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王一博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妈妈”两个字，心情莫名开始烦躁，犹豫了很久还是按下接听键。

“王一博！你去哪儿了？”电话那头一如既往传来他妈妈的质问声。

“没去哪儿！这么晚了，有事吗？”王一博尽量克制自己情绪，因为这个时候他不想和谁吵架。

而王一博的回答却让他妈妈更加生气:“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王一博此时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

“不知道？！人家一女孩儿在饭店等了你半天，你居然说不知道？王一博，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妈，还有没有这个家？”

王一博这才想起相亲这件事，那女孩儿被自己放了鸽子，王一博对她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同样作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对方也是无辜的:“以后有机会我会向她道歉，我现在有事，就这样吧。”王一博说完便挂了电话，他现在确实没有心情吵架也没有精力吵架，更不想听她的抱怨。

过了好一会儿，涂越从抢救室出来，王一博看着他脸上表情严肃，突然就不敢向他询问情况。

“你不问问我情况？”涂越见他还是坐在凳子上，只是看着自己，却并没有说话，奇怪问道。

被涂越提醒，王一博深吸了一口气才问道:“所以，他怎么样？”

“上了呼吸机，现在已经稳定了，待会儿会转到科室继续治疗。”

听到稳定二字，王一博那颗悬到嗓子的心才终于落下。

“对了，你刚才那什么表情？不觉得很吓人吗？”

涂越这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没有问自己，看来是被自己吓到了，笑了笑说道:“抱歉，职业习惯，生死面前不喜欢玩笑罢了。”

王一博没说什么，心里不得不佩服涂越的职业素养。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医院规定，家属不能进抢救室，我这个外院的人可不敢搞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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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被转到呼吸科继续治疗，人依旧昏迷着，王一博站在房间的角落，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科室双方的医护人员做着交接工作，他们偶尔会向涂越询问着什么，不过他们说的那些王一博通通听不见，大脑就像电子系统一样屏蔽了一切外界信息。他此刻眼里只有床上那苍白的身影，大大的呼吸面罩罩住他的口鼻，随着胸膛的微微起伏，面罩上出现一层薄薄的雾气，心电监护伴随着心脏的跳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王一博觉得安心了。

涂越送走医生和护士，房间里终于只剩下王一博和肖战两个人，里面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各种仪器运行的声音。

王一博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此时疲惫和喜悦充斥着大脑神经，王一博觉得脚底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前行。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王一博握住肖战的手，这是第一次正式牵他的手，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差一点，我就失去你了。”王一博看着肖战小声的说着：“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还睡得着。”眼里满满都是宠溺。

房间的灯光不是很亮，王一博忍不住抬手为他理了理前额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很久。突然发现肖战其实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即使遮住了半张脸，依然让人心动的好看。

王一博及时打住了念头，有些嫌弃自己。别人只剩半条命躺在床上，自己却在欣赏别人的颜值！王一博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至少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