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而这时肖战的电话响了，是李叔打来的，外婆病情恶化再次住院，需要二次手术，之前交的钱已经用的七七八八，急需第二笔手术费用。

肖战从抽屉里拿出存折，可上面只有不到十万，他倚靠着衣柜，情急中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你外婆的事？”陈婧看了眼他手中的存折，看到了上面的数字，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肖战没有吱声，脑袋里思考着钱的事，李叔在电话里说了必须尽快手术，不然依外婆的情况，恐怕撑不了多久。

他拨通王一博的电话，却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他有些脱力的坐在床边，看了看手中的存折，心想就算一博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的钱根本不够，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借钱。

可是上哪儿借钱？孟凡和涂越那里已经借了几遍，脑中一想到一博上次借钱受委屈的画面，心中更不是滋味。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陈婧将一张六十万的支票摆在他眼前，“先拿着用吧。”

肖战看着眼前的支票，愣在那里。

陈婧看对方并没有要接的意思，说道：“别误会了，没有其他意思，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当我借你的，回头给我写张欠条就是。”

“你外婆的病耽误不得，况且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毕竟没有母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在外面低声下气求人。”说完她将支票塞到他手里。

肖战看着手中的支票，一张可以救命的小小纸条，他心里感到很不踏实。

可眼前确实没有比这更好、更快的方法，他握紧手指，将支票紧紧握在手心里；“这些钱我一定会尽快还您，谢谢。”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还，我知道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不是小数目。”

“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肖战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想到一博的反应，他微微皱眉：“能不能······不要告诉一博支票的事。”

陈婧迟疑了一下，说道：“好。”

提起包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谢谢”，她身形一滞，脸上一抹不忍一闪而过，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了。

陈婧走后，肖战一个人打车去最近的银行汇钱。车子到不了的地方，他只能步行，走得累了，就坐下休息。距离不远，却耗了整个下午，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必须要在王一博回家前回到家里。

可他忘机了自家住在三楼，这短短的楼梯看似不高，对他来说却是难于上青天。

毫不夸张的说，搬到这里后，他从没爬过这座楼梯。

果然，只是爬到二楼，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拉着扶手努力的往上爬，心脏跳得很厉害，似乎快要从喉咙跳出，他喘着粗气，昏暗的灯光下，脸色过于苍白，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他看了看这一层的台阶，还有不到五级台阶，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终于爬到转角处，他坐在台阶上，他真的需要休息一会儿。

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视线模糊，看不是太清楚，索性放弃挣扎，打算休息会儿再说。

于是，他靠着扶梯闭目养神。

意识模模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是寒冷刺激他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更黑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再过会儿一博就该回来了，想到这里肖战准备继续爬完这剩下的一层。

也许是坐得太久的缘故，脚有些发麻，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

眼前的场景忽明忽暗，等到恢复正常视觉，他才敢继续向上爬。

没爬几个台阶，同样的症状再次出现，每爬一个台阶都需要休息，肖战显得很无奈，想不到自己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他不禁想起一博妈妈的那句话，看来自己真的已经活不长了。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疲惫无力弥漫四肢，空旷的楼梯上，喘息声尤为刺耳。

以至于王一博人还在二楼就听见了，看见肖战时，他正靠着扶梯休息，楼道灯光昏暗，可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脸色有多不好。

“宝？你怎么在这儿？”王一博扶着他。

最后几节台阶，肖战本来可以鼓足力气爬上去的，当听到王一博的声音时，所有的力气便凭空消失了，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幸好王一博反应快，才没摔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