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及冠(中篇)

魏无羡自然而然地跟在两人后面。

他一边走，嘴上也不闲着，好久没到这种反应的蓝忘机。自然要抓紧机会调戏一番。魏无羡道:

魏无羡“原来，蓝湛你这么想让我来看你的冠礼啊。早说嘛！”

蓝忘机瞪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出声，但他的眼神分明在说:我没有。

魏无羡笑嘻嘻地道:

魏无羡“二哥哥，你承认了吧，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还不清楚吗？”

蓝忘机脚步一顿。厉声问道:

蓝忘机“你喊我什么？”

走在他前门的门生吓了一跳，

万能角色门生:“我，我什么都没说啊，含光君。”

蓝忘机“……”

蓝忘机看了看旁边幸灾乐祸的魏无一眼，叹了口气道:

蓝忘机“无事，是我听错了。”

魏无羡以前也以宾客的身份参加过别人的冠礼，大概知道是个怎样的流程。蓝家虽然在一些地方进行了改动，整体却还是差不多的。

蓝启仁担任主宾，蓝曦臣作赞者，魏无羡斜斜地倚在台旁，仗着众人看不到他，占去了视野最好的正宾位。

许是一众人中就数他姿势太过显眼，想不注意到都不行，蓝忘机的目光总是控制不住地往他这边瞟，直到蓝曦臣执着束发的布巾站在他面前，轻咳一声，以示提醒，他这才收回了视线。

蓝忘机微微低垂着头，披散的头发被黑色布条缠起，一圈又一圈地，一丝不苟地在他的头顶挽成精致的发髻。

蓝启仁从有司手中接过第一顶缁布冠，面色比平时更加严肃，致祝词道:

蓝启仁“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蓝忘机行礼弯腰，让蓝启仁将那顶黑色的麻布帽戴在了他的头上。

宾客皆肃然，魏无羡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心下微动。

冠礼要戴三冠，每一冠对应一身不同的衣服。蓝忘机第三次回来时，已是一身全新的衣裳，花纹与样式皆与之前的不同。

衣袖翩然，恍若仙人。他第一次正式穿上这身衣袍，而这也象征着他的成人。

蓝启仁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响在整座祠堂之中，

蓝启仁“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芾耇无疆，受天之庆。”

宾客们皆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的蓝忘机，魏无羡也不例外——只是对他来说，蓝忘机这身衣服却是没有半点陌生的。

那正是他重生归来之后，蓝忘机日常惯穿的衣服。

不知为何，明明是见惯了，甚至是摸惯了的绣纹，此时见了，竟莫名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他心道奇怪，揉了揉鼻子，脚下已经情不自禁地迈出了一步，要向行完了礼，已经缓缓起身的那人走了过去。道一句迟来了许多年的恭喜。

蓝忘机也微微地转过了头，头上仍带着他的第三冠，发饰与装束让他此时看起来，甚至此魏无羡所熟知的他，还要成熟几分。

魏无羡略一点头，道:

魏无羡“恭喜你了，蓝忘机。”

蓝忘机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经，如此认真地喊出他的名字。

蓝忘机的目光闪了闪，低声道:

蓝忘机“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