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事

阳春三月，柳树抽出新芽，小鸟叽叽喳喳。刘家村口那条道草市又开了，一时间也热闹的紧。

“宋生，早。”

“王叔，早，今天生意可好？”

“李婶早啊，你家姑娘那桩事谈成没？”

草市规模不大，各家各户凑在一起互相问候却也热热闹闹，一个面目清秀的瘦弱书生抱着两只鸡，和同村认识的七大姑八大爷招呼都打了各遍。

这书生穿一身简朴青衫，寻一个位置，就规规矩矩坐下了，看起来儒雅端庄，和周边大声吆喝，手舞足蹈的小贩格格不入。

书生长相干净，气质温和，很快就有几个爱说媒的老大娘注意到了。

“诶，老王，那个小伙子是谁啊，看起来像个读书的，长得也俊俏。”

王老头子笑了笑“那是我们村的宋焘，是个读书人，家里老汉死的早，一直在家奉养七旬老母，孝顺着呢，逢着集市开了，也就来做点小买卖。”

“哎哟，原来是这么个小伙子～”

老大娘又眯眼仔细瞧了瞧宋焘，这书生家世差了点，可是样貌好，怕是也有不少姑娘喜欢。

“那书生可成婚了？”

“一个穷书生，哪有钱财去娶啊?”

热闹的集市上，鱼龙混杂，各家各户的鸡零狗碎就这样流出来。

一个身穿黑色纱衣的苗条女子倚在墙边，纤指玩弄着胸前的发丝，一双媚眼缠在端正坐着的书生身上，将刚才老大娘和老大爷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下去，不禁吃吃地笑了起来。

入夜，宋焘服侍好老母亲休息，在老旧的木桌上点起蜡烛，继续看手抄来的书。

破败的小茅屋立于荒野，天上一轮明月高悬，可地上依然黑黢黢的，只小茅屋的窗透出一晕晕暖黄色的光。

宋焘凝神看着书，夜晚熟悉的草木气味依然伴着他。

“什么香味？”宋焘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纳闷了，他自家老屋好多年了，不曾见过附近有香气这样浓烈的花，勾人得很。

宋焘的疑惑一晃而过，他正待继续埋头孔孟圣贤之中，突然觉得眼睛酸痛得很，想是看书看久了，就又看向窗外，眨了眨眼，任屋外凉爽的清风吹一吹眼睛和有些昏胀的脑子。

屋外只隐约看得见一些草木的黑影，宋焘看了一会，发现好像有个人影子，他只当自己看错了，揉了几下眼睛，又定睛去看，发现确乎是个人影子，那人影子在草木边，跟着被风吹动的叶子一起颤动，发出女子娇媚的笑声，接着那人影子往屋子这边靠近，逐渐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

宋焘吓了一跳，深更半夜的，哪来的女子，来这里又是作甚？

转念又想，兴许是哪家的姑娘不小心走散了，既然她往这边来了，我就姑且去问问缘故，兴许能帮上点忙。

屋外响起“叩叩”敲门声，果然是那女子找来了，宋生起身开门，门外女子一身薄纱衣裳，见门开头就往宋焘怀里送，一边还伸手去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