章求情说话,廖文斗也不能一意孤行,他沉思片刻后说:“也罢,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这事不能这样算了,下来关一个月禁闭,好好面壁思过。还有,下次再犯此类错误,定不饶恕。”

廖文章连忙应道:“谢文斗哥不杀之恩,以后我再不敢擅作主张,再也不敢触犯神武团戒规。”

当天夜里,民团司令部里张敬武、贾三、付登赢、强营长四人商讨围剿神武团之事。张敬武唉声叹道:“这一个月来,我们对神武团进行了两次出击,但效果都不理想。最近县上又催得急,我们不能不再想办法。”

付登赢跟随张敬武南征北战许多年,是一名好战分子,他叫嚷道:“团总,神武团至于现在还没有被剿灭,是你太仁慈了,如果早让我们两个营出动,早就完事了。”

作为军人都时刻想着打仗,想着升官发财,强营长拍着胸膛保证说:“团总,围剿神武团的任务就交给我兄弟俩,你放一百个心,明天我们就踏平廖家庄,血洗神武团。”

张敬武信誓旦旦地说:“以前是我张敬武舍不得下本,才让神武团趁机发展壮大,现在不能再给他喘气的机会,此次一定要重拳出击,彻底剿灭他们。”

贾三说:“是啊团总,有我们的两个主力营前往围剿,何愁神武团不灭。”

最终张敬武敲定了作战计划,任命付登赢为领队,率民团两个主力营前往江山镇围剿神武团。

付登赢也是急功近利之人,为了围剿神武团邀功,第二天一早便和强营长集合好部队枕戈待发。这两个营身着清一色军装,区别与其他各民团大队的杂装,一看就像支正儿八经的部队。

为了鼓舞士气,以前打仗都是许下重赏,等胜利归来嘉奖,但这次例外,出征前就给士兵们发放了银元。

张敬武站在点兵台上大声讲道:“兄弟们,现在给大家每人发十块大洋,等你们剿灭了神武团胜利归来,每人再赏十块。”

现在的张敬武从不缺钱,只要能除掉神武团,花再多钱他也舍得。你别说,士兵们领了钱就是不一样,个个士气高昂。再经过张敬武的一番讲话激励,台下士兵嗷嗷直叫,巴不的立刻飞到江山镇与神武团大战一场,好回来领赏。

但凡民团一有动静,神武团这边就开始着手准备,众将领正陆陆续续进入聚义堂。

等众将领都到齐了,廖文斗急促地讲道:“探子来报,张敬武又开始行动了,此次领队的人是付登赢,此人不简单,是个久战沙场的老将。我们可不要把他当作马老六和甘谷八商那些蠢货,一定要准备充分方可应战。”

眼看就要打仗,想想廖文章却还关在禁闭室里,廖青灵替其求情说:“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看就放文章叔出来,好让他戴罪立功。”

“我神武团人才济济,缺他一个廖文章有何不可?继续给我关着,教他不守规矩擅自行动。”

刘毅然接着求道:“大首领,钢枪连是有廖连长一手带起来的,如果没有他来指挥,其作战能力一定锐减。”

何晨雨接着刘毅然的话音又求道:“是啊文斗叔,现在的钢枪连不能没有文章叔,您就放他出来让他戴罪立功,要是不行打完仗再关他禁闭。”

廖文斗思考再三后说:“也罢,他不是挺能闹吗?今天就给他表现的机会,放他出来吧。”

出了禁闭室的廖文章直奔聚义堂,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看着大家在外面厮杀,而他却待在禁闭室里,那岂不要被憋死。廖文章当着所有人的面,挥舞着大刀向廖文斗保证说: “文斗哥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多杀敌人戴罪立功。”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一仗不同寻常,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我们才能打败来敌。”廖文斗喝了口水接着安排作战任务:“此次民团来围剿我神武团,是动了真格,我们也须动用所有力量来应对,下来我安排一下作战计划。一营和侦查连有我指挥正面阻击;青灵率二营掩伏在无阳谷左侧;青深率三营掩伏在无阳谷右侧山坡上;文章,你率钢枪连绕到敌人后面,负责截断他们的退路。好了,时间紧迫,大家赶快行动。”

和以往一样,廖文斗依旧挑选精通符法的战士在无阳谷河滩边设坛祈求神灵,以此来分散民团的注意力。一切都准备完好,就等民团前来与其大战一场。

付登赢不愧为久战沙场的老将,他一路走走看看非常谨慎,再看强营长则恰恰相反,一路催促部队加快行军。民团到了无阳谷谷口时不敢往前走了,此处地势险要,杀气腾腾,付登赢挥手喊停了部队,叫来探子吩咐道:“去前面探探路,看是否有埋伏。”

探子应道:“是,付营长。”

付登赢下令停止行军,强营长非常不解,问道: “老付,前面不远就是神武团老巢,你我率部队火速前进,一举将其歼灭就是了,为何如此谨慎?”

“强营长,我民团今天围剿的可是神武团,不是土匪强盗,他们一向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处处提防啊。”

强营长用望远镜看着前方,隐约看到神武团战士在祈求神灵,他急忙催促说:“老付你看,神武团战士正在祈求神灵,现在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一旦让他们祈求到了神灵护体,那便刀枪不入,到时候我们将如何取胜?”

付登赢接过望远镜观察着前方,淡定说道:“先别急,等探子回来再说,以防中了神武团的诡计。”

强营长急操地说:“老付,这神武团就在眼前,还等什么?”

付登赢可不傻,他派探子悄悄靠近祈求神灵的神武团战士周围侦查军情。探子不一会儿回来报道:“付营长,神武团战士正祈求神灵护体。”

付登赢问道:“四周可有异样?”

“一切正常,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强营长又催促说:“老付,我说的没错吧,快下令出击吧。”

“好。兄弟们,都给我抓活的,好回去领赏,行动。”

付登赢一边快马加鞭一边观察着四周环境,这时一群惊鸟从林间飞出,他越发觉得不对劲,随即喊道:“停止前进,快给我撤,都快撤。”

强营长又不解地问道:“老付,又为啥要撤?”

“此地有埋伏,当初马老六就是中了神武团的计,撤,快撤。”

付登赢发现情况不对欲想后撤,可他们已经完全进入了神武团的伏击圈,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这时埋伏在四处的神武团战士发起攻击,民团顿时被打得人仰马翻。

付登赢连忙下马指挥着部队伏地反击,他瞪着强营长怒道:“我说此地有埋伏,你不信,现在中计了吧。”

强营长慌张地问道:“这神武团还真是诡计多端,老付,那现在怎么办?”

付登赢厉声说:“还能怎么办,都给我杀,我不信我民团主力还打过不他神武团。”

付登赢率部队勇猛作战毫不退缩,反倒又向神武团发起进攻。幸好廖文斗早有准备,他把最强的一营还有侦查连摆在正面,这才阻挡住了民团的疯狂进攻。

很快双方短兵相接,论武器民团有绝对优势,可这混打到一块,那神武团的刀和拳法功夫可就派上了用场。

不一会儿的时间,民团死伤大半,强营长慌忙说道:“老付,神武团果真厉害,我看今天是不可能剿灭了,还是撤吧。”

付登赢大声喊道:“不能撤,剿不了神武团,回去怎么向团总交代。都给顶住,给我顶住。”

强营长畏畏缩缩地说:“那总不能把命都丢了吧,老付你撤不撤,你不撤我可要撤了。”

付登赢怒斥道:“你临阵脱逃,回去团总饶不了你。”

“如果再不撤,我们连命都没了,还有啥以后。”

付登赢又愤然说道:“要撤你撤,我要抵抗到底。”

强营长不顾付登赢劝诫,悄悄退到山坡要登山逃走,这时廖文章发现了他,带着战士穷追不舍。强营长为了逃命忙从衣兜中掏出几十块银元撒在地上,想趁战士们捡钱的机会逃之夭夭。让强营长没想到的是,神武团战士对钱毫不感兴趣,依旧紧跟其后追赶。山坡陡峭,强营长手忙脚乱之下不慎失足跌落,一直滚到山脚,滚到了廖文章的跟前。强营长为了活命,连忙磕头求饶道:“我缴械投降,求你们放了我,饶我一条命吧。”

廖文章一向痛恨民团,他怎么会放过强营长,骂道:“狗东西,今天老子放了你,以后老子就会死在你手里。”

廖文章话完刀起刀落,只见强营长身首异处。

付登赢跟随张敬武多年,从未打过败仗,今天可算是栽在了神武团手里。他本不想撤退,可大势已去,拼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付登赢脱去军装换上士兵的衣服,趁神武团战士不备登山而逃。

付登赢和少许士兵登山逃走,廖文章率钢枪连一路追杀,眼看就要追上,廖文斗突然下令停止追击,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文斗哥,为啥不追?你再给我一锅烟的功夫,我非宰了付登赢那小子。”

“文章啊,这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放他们逃命去吧。今天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破灭了张敬武想一口吃掉我神武团的妄想,现在大局已定,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

没杀了付登赢,廖文章感到非常遗憾,叹道:“文斗哥,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

廖文斗安慰说:“文章,你今天表现非常出色,不光死死堵住敌人后撤,给我们全歼民团创造了条件,还杀了一个营长。你现在就算功过相抵,不用再蹲禁闭了,神武团需要你。”

“谢文斗哥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我才能大显身手,以后我廖文章谨听你的号令,不敢再自作主张。”

“那便好。”

夜里,张敬武和贾三在司令部等待围剿部队凯旋而归。张敬武看了看怀表说:“按时间算付营长他们应该打下了神武团,也该是返回的时候了。”张敬武心里隐约感到一丝不详的预感,又忧心忡忡地说:“贾三,你说区区一个神武团,付登赢到现在都没有拿下来,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吧?”

贾三也深感不安地说:“团总,按时间算,要么打下了神武团,要么就是付营长他们吃,吃了败仗。”

张敬武不敢再往下推测,吩咐说:“贾三,你,你现在亲自率人到廖家庄打探消息,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贾三应道:“是团总,我这就去。”

贾三集合好部队刚要出发,付登赢领着残兵回来了。看到士兵们丢盔卸甲,贾三知道他们吃了败仗,问道:“付营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付登赢悲愤地叹道:“哎,一言难尽,团总可在?”

“团总正等你们回来,他人在议事堂。”

付登赢进了议事堂跪在张敬武面前抱头痛哭道:“团总,我,我军全军覆灭。”

张敬武不敢相信自己的两个主力营竟然败给了神武团,质问道:“这怎么可能,说,怎么回事?”

“团总,神武团给我们下了套,打了我们埋伏,我们尽管奋勇杀敌拼死抵抗,但还是全军覆灭。团总,是属下无能没有完成此次围剿神武团的任务,我任凭处置。”付登赢自知吃了败仗,跪地请罪。

张敬武又问道: “强营长人呢?”

付登赢控诉说:“团总,这次我民团至于大败,他脱不了干系。我率部与神武团角逐,正胜负难分之际,这贪生怕死之徒弃下士兵临阵脱逃。可惜了营下士兵无人指挥,如无头苍蝇,最终使我民团惨遭大败。强营长他,他在逃跑的路上被神武团杀害了。 ”

强营长的所作所为,气得张敬武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他破口大骂道:“死有余辜的东西,害得我多少兄弟死于神武团刀下,害得我围剿神武团又一次失败。他今天死在神武团刀下也就罢了,要是活着回来,我定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朱家镇民团的两个主力营,是张敬武多年来攒下的家底,平日里被他视为利剑,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从来不用,没想到今天一仗全军覆没。张敬武气得全身都发软了,他突然觉得天昏地暗,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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