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腾空跃起接住炭治郎扔开的日轮刀时,眼泪也一并涌了出来。
清浦枝子“哈啊……哈啊……”
几近冻僵的胳膊还淌着血,被蹭破的伤口与泥渣混在一起,面颊上似乎再次出现了凹凸不平的质感,人已经狼狈不堪。
体温似乎正在逐渐上升,脑袋也昏昏沉沉,只有活下去的意念支撑着自己勉强挥舞剑刃。
交错杂乱的风刃一并涌向猗窝座,炼狱先生也同样在另一端挥舞着日轮刀。
胳膊上的痛感密密麻麻的传入神经。
活下去。
可是,你说,既然已经这样痛苦了,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
为什么不逃跑呢。
又该,怎样逃跑呢。
两面夹击,猗窝座却只是稍稍一闪,目光所及便只剩下残影,与那把炎红色的剑刃碰撞溅出细碎的火星。
猛地窜上脊背的凉意,枝子敏锐的意识到身后闪过的那一瞬间的杀意——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风之呼吸 壹之型 尘旋风·削斩”
剑刃与恶鬼精壮的肌肉摩擦着,也几乎要生出了火星来。
也不清楚是谁推了枝子一把,凛冽强风从头顶撕扯而过,堪堪躲过猗窝座的血鬼术。
身躯向后跌去的同时,枝子也感觉到脸上被谁的发丝轻轻扫过,悠远的甜味引诱着枝子的神经。
那一瞬间的白色身影.......是错觉吗?
炼狱杏寿郎“不死川!”
不是错觉!
不死川实弥“别分神了,炼狱!”
虽然枝子的视网膜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道不明的白雾,但此刻可以确定的是——这场战局必定会被逆转!
额头炽热的痛感也在听清炼狱先生的声音以后消散。
似乎突然就拥有了坚不可摧的意志。
清浦枝子“……哈。”
耳边杂乱微小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嘴平伊之助“小弟加油啊!还有咕噜咕噜大眼仔!都不准给本大爷死掉!!”
灶门炭治郎“炼狱先生!清浦小姐!还有……不死川先生?!”
我们一定会赢的。
听到了吗,炭治郎,伊之助,炼狱先生,还有,实弥。
我们一定会赢的。
.......
.........在一刻未曾停歇的战斗中,逐渐迎来了黎明。
眼看东方的一抹亮色正缓缓扩大,猗窝座却如同沉入了混沌的梦境,周遭都散发着悲伤与痛苦的气息,眼皮轻轻阖上,伫立于原地不再动弹,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萦绕在心头的,悲伤的,笑意。
清浦枝子“这种感觉……好熟悉。”(低喃)“就像是......悲鸣屿先生的笛声一样,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落泪了。”
心跳愈发的快,似乎快要跳出胸膛,大脑也愈加恐慌不安,浓烈的悲伤气息几度将枝子缠绕。
心跳与体温一同上升,在重伤的炼狱杏寿郎,以及不死川实弥的注视下,死死咬着后槽牙举起日轮刀。
清浦枝子“风之呼吸 贰之型 爪爪·科户风”
本以为会是多么狠戾的剑式,却不曾想,心中对恶鬼的憎恶都缓慢消散着,随同着轻柔悲伤的晨风,四道爪形的风刃砍断了恶鬼的身躯。
寓意着“吹散一切污名冤罪之风”的剑法,在日光打在脚前的同时,猗窝座的身躯也缓缓化为灰烬。
往后再回想起这场战斗,战斗途中,某个名为猗窝座的聒噪的恶鬼对枝子剑术的认同,也许也会如同风般伴随着这场旅途,缓缓走向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