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上所有人的期待

被锖兔的眼光注视着，清水扬一有一些赧然，他的耳朵微微蔓延上红色。

清水扬一“是真的。”

锖兔“咳，不好意思冒犯了，刚刚只是有点惊讶。”

清水扬一“没事儿的。”

清水扬一倒没觉得有什么冒犯。

他非常能理解锖兔的想法，毕竟进入鬼杀队的人都或多或少地修炼过呼吸法，像他这种纯属靠运气通过藤袭山试炼的几乎找不出几个来。

锖兔的嘴唇动了动，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什么话要讲却又在顾忌着什么。

清水扬一注意到了锖兔的这些微表情，随即心底被勾起了痒痒的好奇：

清水扬一“锖兔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锖兔“扬一，你知道我们说的‘一切在真实世界里已经结束了的都可以在这里延续’是什么意思吗？”

清水扬一“这个啊，我应该是理解了吧。”

清水扬一点点头。

就像是锖兔和真菰两个人一般。

锖兔“嗯……”

锖兔“我想说的是，表里世界就是这样的奇怪。它不仅是只给了人类机会，同样也会给鬼机会。”

清水扬一“这就是为什么外面已经没有了鬼，而这里却依旧百鬼夜行的缘由吧。”

锖兔“所以，你有想过，或许十二鬼月、甚至是鬼舞辻无惨也有可能会在表里世界得到机会吗？”

锖兔的话说出口，在清水扬一的心里打上了重重的一击。

在真菰肯定了他有可能会遇见死去的众人的时候，他就隐约有过这样的思考。但是从内心来讲，清水扬一并不愿意真正面对这个问题。

现在这样的可能被锖兔直接指了出来，清水扬一不能够再装作不知道了。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清水扬一叹了口气。

清水扬一“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而且在这里，没有珠世小姐的药能够消灭鬼舞辻无惨了。

清水扬一“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的境地啊。”

清水扬一露出来一个无奈的微笑。

他看了看锖兔，向他耸了耸肩膀。

锖兔应和了一声。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讲，鬼舞辻无惨着时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存在。和拥有强大自愈能力、活了千百年的鬼相比，人类总是弱势的一方。

一阵凉风擦着两人的裤脚而过，为两人带来几许清明。

锖兔“其实在表世界这些年，我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

清水扬一“什么？”

清水扬一注意到锖兔的脸上带着无法形容的表情，总之是从内而外透露着一种沉重气息。

锖兔“表里世界最初只是连接着真实世界的另一个空间，按道理来讲，是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类被卷进来的。”

锖兔“但是现在，也可能是紊乱了吧，太多普通人误入了进来。”

清水扬一“不是说进入里世界破坏掉‘魄石’就可以把大家从这个鬼地方里带出去了吗？”

锖兔“说是这么说，但如果里世界这么好进，现在你也不会进来了。”

锖兔因为清水扬一的话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现在只是处于表世界，便已经充斥了鬼的存在，里世界的艰险，只多不少。起码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够成功接近‘魄石’。

锖兔“我和真菰试着去过里世界，但是我们根本没有进去的可能。”

清水扬一“连锖兔也进不去吗？”

清水扬一难以想象。

在他看来，锖兔的能力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修士，如果锖兔连进入里世界的可能都没有，那还有谁可以实现破坏掉‘魄石’这样的目标呢？

清水扬一在脑中盘点着，或许换成柱的水平才能进入里世界？

锖兔“准确来讲，表世界里大部分的修士都无法进入里世界。”

锖兔“只有在真实世界没有离世的人才有可能进入里世界。”

清水扬一“……可是，也很少会有出色的斩鬼人会被卷进来吧。”

锖兔点点头，在清水扬一乱成一团的心态中站起了身。

肉色头发的少年站在空地上，温润目光中带着鼓励与期待。

锖兔“扬一，你愿意同我学习呼吸法、修炼剑术吗？”

锖兔“与其等待一个出色的斩鬼人被卷入这个奇怪的世界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你愿意带上我们的期待前进吗？”

沙沙的树叶声在夜色中响起，清水扬一的世界里却仿佛一瞬间失了声，只剩下锖兔的问题。

接受所有人的期待、进入里世界完成所有人的期待，这注定不会是一条平坦的道路。

清水扬一的心跳声愈来愈大。

愿意吗？清水扬一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