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嫣前朝奕承公主与突厥和亲,结果如何?突厥内部各部落之间争端不断,阿史那部落如今虽然壮大,但难保几年后不会被其他部落所灭!几年前的铁勒人便是如此。只要我大唐君、臣、与民同心,为何惧一个内部四分五裂的突厥?
李世民沉吟不语,暗暗为她的话所震动,见众大臣纷纷点头,显然已被说动。
李世民永安所言,众卿如何看待?
魏徵排众而出:“陛下,公主所言不差!但明日比武之事是陛下亲口应承的,不可不比。依臣之见,可从年龄适合的武士中挑选武艺超群者……”
比武还是要比!
乐嫣低着头从御书房出来,她现在能想到的办法,还有什么?就这样向命运低头吗?抬头望着夜空里闪烁着的星斗,和小五流落在军营里时,得知皓都也在同一个军营中,她站在土丘上等着他出征回来的那个夜晚,星空好似也是这么美。往后,难道只能在同一片星空下留着对彼此的思念吗?
杜如晦府中,书房里不断传出咳嗽。杜如晦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皓都扶他在榻上坐下,把茶水端到面前。
杜如晦缓了缓,问他对明日比武之事有何看法。皓都的一套说辞,不过都是官面上的说法罢了。
“义父知道,你喜欢永安公主。”
皓都一惊,抬头望着义父。
“义父这一生,为国家、为百姓奔波劳碌,总想着若能以一己之力,换来国家安宁繁荣,百姓安居乐业便什么都值得了。为此曾经做过许久愿意或不愿意的事情,从未替自己考虑过,以至于身边至今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就为自己好好活一回,问问自己的心意,尽管按照你自己的心意来就行。”
“明日一战,大唐必须赢!这是我大唐自建朝以来第一次和亲,永安公主又是嫡出,若让突厥占了风头,我大唐的威望在各部落联盟中便矮了一截。你若想好了,便全力去打,不必顾虑太多,你会赢在最后。义父会替你承担所有后果!”
皓都眼中一热,跪下道:
皓都义父!
一骑快马在杜府门前停下,一名身材纤瘦的少年跃下马,用力拍着门。
门房打开门,乐嫣一把推开他,径直冲进院中。
李乐嫣皓都,你给我出来!
门房要来拦阻,刚服侍杜如晦睡下的皓都已经快步而至。
皓都放手!
门房应了声,退到一边去。
皓都凝视着昏黄灯光下瘦小的身影,那个小小的身体里,居然蕴藏着如此大的勇气,教他如何不为她动心?
乐嫣凝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坚定而肯定。
李乐嫣带我离开这里!
皓都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涌上心头的是震动。
皓都不行!
因为不能抛弃国家的荣辱,不能置杜如晦于不忠不义。她懂。
李乐嫣明天你上去与涉尔比武,而且必须要赢!
皓都我......我要想想。
为什么要想?她不懂。
李乐嫣为什么?你不愿意娶我?
皓都不是!我要考虑清楚后果。
原来是这样,他的义父、他的前途比自己重要。
李乐嫣好!我再问你一件事儿:在突厥生死攸关时,你想过我吗?
皓都深深地凝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皓都无时无刻!
一滴泪滑下眼角,乐嫣别过脸。
李乐嫣好!
这便够了。她毅然转身冲向门口,飞身上马,目光再一次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马鞭挥动,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