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差了很多。
自拔钉之后,他便愈发嗜睡,每每要日上三竿了才舍得睁眼,也不爱动弹,吃食都得温客行端进房间亲自喂到人嘴边,倒成了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
温客行乐得伺候他家阿絮,但时间一长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每每和阿絮独处时望向他的眼神里总是忧心忡忡,
周子舒觉得老温最近似乎不太对劲,这人最近似乎经常会看着窗户出神,喊上好几声都没反应。
最奇怪的就是,温客行在房事上一改之前如狼似虎,积极主动的作风,变得清心寡欲了起来,好几次都是周子舒提出来才上交公粮。
即便如此,整个过程里温客行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简直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中途还会时不时停下来询问周子舒感觉怎么样,会不舒服吗,要不然就这样吧。
要不是他太了解温客行,估计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变心了。
“老温,老温!”
“在呢。”
温客行猛地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手底下的茶杯水满得溢了一桌,冲着周子舒抱歉一笑:“对不起啊阿絮,我刚刚没注意走神了,我马上收拾干净。”
说罢,他转身准备出门找抹布,被周子舒喊住了:“老温,你最近怎么了?”
温客行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一僵,颇有些欲盖弥彰地说道:“阿絮你在说什么,我这不是正常得很吗?”
周子舒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卷,走过去把人揽入怀里。
很多时候,肢体语言胜过千言万语。
温客行下意识地接纳了这个拥抱,在熟悉的气息里慢慢放松了身体。
“老温,我们以前不是说过,要学会对彼此坦诚吗?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最近怎么了吗?”
怀里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发出声音道:“那阿絮,你也不要瞒我了,好不好?”
周子舒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道:“我瞒你什么了?”
“阿絮,你实话告诉我,你还剩多长时间?”
“老温,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什么还剩多长时间?我怎么听不懂。”
“阿絮,你的钉伤是不是治不好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还剩多长时间,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
周子舒哭笑不得,可算是明白温客行这段时间的异常是怎么回事——合着是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命不久矣的痨病鬼啊。
但是他看着怀里眼圈通红的人,只能耐心地解释自己的钉伤已经治好了,只要以后好好调养问题不大。
周子舒费了好一番唇舌,依旧没办法让温客行相信了自己的话,一门心思地认定这是阿絮担心自己说的善意的谎言。
“阿絮,你就和小可说实话吧。”
周子舒累了,周子舒不想解释了,周子舒拖着温客行敲开了客房的门找乌溪来给自己作证。
谁料,乌溪把完脉之后,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周庄主,你……怀孕了。”