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郜都的伤也已经基本痊愈，身体上的外伤也只留了些疤痕，内伤虽还需要调理些时日，却无大碍。郜都是个闲不住的人，只等李若心说可以到屋外练剑恢复体力的时候，他便再也无法躺在床上了，虽然之前的佩剑已经遗失，可李若心送了他一把全新的剑。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李若心送他的剑比杜如晦送他的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若心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郜都练剑。郜都练了多久，就站了多久。李若心本欲出来看一眼便回去的，可是郜都练剑的模样实在吸引人，让她这个不懂剑术的人仿佛都能从翻飞撩乱的动作里感受到剑气似的。

她再也无法移开眼睛，遂只穿薄衫在外站了这许久，冷风吹过，全身早已冰凉却毫不自知。

郜都练完最后一式，眼神无意扫过，却看到屋檐下连大氅也未穿的站着的李若心，顿时心中的畅快之感便荡然无存，他甚至还有点莫名的生气。

虽然现在已经然到了春天可倒春寒是最冷的看见李若心白皙的面庞冻的发紫，想赶紧推她进去，入手却只是通体的寒凉。

皓都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李若心没多久。

李若心是真没注意到自己竟然已经站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是被郜都那么一碰，她才恍然间感觉到那种冻到皮肉里的寒意。

李若心在你练剑的时候，就这儿了而已。

李若心这次没敢搪塞，老实的回答了，他隐约感觉到郜都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其实郜都是因为自己曾经看到过一个人，在冬日里手冻掉的样子。）

皓都一个时辰？

李若心没那么久吧。

李若心放在身侧的双手猛地被郜都拉过来握住，郜都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屋里快步走去。本来还没有太多感觉，这会双手被郜都握在手心里，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原来早已冰冷的不成样子。

郜都的手心很热，边拉着她走，边还来回的揉搓着她的手指，一回到房间就立刻叫人烧水。

郜都一直拉李若心的手轻轻的揉搓着。这期间郜都再没有说一句话，这会郜都感觉他好像是有点生气了。

郜都虽然之前话也不多，可是没像今天这么憋着一股气故意不说话的样子，她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生气，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见郜都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李若心郜……都？

郜都只是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一会，丫鬟便端着烧开的水走了进来。

郜都放开李若心已经被他暖捂的有了些温度的双手，在烧好的水中加了一些凉水调到温度合适。

皓都把手放进去。

李若心没有动，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皓都我让你把手放进去。

郜都拉过李若心的手慢慢的放到脸盆里。

皓都疼不疼？

李若心不疼。

李若心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来哪里想识。一旁郜都喘气的温热打在她的耳垂上，手指也被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李若心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只是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