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天定

司寂坐在桌边闭目养神，床上窸窸窣窣的传来一点声音，他立刻睁开眼睛起身过去，正对上牙牙刚睁开的眼睛。

司寂好些没有？

我怎么了？

司寂你晕倒了，我让厨房备了粥，你吃一点。

牙牙点点头，她肚子里空空的，脑袋也疼，没有力气逞强。

不一会，影卫送来一碗白粥，配了一点小菜，放下就出去了。

司寂扶起牙牙，拿起勺子要喂她，牙牙摇摇头。

我自己来就好。

司寂也不勉强，把碗递给她。

司寂牙牙。

这是司寂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牙牙疑惑的看着他认真的表情。

司寂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晕倒吗？

牙牙脸白了白，点了点头。

司寂你，不能吃兔子？

牙牙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指了指眼睛。

只是看到她都会有反应，今天那道烤兔子一上来，她就忍不住了。

司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牙牙想了想，比了个五。

她五岁的时候跟阿爹出门捡柴，遇上上山打猎的猎户，他肩上挑着两只刚猎到的兔子，灰色的毛上面沾着斑斑血迹，了无生气的晃来晃去，牙牙眼前一黑就从山上咕噜咕噜滚了下去，那次她摔的很惨，足足躺了十天才能下床。

司寂看她比划完，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

跟他一样。

他第一次进围场是十岁，随行的侍卫猎中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围猎结束的时候，他在一堆猎物里只看了一眼，就被那白色混着鲜红的血色刺的眼前一晃，从马上摔了下去。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能以意志克服强烈的反应，但看到终归也是会不适。

如果说这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钦天监的老骨头在他十六岁时就说过，他的姻缘由天赐，非人能左右，需得天时地利才能得遇有缘人，十年过去，他今年已二十有六，他虽寡于成亲之事，但太后和小皇帝都替他着急，各大世家也都急着想把自家女儿塞进摄政王府，可即使没有他的干预和阻拦，硬是没有一个女子能顺利进到他的后宅。

如果说这二十六年，真正能待在他身边这么久还无事无灾的，只有一个牙牙，难道她就是钦天监说的有缘人。

牙牙看着沉思的司寂，也不吵他，默默的把手里的粥喝完，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直到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打破这份宁静。

凉愿参见王爷，许久不见，王爷还没毒发，真是可喜可贺。

修炎我拦了，没拦住，您知道他的，王爷。

修炎第一时间甩锅，这推门进来的时机一看就不对，这俩人有事儿啊。

司寂现在连门都不敲了，凉川真是好规矩。

司寂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把床帘拉了下来，挡住了床上只着单衣的牙牙。

凉愿害，托您的福，过得去。

凉愿使劲往床上瞄，可惜司寂挡的严严实实的，没意思。

凉愿大老远把我叫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摄政王大人，一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对吧？

凉愿没什么正经的斜靠在门框上，故意打趣他。

司寂把衣服穿好。

司寂没理他，转身撩起一点床帘，嘱咐牙牙。

牙牙小脸一红，点了点头。

司寂回头再看凉愿的时候，凉愿感觉脖子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