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电话那头说话的是胡一顾的老朋友齐臻，两人同时进经纪公司，可以说是共同走过了从小白到老油条的艰难岁月，有着深厚的交情。

曾经胡一顾也把齐臻当做猎物，想和他来一场由她操纵的情感游戏。可他却直截了当地说破她看似有情外表下的无情冷漠和对情感嬉戏的热衷。是的，胡一顾明白，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阴暗面：她缺乏爱人的能力。她从不爱上别人，却享受被别人爱上的过程，于是她不断地寻找猎物，斩获猎物，一旦猎物真正地爱上了她，她却又觉得索然无味。

胡一顾“嗯，刚结束。”

胡一顾回想起刚才那群练习生们上不得台面的初舞台，不禁对天翻了个白眼。

齐臻“那那件事，你同意不？”

齐臻又问道。

胡一顾“你为啥非要我来当他的经纪人，据我所知，他已经是你手里最好的艺人了。”

同为经纪人，可却际遇不同，一个因为捧红了一代天后周孜而成为娱乐新人们攀附的红人，一个却仍旧和人推杯换盏点头哈腰来给自家艺人换取更好的资源。

齐臻 “他是典型的歌红人不红，你敢说你今天见到他之前对他本人有印象？”

的确，胡一顾在脑海里回忆，却发现自己对陈念生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反倒是今天，给了她一种惊艳感。

胡一顾“可以，不过得问问你家艺人自个愿不愿意吧。还有，你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吧。”

胡一顾虽然想泡陈念生，但没必要捡个潜在的烂摊子。

齐臻 “你别疑神疑鬼，我就是累了，想退出这行了。总得给他一个好的交代。这么多年朋友了我也不至于离开的坑你一把。”

齐臻知道胡一顾在顾虑什么。

胡一顾“走人？怎么突然不干了？”

胡一顾有些疑惑。

齐臻 “就是找到了心爱的人，想歇下来和她好好过日子了。”

胡一顾在心里对着齐臻的这套说辞翻白眼，陪老婆又何必辞去工作。胡一顾知道齐臻对自己有所隐瞒，但朋友之间应留有自己的空间，齐臻不想说的事，胡一顾不会去戳破。

胡一顾“行！祝你们和和美美！”

胡一顾顺驴下坡。

齐臻 “那咱就说定了，陈念生就给你带了。过几天约个饭，正式见一面。”

胡一顾“行，都听你的安排。”

胡一顾突然对再次见到陈念生感到期待，期待他见到她时是何种表情。一想到未来他们既是经纪人与艺人的关系，又是同为导师的同事关系，胡一顾就觉得有趣极了。

第二天中午，惯常熬夜的胡一顾被聒噪的电话铃声叫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墨绿色窗帘微微透进来的阳光，她沉默地躺在床上，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便静静地看着铃声响了一遍，两遍，三遍，才慢悠悠地接起来。

胡一顾“喂？怎么了？”

周孜“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和我见一面吧。”

胡一顾“行。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