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丽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没有和官员们打过交道,不知道什么路数。她坐在饭店大堂的沙发上等姐们的时候,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姐们来的时候挺晚了,坐路局长的车来的,司机把车一直开上饭店的大厅门口,路局长和姐们下车直接就进门,这让在里面等的牛丽丽好生羡慕,她坐出租来的,在饭店的院子里就下了车,自己一步步走上来,跟着当官的,就是活得比较尊贵。
紧张了一天的牛丽丽终于在姐们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心里有了一点底,那就是姐们脸上那掩藏不住的一丝醋意,她比她要强!
饭局设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包厢里,七八个人,看着这几个人,牛丽丽心里凉了半截,看这些人的穿着,很土,对那个路局长还唯唯诺诺的,一看便知,不是下属就是有求于人,牛丽丽觉得姐们拿了她的不给她办事,这样敷衍她,让她心里有一些恼。
牛丽丽有些心不在焉,听着桌上这些人闲话。桌上没上菜,只摆了几样干果,牛丽丽捏了几颗杏仁,有一搭无一搭地吃着。一直到快七点的时候,路局长接了一个电话,忽然很隆重的说:“来了,来了。”
这一桌的人立刻跟着紧张起来,纷纷起身往门口看,路局长更是离了座位,走到包厢门口,拉开了门,到走廊上等着。
牛丽丽不自觉的也跟着站了起来,茫然地看姐们,姐们这时候没工夫搭理她,早殷勤地站在路局长旁边候着。
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黑脸大汉,身材魁梧,说话中气十足,他潦草地挥了一下手,算是打过了招呼,一点没客气，，进门一屁股在主宾位上坐下了。
路局长赶紧招呼服务员:“上菜,上菜!”
来人也不客气,就像在自己家的饭桌上一样随便,他伸手拿了张湿巾擦了擦手,一边擦一边说:“老路,气色不错啊!”
说完,还暧昧地看了一眼牛丽丽的姐们。
“哪里哪里,我这身体和于局您比起来可差远了,您这一天一千米的运动量,我可办不了。”
“早不游了,医生说喝完酒游泳还挺危险的,我这天天的,早不游了,现在他们给我办了张卡,打羽毛球,室内的,不错,改天你也试试。”
“好好,看哪天我也跟着您去开开洋荤。”
“其实你也不用,我看你运动量也不一定比我少嘛,啊?对吧?”
于局说着,去看牛丽丽的姐们,一桌人跟着笑了几声,但是没人敢接茬。
牛丽丽的姐们红了脸,“于局,您真会开玩笑,本来还想给您介绍个美女呢,您再说,就不给您认识了。”
“哦?是吗?我都看见了。”
于局转头看向牛丽丽,牛丽丽赶紧站了起来。
路局长介绍:“这是小苏的朋友,牛丽丽,对吧?坐下,坐下。”
牛丽丽有些局促的答应着:“您好。”
于局看着牛丽丽,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转头对着路局长说:“你说现在这小姑娘怎么长的,小巧玲珑的,跟个小玩具似的,不像咱们年轻那会儿,时兴铁姑娘,哎呀,一个个的人高马大,跟鲁智深似的。”
路局长附和着:“哈哈,那时候就兴那样的,觉得那样的好看。”
……
这顿饭对牛丽丽意义重大,她第一次单枪匹马的身处这样的场合,原先跟着那个小老板混的时候,每场应酬都带着明确的任务和目的,为了某个项目,或者是为了讨要欠款,再不然就是为了合同上的几个百分点,每顿饭的钱都不能白花出去,但是,官场上的饭完全没有那么急功近利,一晚上说话聊天,在牛丽丽看来,就是纯来吃饭的。
或许,有地方报销才会这样随意,可是,牛丽丽不行,这是她四千块钱买来的机会,她不能亏!亏不起!
一晚上,牛丽丽眼睛盯着于局长的酒杯茶杯,随时端着酒和茶给续杯,于局长还客气了一句:“让服务员来吧,你这光伺候我们,自己还没怎么吃吧？”
牛丽丽豁上脸面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高兴给您倒,再说了,服务员哪有我好啊?您说对不对?于局长。”
“呵呵,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哈。”于局长无话可说,打了个哈哈。
牛丽丽放下酒杯往自己座位上走,余光看到姐们的脸色不太好看,也许觉得自己有点露骨,抢了她的风头。
牛丽丽不管那么多,饭已过半,于局长还没正眼瞧过自己,过一会儿散摊了，自己的机会就没了,还管别人干嘛?
牛丽丽一边吃一边在脑子里转着,怎么想办法给于局长要到电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想来想去没个主意,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没想到，机会却自己来了。
“哎呦,老路,你,你这什么酒?”于局长忽然哎呦一声,一桌子的人都停下看了过去。
“不是假酒吧,怎么上头这么快,哎呦,头疼。”于局长两手撑头,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
路局长紧张起来:“这怎么可能,请你喝假酒,我还想不想混了！我这不没事吗,你们呢?”路局问那些下属们。
大家都纷纷摇头,说没什么感觉。
路局说:“不行,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司机在下面呢。”
于局摆摆手,“没那么娇气,可能中午喝的啤的,一掺和,不行,我躺会儿,你们继续。”
路局不放心,再三确定:“于局,真没事?不行咱们上医院,可别硬撑着。”
“没事,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躺会儿就行,头疼。”
“来来,扶一把。”路局和一个下属,一边一个扶着于局长离了座位,到包厢的一边,这时候,牛丽丽才惊异地发现,那里竟然是一个关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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